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命锁(1 / 2)
百里福不解,北浔平日不吭不响,很少表露心迹。今日看起来应是对锦丫头有些意思,可他一脑补那么点的小姑娘徒手撂倒好几个成年男子,他家北浔以后不得被她教训的死死的?恢复理智后,百里老爷突然想起自己那位已逝的夫人,心中思量纠结起来。
人都走了,东千锦看着自家老爹在那里连连叹气,灵机一动,卖起萌,从前在启黎,师傅很吃这一套,只要她撒娇,闯了多大的祸,曲宋最后都不了了之。说起来,东千锦还有些想念曲老头了。
东千锦酝酿一下情绪,拽着东千衡的袖子道“父亲!小锦才多大,您怎么舍得把女儿往外推,大姐陪了您十九年,女儿这才陪您几天?”
“你还想学你大姐,她都十九了还没嫁出去?哎呦,我这心咋堵得慌。”东千锦这不劝还好,提到了待字闺中的东千暖,父亲情绪更激动了,还好她没拽上那两位哥哥,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此时秋桐悄声回府,暗暗对着东千锦打了一个暗号。
“父亲,为了姐姐的终身大事,女儿这就去开导大姐,您别气,在家好好休养。”
“什么,你又要出去?”
“女儿这不是为了让大姐早些觅得良人,过去提醒提醒她!”
“你别把暖儿带偏了!”东千衡对着大门方向言语,眼瞧着主仆俩快的不见踪影,直觉告诉东千衡,他那宝贝三女儿又出去惹祸了。怎么小锦回来以后,他这性子不似从前稳重了。
出了府的主仆俩直奔七夔街,路过东坊时,只瞄了眼圣徽堂大概,便匆匆而过,脚步飞快,风带起天青色衣裙,如烨都城内翻飞起舞的柳絮般轻快。
西坊,一家外表低调的赌坊内,大厅中央,镀金襄玉貔貅神兽立于堂前。
正中央赌桌,一边是华衣锦缎,奴仆成群的聂财,其面色红润。另一边端坐着络腮胡面相凶横的花臂大汉,那人催促“聂公子,快点啊,押大押小?”
感情聂财脸红是输的太难看。在瞧络腮花臂大汉面前堆积的大大小小的金币贝币,而聂财面前只零星散落着几枚小小的贝币,周围人跟着起哄,聂财素来爱面子,被人催促更显羞怒,忽的头脑一热,从脖子上扯下一把精致的长命锁,身旁小斯硬是没有拦住,聂家所有子孙打从出生都有一把刻有名字的长命锁,名字由聂老丞相亲手所刻。其意义不言而喻。聂财输红了眼,将最重要的东西拿出来抵押。他自大的认为,即便输了,丞相府的东西,外人断断不敢强占。
灯光昏暗,烟雾缭绕,东千锦不知何时换上男装,主仆俩混迹人群中,观看战局。骰子的声音由大及小,闹哄哄的人们默契的屏住声息,都要看这场赌局的最后,聂财会不会输了丞相亲赐的长命锁。
赌桌下,聂财双手攥的发白,身边小斯更是惶恐,若聂公子输了长命锁,回到相府,他们小命难保啊。最后一局,聂财押小,络腮胡押大。
大厅吵闹的声音吸引了包间里的贵客分分侧目,吕白问道,“南溪,你看谁会赢?”
百里南溪手持着他新得的折扇,嫌弃的回答“聂财那个蠢货必输无疑,今儿这局明显就是为他而设,就算你我下去也未必赢得那人分毫。”
百里南溪看的分明。
两人混迹赌场多年,积攒了不少经验,放在烨都纨绔圈,他俩的赌技无人睥睨,但圈子外……下面那人稳坐泰山,开场到现在只断断续续输了几把小的,明显是故意让着聂财,意欲引他输把大的。
最后一局开了,三个骰子,一个五一个六,还有一个夹在中间,晃晃悠悠,只一秒,那第三个骰子掉落,翻滚好几个圈,最后定格在六点。
“看见没,老天都不帮他,平日里为虎作伥,持强凌弱,这回算遭报应了!”百里南溪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