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贤母妃（2 / 2）

“昨儿只与弟弟闲聊了一会，许久未见弟弟，甚为惦念，故来此访他。”

“你放心吧，你母妃交代我的事，我定会做到。”她说到，“除此之外，我并不欠你和青越什么。”

“贤母妃。”我正想再说点什么。

“回去吧，别让皇后知道你来找我。”她打断了我。

“公主，贤妃怎会变成这幅样子？”心菱问到，“我记得她原来和晨妃娘娘最是要好，对宫人也从不苛责。全然不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

记忆中的贤妃，红唇齿白，笑语晏晏，常到晨夕宫来，那个时候母妃已经有了我和弟弟，贤妃原本怀过几胎，但都因为身子原因掉了。但她也并不吃味，对我和青越也很好。

“这是座吃人的皇宫。”我冷不丁想起了楚瑜说的话，陷入了回忆中。

第一次相遇的几个月后，我与他再次相遇在艮楼前，他不再对我行礼，而是和我聊起了他的家乡、他的童年，我站在他的右侧，他微微一笑，竟然有一个小小的微不可见的梨涡，甚是好看。

后来，他每过一两个月便会托人送些小礼物给我，有时候是一支毛笔，有时候是一朵别致的绢花，有时候是熨着各种花草的彩笺，上面写着“松根满苔石，尽日闭禅关。”或是“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等诗句。我也偶尔回赠一些自己喜欢的字词。

直到父皇万寿节的前一天，永宁殿小太监递进来一张信笺，楚瑜约我到邀约楼一聚。

我如约到了邀月楼，他早已在那里等待多时。

“我要回去了。”他悠悠说到。

“可是，长姐说你是回不去的呀。”我愣愣地说出了口，才惊觉自己失言。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他转过身来，细长的丹凤眼里浮现一丝伤感，“倘若，倘若我出了这牢笼，便想尽办法也助你脱困。若不幸，我也是死在归乡的途中，不必为我伤感。”

“你说这个干什么？”我慌忙说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定能逃出去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紫色的玉佩，递给了我，说道，“这玉佩是我十年前从西齐出来时母妃赠予我的。如今送给你，若有一天你离了这吃人的皇宫，到了西齐，随便找一家瑜字号的商家，他们定会有求必应。”

“你多保重。”我咽下胸中即将喷涌而出的千言万语。

“不必这么伤感，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他笑笑说到，用手假装握着酒杯，说到，“桃李春风一杯酒，干。”

“江湖夜雨十年灯。”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举着手说道，“干。”

自从他出了宫便失了音讯。也罢，我总不能指望一个将将逃出囚笼的人来助我脱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