反客为主:弘兴安传(5)(1 / 2)
安县这边,逃卒的将领吓的魂飞魄散,他名叫魏绗,纸上谈卒是他老爹传下来的习惯,至于为何会当上将官,也是因为以前在“明显己方会赢”的情况下。当年十分义勇,也是因为前面无数将领也在冲锋。
今天魏绗刚刚睡醒,一看,嚯!要了亲命了,女鹬怎么就开始放炮了?勉州边境别的不说,就匡城,虽然也是很厉害的所在,但为何没人通知,勉州北边的渝州竟然已经沦陷?
说好的勉州北边的渝州、乾州呢?魏绗一头雾水,随便打了两下,马上准备去找顶头上司商量对策,找了一圈没找着,再回去一看,大尉官——他的顶头上司之一——直接被敌人用箭射死了,还是点燃的火箭,看着副将流着泪给大尉官的尸首灭火的场景,魏绗目瞪口呆,随即卷铺盖逃了。
不打没胜算的仗——武官内部早已默认的升官法则。
魏绗手下的卒队怎么也是过了万把人,何况这一部营的弓箭手,那一部营的探询官,能带上的自己人全都带走,十分浩浩荡荡,安县的长官前脚刚走,后脚他们来了,哨官还没给临时长官汇报,这帮人就气势十分不好惹地喊话,只得开门。
魏绗的卒队在安县就地坐下休整,临时长官气的立马发快信到战场去,但是人家正在打仗,根本看也不到,安县长官只让信放一边,和其他县赶来的守卒官长在满是飞灰席卷棚顶的营内各种商讨,打守城之仗就是个持久战的流水线,不同的计策应对不同阶段的敌卒进攻,哪里有时机去看自己县的来信,分秒必争。
临时长官料到这一层,连忙给勉州大统领发信,这时候弘兴安早已到家安顿好,却见一众亲戚都说去祠堂,他们家虽然一介小农,也是有祠堂的,但女人进不得祠堂,弘兴安乐得悠闲,自己在家热点饭吃。
吃过饭,弘兴安又舀水洗洗澡,之后和衣睡了一下,睡醒时发现自己才睡了不到半个时辰,她只好起来,十分轻车熟路地换上男装,连胡须也贴在嘴边,又拿锅灰抹了抹下巴和手,格外像男人了。她牵着骡子出门,走了一段路,这附近的街坊果然全都怯怯不安地躲在家里,而且一家子的伯叔们都聚在祠堂,应对的头等大事自然是勉州匡城、女鹬来袭之事。
弘兴安打听一二,发现自己果然猜的不错,立马骑上骡子飞快跑到安县郊野,她拿着的是自己偷来的二叔父的户民牌,一路过了哨卡,来到位于勉州肩膀位置的儋城,果然听到炮火连天和马匹奔腾声,骡子累的呼哧带喘,在一边舔水洼。
弘兴安喂骡子水罐里的水,举目看远处似乎是匡城的方向,这时候儋城的居民却是有很多带着包袱出逃了。
少女双目紧锁着东北方向,勉州上面有渝州、乾州两个大块地盘,不是说没就没的,连安县长官都带卒去了,可见女鹬这次出卒是多让兴朝措手不及,以为自己前面有盾牌护着,敌人却突然闪现狠狠打来一个耳光,勉州直被掀得人仰马翻。
勉州若被占,兴朝如同被狠狠剜去左臂,岂不彻底残废?到时候男男女女都是砧板鱼肉,她弘兴安不也真正成了和那些北朝士族一样的亡国奴或是刀下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