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白(1 / 2)
东千锦清楚自己将聂昭揍了的结果是一场牢狱之灾,可当时仍然忍不住把人甩出好几米远。
吵吵闹闹过了一个上午,她揉了揉自己饿扁的肚子,暗自期盼着有人能早点把自己弄出去,这地方条件真是太苛刻了,百十来年没有人擦拭的尘土在小窗投下的阳光里飞舞着。忽略陈腐怪异的味道,随便一动,东千锦就会被灰尘呛的咳嗽。
刚才应该多踹那娘娘腔几脚,一个男的穿那么显眼的大红色,自以为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殊不知那金灿灿的发冠一颤一颤,整个人土的掉渣。被摔了就知道躺地上哭。傻傻的像个巨婴。
窗外投进来的阳光越来越弱,东千锦累了,看了眼还算干净的稻草堆,强忍着座上去。
前世生活在现代,就有洁癖的毛病,这魂穿一回,把那矫情的老毛病也带了过来。
阴暗的牢狱里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东千锦张望了几眼,狱卒不耐烦的打开对面牢房,而她对面的牢房里关着的俨然就是那伙盗贼。
一行人嘚瑟的哼着小曲出狱。
临走前不忘对着东千锦炫耀挑衅。
“小夜叉,哥几个先走一步了!”
“哈哈哈哈哈”
你夜叉,你全家都夜叉!东千锦心里念叨。
看几人轻车熟路的模样,定然是这里的常客,平日所犯之罪一定不少。可他们倚仗强硬的后台,犯了事进来走个过场,事后依旧可以逍遥法外。
这天子脚下,还有人敢蔑视天威,枉顾王法,罪犯逍遥在外,自己这受害者在里面蹲着挨饿。
外面秋桐发现自己主子失踪,几经打探,才晓得自家主子刚回烨都就和人打架,打架不是重点,重点是把自己弄进去了。感慨之余,秋桐庆幸。还好主子留了几手,只见秋桐从东千锦的小黑盒子里,翻出一封书信,偷偷奔向七夔街街角,进了这个白日沉寂夜晚醉人的红袖招后门。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奇怪,怎么突然念起这首诗了。可能是想起了故友,东千锦随口将前世闺蜜最喜欢的诗背了出来。
语落,只听隔壁牢房中响起感叹声,好诗,好诗啊!
旁边牢房里,一两鬓斑白的老先生凑过来打量“小友年纪不大,才华横溢,敢问小友师从哪家啊?”
咳咳……
“老先生过誉了,我师从~师从曲道长门下。”她是有个师傅,名为曲宋,不过曲宋教习她阴阳谋略,合纵连横之术。这诗纯属盗了前人的智慧结晶。
“老父可从未听闻天宿有哪位道长姓曲。”
“家师是启黎国人氏。”
“哦~”老先生捋了捋白色胡须,一副了然的样子。
“先生所犯何罪至于此。”闲着也是无聊,东千锦和这为颇有好感的老先生聊起闲话。
老先生深深叹了口气“奸人当道,那些官场上的污秽之事还是不和你这小娃提的好。”
老者哪里知道,东千锦见过的官场污秽,宫闱秘史不见得比他少。不说前世追剧得来的经验,恐怕自己在启黎游历的几年,见过那些人心险恶,争权夺势的种种台前幕后也足够令人咂舌。
“看小友面善,现在这般,所犯为何事?”老人上一秒感慨朝纲紊乱,下一秒眼神炯炯的八卦。
“不是大事,只是揍了个看不顺眼的官家子弟。”
老先生要是知道东千锦将权倾朝野的左相嫡孙揍了一顿,一定惊掉下巴。
“官家子弟?”这满城的皇亲贵胄,也不知这孩子惹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