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小年（1 / 2）

王氏脸色微变，不过既然这事儿她做了，自然早就想过托辞的，一拍大腿，笑又上了脸，“媳妇这几天忙得真是脚不沾地，可巧今天一早回事处的来说还有张礼单跟另一张粘在了一起，我一看，可不就是信宁侯府的礼单么，母亲您等着，媳妇这就着人去拿了礼单来与您过目……”

谭氏唇角讥诮的扯了一下，手一抬拒绝了，“我这眼睛是越发不好了，就不仔细看了，她们几个年纪轻轻正是年纪好的时候，你让她们帮你看看念念的吧，嗯，回礼也一道拟一拟，也好看看这阵子跟着你做事学的仔细不仔细。”

面子上是放了一马，王氏忙笑着道，“好，好，媳妇儿巴不得她们帮帮忙的呢。”

谭氏又看向莫颜，“拟好了要是觉得不妥当，再拿与我瞧瞧。”王氏在一旁，笑意立马僵在脸上，难看的不得了。

谭氏又说，“颜姐儿可不能偷懒，这是你往后的婆家，你看，你三婶婶不是说她忙得脚不沾地么，赶紧让她歇歇，信宁侯府的年礼你就带三丫头四丫头亲自送一趟去吧。瑾姐儿留下，可要把你娘照顾好了。”

到第二天小年再聚在诚院里吃年饭时，王氏的心情都没能好起来。在谭氏面前不敢发作，却是先挑刺儿说除尘的没做好，承尘上有灰飘下来，后头又说厨房里炖的鸡汤怎么喝起来味道不鲜，后头又训斥给莫三爷端醒酒茶的婢女眼珠子不规矩……

哪怕是莫瑾，听着都有些微微红脸。

后来吃完年饭，莫楷又因为饭后偷偷叫小丫头给他拿甜酒喝，又叫了莫宸一道躲在屋后小树林儿里过酒瘾，被巡逻婆子告到了王氏身边，王氏一边亲自去寻人，一边骂骂咧咧说什么“跟燕子学飞跑，跟小贼学瞎搞”，气得一阵去寻熊孩子的方沉音白了脸。

方沉音在气头上，又怨自己儿子没眼数，回回一家子聚一起非要闹出事端来，又恨弟妹身为长辈嘴巴这么毒辣，一时气头上来了，抓到了莫楷训斥几句，莫楷就习惯性的梗着脖子跟她犟嘴，“我为什么不能喝？！”

方沉音“啪”一巴掌打过去，打得自己跟儿子都愣了，“为什么不能喝你不知道吗？你从小看病吃药你不知道吗？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个人了？”。

旁边王氏和莫宸都还在，围着的丫头婆子也没来得及避开，莫楷这一下子里子面子什么都不剩，空气里弥漫的酒香好似能勾出他心里挣扎的魔鬼一样，个头都跟方沉音差不多的莫楷疯了一般冲上去，对自己母亲又是挠又是踢。

谁都没料到，方沉音自己都没料到儿子过完年都要十四了，还能不服管教到跟他对打，一时也没个准备，一点儿对抗的余地都没有，半大小子的力气又着实不像，就算反应慢了半拍的丫头婆子冲上去抱腰拦下，方沉音一下子衣裳都乱了不说，整齐的发髻也都歪斜，下巴到脖子上也有鲜红的抓痕。

方沉音愣了，大家都愣了，看着眼睛通红被婆子们抱着腰拦着手还一个劲儿徒劳踢腿的莫楷，真真是没有一个不愣的。

王氏当然知道这有自己添油加醋的原因在，可她当然不会承认也不会服软，拧了莫宸的耳朵就走。方沉音却是冷冷看着莫楷，衣裳头发乱糟糟也不整理，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