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过往(1 / 2)
我叫梁梦尘,今天12月16日,我19岁生日,是个我不太愿意过的日子,因为那会让
我想到我的出生太过多余。
我来自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很早就没有了父亲,家里条件不好,不,确切的来说是贫穷,母亲为了我弟弟沐晨能上一个好学校,我被迫辍学了,一个很俗套重男轻女的故事,我背负着母亲之命和我仅有的空荡荡的一箱行李,来到这个大城市繁华的首都。
依稀记得,那天我拖着妈妈从隔壁李大婶女儿那淘要的一只半旧箱子,磨的斑驳的轮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我一直走的很慢,妈妈徐徐的走在我身后与火车站拥挤的人群擦肩而过,喧闹的环境并不影响我偷偷的听母亲的脚步声,我一直在等,等她的关怀,我不期盼母亲舍不得,而挽留我,但当我看着别人其乐融融的叮咛关切,拥抱告别,我只等到她的一句“出去不要给家里添麻烦,不要给我丢脸”正想拥抱她的手无力的垂下,嘴里还没开口的话也咽了下去。
我坐在窗口,望着窗外的母亲,看着我们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却好似阻隔了千山万水,距离真是可怕的东西她让我觉得陌生,巨大的嗡鸣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火车开了,她的身影扭曲着离我越来越远,我才发现,我哭了,不,我只是流泪,连发出声音都没有了理由,我以为我不会流泪的,我以为我不再奢望亲情,但我高估了我自己,高估了自己那颗冷漠的心。
那年我14岁,呵,多可笑,花一样的年纪,正需要呵护的时候,没有在晴天给我可以栖息得以温暖的避风港,却犹如下雨天躲在荷蓬下躲雨的人,被拿走了唯一能遮雨的荷蓬,任由雨倾盆而下顺着发丝和着眼泪打湿全身,冷了心,如浮萍般随风飘零。
我才14岁,你说的好听,给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当玩伴,呵,难道不是丫鬟,什么时代了,呵金钱真是个好东西,是我嫌恶至及却赖以生存的,多矛盾,母亲你看看我,我努力的踮起脚才到你肩膀,我还是一个孩子啊,是你的女儿啊,我即使心疼你为这个家的付出,可我还想上学,凭什么不上学的是我,不,我不要,你既然不在乎我,又何必管我,我不要听你的,我要靠自己活下去。
下了车虽然慌忙,无助,可我仿似一朵浪花随波逐流被汹涌的人潮挤出了站,站到马路边,我觉得我渺小如尘埃,第一次我见到高高的楼,一座又一座,富丽堂皇,雄伟壮观,这跟我生活的小山村完全不一样,我们村庄里最有钱的人家,才只有两层高的楼,当真是贫穷限制了想像,整齐的街道,穿梭不息的车辆,颜色瑰丽多姿,震惊于所见所闻,可是我看着人们庸庸碌碌的穿梭在茫茫的人群中,一个个又带着疏离的面具,让我觉得自己无比的孤独,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感淹没了我,我想生存下去,我想好好的活着,不是这么压抑的,连呼吸都带有的压迫感,我想笑,大笑,在阳光下,也想我的笑容感染了谁,晃了谁的眼,不必去羡慕着谁,我想知道人们说的连风都甜的是何种滋味。
可是一切都是那么艰难,我身上只有几十块钱,只能解决温饱,我走啊走,走了好远好远,远离了尘嚣,我在天桥下看见了和我一样无家可归乞讨的老爷爷,瑟瑟的缩在一角,身上的衣服早已衣不蔽体,捉襟见肘,我拿起口袋里我刚买的馍递给爷爷,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小块薄毯也给爷爷盖在身上,我则是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我看着月亮默默的许愿,因为没有人陪我说话,我早已习惯了把月亮当做我温暖的朋友,我愿,一如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之人都能吃的饱,穿的暖,有人护,有人伴。
后来的后来,我谎报了年龄,做的都是包吃包住的工作,工资不高,可是没有人计较我的年龄是我最安心的,销售员,超市营业员,卖衣服,摆地摊,一有人查暂住证我就换工作,这样持续了半年多,我的最后一件工作是在厨房里端盘子,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我想我不会遇到林烟姐吧,那天我在集体宿舍是我轮班休息的时间,可是本在女生宿舍却闯进来一名不速之客,那人叫王胖子,本名叫什么早已不记得了,只知道大家取笑他胖叫他王胖子,他一进来满口污言秽语,“小妖精,装什么纯,爷就喜欢你这样的涩苹果,快来,天天在爷眼皮子底下晃,急的老子心都痒了,叫爷亲亲,”他说着栖身过来,我害怕极了,大叫着“王胖子,你别欺负人,你四十多岁,一把年纪了,你女儿都有我这么大了,你还要不要点脸,别过来,我喊人了,”尽管怕的牙齿发抖,也不敢示弱,拼命的东躲西躲,可是就这么大的地方我能躲去哪,他反锁了门,身躯更像一堵肉墙,我的喉咙像被谁扼住了般,张不开,他边无耻的笑,边脱裤子,我怕的想死,可是谁来救救我,他的的手碰到了我的肩膀,我恶心的大叫,“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不知哪来的力气,我用力脚踢向他的胯下,他吃痛捂着蹲下,血腥一般的眼睛要爆出眼眶,“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的手抖如筛就是打不开门,我绝望的哭喊“救命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啊,我哭喊的撕心裂肺,我用力的拍打着门,突然传来一句女声,犹如天籁,“谁在里面?”
我拼命的抓住这根稻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求求你,救救我,有人要非礼我,”
她试着轻唤“”梦尘,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