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错失劲爆新闻(1 / 2)
谭鋆锦现在的心里空落落的!就在不久前他还是影视公司的二把手,现在的他却身背千万债务需要变卖祖宅。
问题是祖宅价值有限,卖的钱,可能连高利贷也还不清!
谭家窝村最近很红火,自从村主任谭精良死皮赖脸地向镇上打报告,得以批准修路以来。
村民们就私下议论纷纷。
“老哥,你说其他村都搞农家乐,做民宿生意,咱村做不?”
“那边的村子有地理优势,他们村不是挨着千山水库么!”
“也是,咱村甚也没有,城里人来了看啥?”
谢大伯瞅见一堆村民聚拢在村口小卖部,他也背着手走来,往人堆里一站,听了个大概就问,“咱村也有资源,养殖业不是还可以,咱可以成立什么野外烧烤俱乐部,让城里人自己动手,航子从京城回来可说了,京城人半夜都有卖烤肉的大排档,里头人头攒动,就没冷清的时候。”
一个后生说:“村主任说要招商引资搞开发,要我说谁家有有钱的亲戚就叫他们来谭家窝村投资。”
一位三十几岁的妇女,抱着个三岁小娃,说道:“早给娘家哥打去电话,他说要来,”妇女掉转身望了眼公路,“大概快来了吧!”
一位思想保守的老婆婆告诫她说:“小媳妇,你别听风就是雨,赶着叫娘家哥来,若他赔了钱咋办呢?以后你都无颜再回娘家。”
这位妇女倒也果敢回怼她道:“没事,我嫂子也会参与,赔了是他们夫妻两个的事儿,怨不到我和我爱人头上,更不会怨谭家窝村地方不好,没有进钱项目。”
谭家窝村要招商一事,传到龙头镇甚至是汉中市,有些有投资意向懂农家乐经营的老板们,都打听谭家窝村有没有合适的可以开名宿、饭馆的地方。
谭鋆锦发布的祖宅出售信息就是让这样一位专搞农家乐的老板看到,并要求实地去看宅子的。
谭家窝村真没有可以瞧的风景,可村主任有头脑、会规划,说要将菜田搞成“自由采摘地”,辟出两块地专门种玉女果和草莓,果子未成熟让游客免费参观,成熟后,让他们进地采摘。
游客看着鲜嫩多汁、饱满可爱的小果子,能不爱死它们吗?
到时大人领着小孩来,还能科普果子是长在树上还是结在地里,省得孩子们五谷不分,被城里的钢筋水泥丛林搞成农业小白痴。
用村主任的话来说:“咱村打得游览牌就是:实践在田里,吃农家乐的铁锅灶饭,乐在与朴实村民无障碍交流!”
谭鋆锦在火车上坐的很不舒服,他许久没有坐硬座,人挨人人挤人,有的为省钱买全程站票,他们又不真正站着,坐在旅途神器――油漆桶上,内里或许盛着鸡蛋、鸭蛋什么的,到了饭点,谭鋆锦亲眼见到一位兄弟,挪开屁股从里头拿出老咸菜和有一斤半重的二面馒头,之后,重新盖好盖子,坐上头,问列车员要了一杯水后,大吃大嚼上了!
看他的吃相,谭鋆锦就觉得倒胃口,嘴里塞得很满鼓着腮帮子硬嚼,就和仓鼠一样,在嘴里藏食,好半天才能咽下去。
谭家窝村大部分村民都翻盖了房子,建起外观似小别墅的三四层小楼。
有的村民就重新装修屋子,将卧室整成单间,房间内重新布置,装了空调、买了电脑桌,用起箱床,置办了实木衣柜……总之,为了接待游客投资很大。
当然,这仅限谭家窝村的富裕户,也有没有房间可以租给游客的村民。比如,全村最穷的谢家,他家以前家境不错,不知是祖上没积德还是祖坟风水不好,就出了谢嘉航一个败家子,吃喝嫖赌,将家里东西都换了酒、吃了肉、赌了钱。
幸好,谢嘉航有一个梦幻头脑,一心想去京城发展,也恰巧郑久霖是好人,将他带了出去。
遇上彭源强,将谢嘉航教育好了,他现在虽然不挣钱可也不乱花了!前不久不是还往家里带东西了嘛!
谢大娘知足了,又因孙子上了学,她的负担变轻,在农闲时就干起捡破烂换钱的营生,谢大伯开始不愿意,因为谢嘉航是村里的祸害,被村民嘲笑了十来年,他娘再干这个,还不让他们一直嘲骂着。
谢大娘骂他:“你个不开眉眼的倔老头,咱家孙子上学不要钱?买零食不要钱?再说航子还要回来呢,他住家里时,你也瞧见了,是顿顿要吃肉的!”
谢大伯听说儿子就皱眉。
谢大娘看他老伴这样,即刻宽慰道:“老头子,你没发现航子在家住半个月就没喝过一次酒?”
谢大伯眼睛亮了!看来航子确实改好了!
谢大娘悄悄问:“趁孙子还小,我捡破烂换些钱贴补家用,也不碍事吧?”
谢大伯还是犹豫着说:“别人家搞什么农家乐,我寻思你做饭好吃,让你在家搞个面馆。”
谢大娘比较保守,她对老头子摆手:“等他们搞起来看看情况再说。你是不当家,也该知道买锅碗瓢盆都要钱吧?”
谢大伯知道老婆子不容易,叹息一气,不再讲话。
他家困难,只能维持生存不能发展。无赖小子――谢嘉航给整个家庭带来的创伤还没有被抚平。
谭鋆锦在火车上一口东西没吃,只喝了半杯水。
下了火车,要看宅子的买主,更是直接打电话,问:“谭先生,从你家宅子的图片可以看出你家宅子很老,你有售卖权吗?”
谭鋆锦听说心里不得劲儿,反问道:“我就是宅子的主人,你说我有没有权利卖?”
电话那头,有意购宅的人,是常与人打交道的老板,他听说对方语气不好,忙好言好语道:“是这的,我现在就在龙头镇,如果谭先生方便,咱俩见面沟通你看怎样?”
谭鋆锦觉得跟他就得直话直说,他语气仍然不好,“我现在刚下火车,人在汉中还没顾上吃饭!”
电话那头的人反应很快,便说:“我也没吃,谭先生我在龙头镇的十里飘香酒楼等你,咱俩边吃边聊。”
谭鋆锦支应一声道:“好,那你等着呗!”
……
谢大娘提着一个大编织袋,在村里几个垃圾堆转了一圈,捡了些硬纸片和饮料瓶走回家。
回家路上,碰见一向喜欢笑话人的谭鋆锦的表婶。
谭鋆锦表婶甩着大粗胳膊,胸脯一颤一颤,迈步迎上来。
“噢呦――,航子不是去京城打工了么?你咋干了这个?咦,翻垃圾脏死了,你再弄回院里去挑拣,你家又养狗,还不给你扒拉下一院子?”
谢大娘抬起眼,望着她胖乎乎的脸,心里很气愤,但也无话可说,她就知道在村里拾废品迟早会遇到爱笑话人的人。不想,她才干了一上午就真的遇到这种情形。
能咋地?人家儿子在东北当兵,自己儿子窝在家里十来年,刚被人带去京城,他在京里能生存下去,她这个当妈的就谢天谢地了!
谢大娘满肚子委屈,说起话来有气无力,“谭家表婶,我没有你有福气。嫁的老头子不挣钱,生的儿子也不争气,我呀,就靠自个,挣一个花一个,好在我家孙子虽然笨但很刻苦,我就盼着他能学点文化,毕业后找个正经营生,强过他老子!”
谭家表婶一听不乐意,气得走了,走远后,又回头开骂:“我是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得得得,以后再不说你!”
谢大娘被人说了一通,反而释然了!原先,拽着编织袋拖着走,遇见村民就扔下编织袋。这会儿,她光明正大地将它抗在肩上。她心说:我就拾破烂了!还能咋着?
……
谢嘉航、郑久霖和年少棠在北京烤鸭店的包厢里一直呆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