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大结局(1 / 2)
丁墨吹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是在一起了。”
“女朋友。”
半晌,他直直地看着她,又加了这么一句。
刘西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飞了。
她从前从来不相信什么心像小鸟一样飞上了天空这种比喻。
但是现在,她相信了。
她只想唱歌。
最好是把所有人都吵起来,然后把自己的心事唱给那些人听。
告诉他们,她是丁墨吹的女朋友了。
梦中心事,既已成真。
如梦幻影,便只在挥手之间。
人的执念越深,幻想和向往的界限就越模糊。
艾莉丝如此,其余人亦然。
“嗯,男朋友。”刘西禹满足地点了点头,充满期待地看着眼前的人,“那……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不如亲一下吧?”丁墨吹揉了揉她的脑袋,语气认真。
他说完,就当真抓着刘西禹的肩膀,闭着眼睛要亲下去。
刘西禹怔了一下,下意识想躲,但是肩上他手心的热度实在是撩拨人。
于是她心一热,径直迎了上去。
她太过热情,是冲过去的,丁墨吹被她轻松撞开了牙关,牙齿碰上了牙齿,发出一声脆响。
刘西禹连忙站直身子,一脸慌张地抚着丁墨吹的脸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丁墨吹轻轻拿掉她的手,朝她笑了一下,“以后多练习就好。”
“……嗯。”刘西禹闻言又不自觉地脸红了不少。
她挠了挠头,又舍不得进家门,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别的话题聊。
她一转头,看到家门口的窗玻璃上,两张老脸正扒在上面,死命往这边张望。
“那……那我先走了!”她连忙退开几步,对着丁墨吹鞠了个躬,匆匆跑进了家里。
……
丁眇眇眨了眨眼睛,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放回去,就感觉腰上一股力量倏然在收紧。
“在干什么?”白予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下意识在丁眇眇耳边亲了一下。
他声音清冽,但是低沉,响在耳边,还带着被吵醒的嘶哑,听起来像低音贝斯一样,性感极了。
丁眇眇不自在地打了个寒颤,竟然有被抓包的心虚感。
“我……我在查岗。”她吞吞吐吐,干脆直说。
白予一愣,直起身子,看了眼手机屏幕。
艾莉丝那几个字似乎也让他惊讶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正常。
他笑着揉了揉丁眇眇的头,“查出什么了吗?”
“她好像被我吓跑了,我没有情敌了。”
丁眇眇重新点开那条短信,照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白予认真听着她略带怒气的声音,又有些忍不住想笑。
等她念完,他才清了清嗓子,深深地看着她,“所以呢?”
“……所以我很想知道她说的真凶是什么意思!”丁眇眇一愣,随即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他一副自己天真,自己单纯的样子,是给谁看的啊?
“好了。”白予见她气得两颊鼓鼓的,觉得好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以后慢慢讲给你听。”
怎么他以前没有发现,她是这么一个善妒的女人?
还是,女人尝了荤腥,也跟男人一样,本能的占有欲,会吞噬她原有的理智?
白予想到这一层的时候,突然升起了一点成就感。
……
艾莉丝呆呆地看着空荡的房间,眼里没有一丝聚焦。
她还记得,她之前在庭审上说的话。
在林之衡快要离开的时候,她突然站了起来,告诉所有人,这个人强奸了自己。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受害者,所有人都只同情她。
她习惯了躲在黑暗里,固执地守着自己的那份妄想。
但是,当那份妄想终究只是妄想的时候,她突然就想明白了。
如果不亮出自己的獠牙,她将永远只是一个悲情的笑话。
所以这一次,是她自己主动来揭开自己的伤疤。
她说完那句话后,第一眼看的人,是艾德华。
一直以来,她的目光都只追随着白予,忽略了身边真正关心自己的人。
当她看向艾德华的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了,她双胞胎弟弟眼里的泪花。
那一刻她才明白,以前的她有多自私。
“法官,我什么都想起来了,就是这个男人强奸了我。”艾莉丝指着林之衡,声音有些颤抖。
艾德华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抖动着,最终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这一刻,他没有过多的报仇雪恨的感觉,更多的是感动。
他太懦弱了,当亲人被另一个人伤害的时候,他想到的是,要如何帮助艾莉丝释怀,就像他们父母一样。
但是他忘记了,有伤害有错误,就必须有惩罚有赎罪。
刀没有扎在他身上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去体会这种痛苦,而不是一味地同情,劝解。
这只能构成二次伤害。
艾莉丝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上了庭审台,拿起了话筒。
“关于这个人,在强奸了我之后,对我进行催眠的全过程,我都回忆了了起来。”
还没等她说完,林之衡就气急败坏地打断了她,“你胡说,你一个神经病,说的话能有谁信!”
“肃静!”法官敲了敲桌子。神情严肃地看了一眼他,“让受害者说完!”
艾莉丝点了点头,继续说,“如果林之衡医生坚持自己没有跟我发生性行为的话,我有可以证明的证据。”
“我曾经怀过一个孩子,但是半路夭折了,我那个时候神经失常,被林医生催眠成是白予强迫了我,为了怀念那个孩子,我留下了他的一撮胎毛。”
“我说的是真是假,可以拿去做亲子鉴定就知道了,那个孩子亲生父母是谁。”
艾莉丝说完,双眼早已红透。
她不再看任何一个人,转身便离开了法庭。
她听到身后隐隐传来林之衡的咆哮声,艾德华也慢慢跟了上来。
这一次她没有再躲,反而放慢了脚步在等他追上来。
这一次,她是真的释然了。
“姐,你没事吧?”艾德华试探性地拉了拉艾莉丝的手。
艾莉丝顺势紧紧捂住他的,点了点头,回头深深地看着他,“等白予跟丁眇眇结婚的时候,你代替我,给他们送一份礼物吧。”
艾德华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差点没有哭出声来。
“好。”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
白予看着姐弟两远去的身影,眸子里闪着复杂的情绪。
有一点林之衡确实说对了,丁墨吹没有出庭作证,确实是因为他的原因。
不对,以后也许还要喊他大哥。
毕竟联手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
医院。
丁墨吹生病了,他通知了所有人,但是没想到白予也来了。
不过也是,丁眇眇来了,白予怎么不会来。
此时的他正躺在病床上,跟丁眇眇,刘西禹,白予三个人,两眼对六眼。
还是白予先开口,一脸鄙视地看着丁墨吹:“我以为你还要瞒一段时间。”
丁眇眇皱着眉头:“瞒什么瞒一段时间?丁墨吹你瞒着大家什么了?”
丁墨吹瞪了白予一眼,看旁边的刘西禹破天荒一句话也没说,不知道为什么伸出手勾住了她的小拇指。
刘西禹顿了一下,飞快地看了丁墨吹一秒,心动得蹦蹦直跳。
丁墨吹笑了一下,这才看向丁眇眇:“我生了很久的病,但是一直不想让你知道……”
他话还没说完,白予就直接打断他:“为了不让妹妹知道,还被林之衡用病历威胁,跟妹夫对抗。”
丁眇眇:“?”
刘西禹:“?”
在两个女人一脸懵逼的表情下,丁墨吹叹了口气,还是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早年间,艾莉丝迷恋白予,跟踪白予的时候,被白予甩到一条小巷子里。
小巷子里六个流氓要欺负艾莉丝的时候,白予提醒了一下艾莉丝的司机,司机及时赶到,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但是艾莉丝留下了深刻的阴影,艾家送她去心理治疗,她的心理医生是林之衡。
林之衡是个畜生。
他侵犯了艾莉丝,破坏她的记忆,催眠她是白予侵犯了她。
艾莉丝常年经受被破碎的记忆纠缠的可怕噩梦,但不知道伤害自己的人就是自己的心理医生,她把一切都怪罪在白予身上,希望白予能够负责。
白予查到了艾莉丝当年的遭遇,他知道丁眇眇希望他做什么,他就做了一次英雄,把林之衡告上了法庭。
然而林之衡用丁墨吹的病历威胁丁墨吹,丁墨吹只能帮他,后来知道林之衡做的那些事情之后,他决定站在白予那边。
现在林之衡进了监狱,艾莉丝也想起来了。
丁墨吹手掌一拍,故作轻松地说:“大团圆结局!”
丁眇眇皱着眉头:“等一下,你到底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要这么藏着掖着……你该不会是得了绝症吧!”
丁墨吹的表情突然有些哀伤:“眇眇,我只是压力过大有些神经衰弱,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成了癔症,我本来想带你移民的,但是……”
他抬头看了刘西禹一眼:“我现在好像慢慢要好了,而且你也肯定要跟白予在一起的。”
见刘西禹回握住自己的手,丁墨吹笑了一下,转过头去,直直地看着眼前的人:“之前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受不住,现在我知道白予是个可靠的人,他会陪在你身边的……”
他话刚说完,白予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丁墨吹:“……”
他吼了一句:“白予这么煽情的时刻都被你破坏了!真不知道丁眇眇喜欢你什么!”
白予微微弯腰看了丁眇眇一眼:“我出去接个电话。”
丁眇眇对他偷偷接电话这件事情有了阴影,连忙提出要跟着他一起听。
白予不置可否,丁眇眇便跟着他出了病房,临走之前在门口突然停了一下:“哥,谢谢你。”
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关上了门。
一片寂静之后,病房里面只剩下丁墨吹和刘西禹两个人。
空气里突然莫名尴尬的沉默。
“刘西禹,你觉得我人怎么样?”
丁墨吹看着一旁低头不语的样子,突然开口。
他总是享受着刘西禹给的爱慕和崇拜,但是从来没有思考过她这份爱的缘由。
现在他突然想要知道,到底是自己的哪一点,吸引了这个女孩?
“因为你总是一副别人欠了你钱的样子,什么话都不说,莫名其妙的发脾气,脸色变差,然后总是说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很让人难过的话……”
刘西禹一口气说完,语气渐渐弱了下去,有些忐忑的看着丁墨吹的脸色,不敢再说下去,怕他发脾气。
丁墨吹还真没有想到,她出口竟然是对自己那么多的抱怨。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话她竟然一直都憋在心里,没有跟自己说。
他看刘西禹表面上总是活泼快乐的,有一说一,从不计较得失,不会跟他索要什么,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就认为,她很满足。
但是现在看来,这位表面阳光小姐,似乎对他有着不少的不满。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莫名慌张的人,用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但是刘西禹却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再开口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说吧,没关系。”丁墨吹强忍着想要笑出来的冲动,故作严肃的看着她。
刘西禹低垂着头,有些试探的偷瞄着丁墨吹的脸色,“反正我感觉你好像还挺能向身边的人散发负能量的,所以我觉得像你这种人,内心应该很多阴暗的地方都被抒发了才对呀……”
听到这,丁墨吹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刘西禹,我真的没想到,你是真的……”
他一时想不到什么形容词准确,就只顾在那里干笑着。
刘西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杵在原地,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只能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这是,丁眇眇突然推门进来,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丁墨吹,“你疯了吧?笑什么呢?”
“在笑你嫂子啊……”
丁墨吹无比自然的接道,然后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拍大腿,“不对,我是在笑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