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高台寂寂 谁共休戚(5)(1 / 2)
一旁元鹤也忍俊不禁,被凌霄君喝住,“还不去准备餐饭,莫不是也等长公主亲为吗?”元鹤偷笑应命,转身去了。
玉恒重又看向蔚璃:“说罢,何事也值你屈尊降贵?”
蔚璃笑若桃花,小心道,“我放夜兰出去走了……”又小心察看他神色,所见依旧是素日的云淡风轻,“这又算得甚么大事?他又非囚徒,自是来去自由。”
“那就准他住在青濯那罢,免得时常搅扰殿下。”蔚璃顺势说去。
玉恒笑她诡计兜转,“你以为一个王室公子住在奴臣家中,适宜?”
蔚璃一诧,青门在他口中仍是奴仆,强笑言道,“那就住去我越安宫。”
“兰儿今年也有十五岁了罢?一个十五少年入住宫闱,你可有意招他为婿?”
“殿下!”蔚璃又急又羞,拂袖自去。玉恒追在身后,仍缓言劝慰,“兰儿住在澜庭有何不妥?你到底是忧心我欺了他还是忧心他扰了我?你以为那西琅夜玄会就此罢休吗?他若问你要回自己胞弟,你指何言维护夜兰?你若自以为应对得了夜玄,便将兰儿带去。此是越境,你是主,我是客。客随主便。”
一席话讲得蔚璃无言以对。她自是应对不来夜玄!那等狂徒,她只悔此生相逢!
恨不能自此陌路,永不再见。说来还是眼前人温润如美玉,和暖若春风,万千事物皆替她思虑周全,又处处为她担待谋划,惜护之心,委实令人感念。
便也无甚可说,一切依他主意即是。玉恒见她面色阴郁转晴,便又笑谈如故,“青濯带了夜兰往何处散怀?当心撞见那夜玄又生事端。”实则忧心夜兰可会多言。
“为一个夜玄还要闭门掩户,深藏不出不成!岂非有负春光!“蔚璃昂首辩道,“如此盛境繁华时,自当泛舟湖上,漫步阡陌才是!所谓君子成人之美,如此美事你我不得逍遥尽兴,成全了旁人也是上善!”
玉恒取笑,“顽劣如卿也敢自称君子?”
“我非君子,殿下真君子也!”蔚璃揶揄奉承,又轻踏阶矶围着他转圈,还念念成颂,“君子谦谦,君子和和,君子雍雍,君子明明,君子朗朗,君子清清……”
玉恒被她绕得头晕,嗔道,“当心脚下,折了骨头君子也医不好你……”话音未落,却见白影倾斜,果然一个踉跄摔向阶下,幸得玉恒出手迅捷,探手臂捞入怀中,两下都是心神慌慌,他是忧她折损情急下紧紧揽住她纤纤细腰,她是怕自己出丑跌倒时早已牢牢抓住他胸前衣襟,二人缠绕着纠结在一处,惹得玉恒又气又怜,“我说甚么来……这些年竟一点长进也没有!”说时要推她起身,她却抓了他衣襟不肯放手,娥眉轻蹙,羽睫微颤,故做娇弱,软语央告,“君子恕我……只默一篇白虎策可好?”
玉恒亦是哭笑不得,讥笑到,“你不说我倒忘了这事。如此——你试图美色诱君,行魅惑之事,当再加罚一遍。”说时仍要推她离身,却被她抓牢衣襟,切切苦求,“好君子!好殿下!好云疏!且恕我一回?”
玉恒掰她手指,嗔道,“弄皱了衣衫!我一早说过——你若会用美人计,本君倾天下相赠!”说时一把将她推开。
蔚璃不由得又羞又恼,面色骤熏,冷哼一声,拂袖顿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