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3 儿子养多了是有压力的(2 / 2)
亚尔弗耐着性子分析:“既然已经决定合作,我们于她而言,大有价值,她不会轻易中断双方难得建立起来的联系。我的建议是,打开看一看,万一里面有攻城的战术配合呢。”
“嗯……”苏德安迟疑半晌,到底还是忐忑不安地打开了铁盒。
亚尔弗直起身子,翘首以盼。苏德安在他热切的注视下,拿出来一台迷你放映机。
“……这是什么玩意儿?放映机?她送这个给我干什么?”
“可能是她录下的战术指导视频。”
“唔。”苏德安又疑惑了片刻,还是决定按下播放键。
然后……
两人同时石化,目瞪口呆地看着军帐中间的全息投影反复播放着苏德安尿裤子的一幕……
安静。
死一般的安静。
头一次当了猪队友的亚尔弗口干舌燥,一言不发地摸着椅子扶手站起来,想要悄无声息地往外溜。刚溜到一半,苏德安僵硬地看见了盒子底部的纸条,方洵九那种欠抽的语气具象化地表述着:放心毁,大胆毁,毁了这一份尿裤子的视频我还有一百九十九份,只要你不出兵,我就让你的手下人手一份,略略略。
苏德安瞬间爆发出一声不受控制的怒吼,响彻了大半个军营,震得亚尔弗和半数巨坦士兵的心肝脾肺肾都在高度波动。
“方洵九!!!不把你的狗头切下来当尿壶我就是你孙子!”
远在五十里外莫名其妙升级当了奶奶的方洵九:“阿嚏!”
祁言抬头看看她。
这时,守关讲解已近尾声,方洵九摸了摸鼻子,拍手道:“很好,有点一军将领的样子了。但是这里面还有几个漏洞。”方洵九拿过他手里的笔,在地图上重重点了几处:“如果敌方选择从这里暗度陈仓,你布下的守军正好被别人绕背爆头。另外,隘形者,我先居之,必盈之以待敌。你这个点的兵力不足,容易被突围。”
祁言唇线抿紧,泄气的埋下头。
方洵九知道教育工作任重而道远,不能急在一时,于是搓搓他的脸颊,笑嘻嘻道:“已经很不错了,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遇上你说不定还得吃大亏。继续努力,毕竟是爆表的智商,超越爸爸,未来可期。”
祁言的视线撞进她的双眸,他忽然捉住她的手,在脸上贴得愈发紧密。方洵九想缩回爪子,愣是没成功。祁言问:“你冷吗?手这么凉。”
“一、一点点吧。”
祁言立刻走到床边拿过棉被,折返回来裹在方洵九身上,蹲下身乖巧地说:“还冷吗?”
方洵九拉着被子吸鼻涕:“不冷,就是……貌似有人在骂我。”
祁言:“……”
“奇怪了,像我这么肤白貌美还富有正义感的宝宝,究竟是谁这么不道德?”
另一方的苏德安:我呸!到底谁不道德了!
方洵九又打了个喷嚏,祁言连忙给她倒了杯热水。她咕噜咕噜喝完,冷不防地,肚子叫了一声。两人尴尬对视,方洵九嘿嘿:“饿了。”
祁言语气温柔:“我去食堂打饭。”
“好,我等你哦,快去快回!”
祁言点点头,百米冲刺奔出了房间。
没一会儿,他就端了两个饭盒回来。两人简单吃过,祁言早早打来洗脸水,等方洵九洗漱完毕躺下,他就守着她。确定方洵九睡着后,祁言再次把自己的被子搭在她身上,熄了灯,这才轻手轻脚地推门走了出去。
夜里的雪下得更急。由于没有娱乐设施,士兵和家属一般休息得早,街道上只剩下几盏稀疏的灯。偶尔有巡逻队打着电筒走过,军靴踩在冰面上,发出窸窣的响动。待脚步远去,一个瘦小的身影,仿佛一头黑豹,猛地窜向了伤兵营。
……
凌晨四点,万籁俱寂。
方洵九在床上滚了两圈,额头脖颈上都是湿漉漉的汗渍。她被热醒过来,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身上的棉被。不出所料,又有两床。她叹了口气,迷糊地拎着棉被坐起来,摸黑想给祁言盖上,结果,棉被落了个空。方洵九察觉不对,走到门边打开灯,看见屋子里当真空无一人时,她拧起了眉头。想了想,她匆匆拿起军袄穿上,出门往街对面走去。
彼时,贺首长睡得正酣,梦见和某人在温暖的海边,玩水嬉戏,顺便目睹了某人穿比基尼的美好场面,可惜,高潮部分还没到他就被一阵索命似的敲门声惊醒了。贺首长浑身散发着不幸福的气息,三魂少了两魄似的把门一开,方洵九麻利地钻了进来。
贺子昂定了定神,打着哈欠道:“天还没亮,你来干什么?”
方洵九牙关直哆嗦,吐字不清地道:“你以为我大半夜愿意到你这儿来劫色啊?要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会打扰你做春梦。”
被戳中心思刚刚真的做了一场春梦的贺首长:“……”
方洵九话音一顿,借着光线仔细瞧了瞧贺子昂微红的脸:“我的妈,你还真是正儿八经地在做春梦啊?”
贺首长:“……”
“不会对象是我吧?”
贺首长:“……”
方洵九目光下移,定格在他的裆部:“虽然我确实很容易成为别人幻想的对象,但是你还是得稍微节制点,怎么样?需要让萧铭给你送一个充气工具来佩特星吗?”
“方洵九!”贺子昂总算被她刺激得瞌睡全无。
方洵九翻了个白眼:“不要总是大呼小叫,大半夜的,万一把巡逻队喊来,你想让大家都看你一脸早泄的不满足吗?”
“……”
贺子昂握紧双拳,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为刚刚做的梦给自己道了个歉。怎么能梦见这么没有素质的女人!!不应该啊!!
好一阵儿,贺子昂强迫自己忍住把方洵九就地办了的黑暗思想,走到火盆边上,翻搅着炭,让屋里的温度升高了些,随后,他才一屁股坐在桌边,问:“出什么事了?”
方洵九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他对面,严肃地道:“祁言不见了。”
“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方洵九揉脑袋,“其实我一直有点不安。你知道,这孩子心里对地球人是有抵触情绪的,加上之前他和贾维斯发生了冲突,这段时间,几个兔崽子在我面前也是粉饰太平。我就怕我一个没看好,这四个老大不小的男人去找他一个小辈的麻烦。”
贺子昂听明白了她的意思,冷笑一声:“你是怕唐尼和贾维斯把他拖出去打一顿?你怕是想多了,好歹,他们是军人,更懂得什么是纪律。”
“不是的。”方洵九否定。
贺子昂舒了口气。
“我是怕祁言把他们打一顿。毕竟这几个老男人骨头也不硬了,万一打出个骨折什么的,还要报工伤。”
“……方洵九!”
“我又怎么了你就开始吼!”
两人大眼瞪小眼。
按着惯例,还是贺子昂首先败下阵来:“我刚才说了,唐尼和贾维斯不会干这么无聊的事情,他们两个参军将近二十年了,经历过大小战役无数,被人打脸又不是第一次,报复心这么强,早就被人摁死在水里了。”
“说得有道理。”
“祁言还有其他去处吗?”
方洵九摇头。
贺子昂又道:“他会不会……”
“不会,别想,你打住。”方洵九肯定地道,“我带出来的娃什么秉性我还能不知道,他不会干背后捅刀子的事。”
“……希望如此。”贺子昂揉着眼睛,“那这么晚了,他还能去哪儿?要让巡逻队去找一找吗?”
“不用了。这熊孩子一般会在我早上醒来前二十分钟给我准备漱口水什么的,我回去等他,如果天亮他还没回来,再按失踪儿童处理。”
贺子昂一怔:“他……对你这么体贴吗?”
“何止体贴,简直是亲生的好吗!”方洵九站起身,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他知道我怕冷,进屋第一件事就是点火炉,早上还会提前准备好洗脸水、漱口水,连牙膏都要挤好放在那儿,搞得我像个瘫痪的废人一样。就连今夜失踪前,都不忘把他的被子盖在我身上,热得我哟,你看,都快长痱子了。”
话音刚落,方洵九想开门,门却被人重重按了回去。贺子昂站在她背后,一只手撑在门上,与她不过咫尺的距离。方洵九甚至能感觉到,他炙热的呼吸拍打在她的耳后,让她起了层鸡皮疙瘩。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背咚?
方洵九噎了噎,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服软的神情:“干什么?”
贺子昂迷恋地靠近她些许,嘴唇只差一个指甲的距离,便要吻上她的肌肤。他甚至也觉得自己的头脑不太清醒,只凭冲动在支配着自己的行为。他的另一只手颤巍巍地要搂住方洵九的腰,声音低低地道:“他能做的,其实我也能。”
方洵九狠狠一颤,小心翼翼地问:“你也能当我的亲生儿子?”
贺子昂:“……”
贺子昂手上动作一停,犹如兜头浇了盆冷水,一把邪火就此熄灭。他面无表情地打开门,冷冰冰地道:“慢走,不送。”
方洵九:“啧,就凭你这样,还想做我儿子。叔叔,我们不约!”
贺子昂“砰”的一声关了门。
方洵九被带起的风一扇,头发都凌乱起来。她哼唧两声,踹了下门框,一个人嘀嘀咕咕地往回走。贺子昂靠在门后咬牙,道:“方洵九,你大爷!”
半夜未眠。
方洵九独坐在桌前,翻着书打发时间。而在街对面,贺子昂的房间也一直亮着灯。直到天色蒙蒙亮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主街跑过,贺子昂的房间,才终于熄灭了光亮。祁言背着一包东西,尽量悄无声息地打开门,原本想着不要吵醒方洵九,然而,等他关上门定睛一看,方洵九正微笑地睨着他。
祁言一哽,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垂头站到她跟前。
方洵九继续保持微笑:“说吧,半夜不好好睡觉你这是偷跑出去钻哪家姑娘的被窝了?我之前可能太注重抓你的文化成绩以至于你的思想品德至今还没有跟上,不过……”方洵九捏住他的耳朵,“就算青春期荷尔蒙分泌旺盛你想处个对象好好跟我说,我给你介绍还不行吗?你也知道这斯特城里住的大部分都是有家室的女人,你万一当个第三者给人戴了绿帽,人家男人找上门来,你说我是该把你摁马桶里洗洗脑吗?”
祁言想:马桶是什么?好吃吗?
祁言疼得龇牙咧嘴,还是没反抗。
方洵九看他这软萌的样子,气消了大半,抄起手问重点:“说,爬的是哪家姑娘的床!”
“我……我没有。”祁言委屈道。
“那你干什么去了?给我一个能够信服的理由,千万别说你是睡不着出去跑了两圈顺便思考人生的终极意义。”
“没有……”
“没有什么?”方洵九摆出训孙子的架势。
祁言咬了咬下唇,取下背上的东西放在桌面。
方洵九:“求你了不要告诉我你还连吃带拿,顺走了人家姑娘的内衣。”
“不、不是的……”祁宝宝结巴起来,“是、是给你的。”
“给我的?我像是这么随便的人会穿别人穿过的……”“内衣”两个字还没脱口,方洵九已经打开了用破烂衣服做成的简易包袱,只见里面装着一张兽皮,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但毛质特别顺滑蓬松,内层的皮肉经过了处理,平整干净。在顶头那端,还穿了一根红色的长丝带,做成了一个披风的模样。
方洵九惊得张了张嘴,拿起兽皮抚摸了一阵儿:“这个……你是去哪里抢的?”
“不是抢的。”祁言慌忙解释,“是我昨晚猎了一头虎斑熊,用它的皮毛做成的。”
虎斑熊……
听起来就可残忍了!
方洵九简直不敢相信。但一想起眼前这娃徒手撕刺猪的能耐,又不得不信。方洵九沉默了会儿,把皮毛抱在手里。不得不承认,这种最原始的保暖方法,确实很有效果。只是这么转眼间,也能感觉到比先前暖和不少。
方洵九放缓语气道:“坐。”
祁言立刻拉过凳子,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受伤没有?”
祁言一个劲儿地摇头。
“你说,这么天寒地冻的,你大半夜出去,就为了给我做这个?”
“嗯。”
“丝带哪来的?”
“昨天……在王阿姨家蹭饭的时候,看见她屋子里挂着这个。”
“王阿姨?”方洵九有种不妙的直觉,“就、就那个做肉夹馍的?”
“嗯。”
“你……没拿其他不该拿的吧?”
祁言眼睛扑闪着看她:“什么是不该拿的?”
方洵九一时无言以对。反正,现在重点也不是这个。她摇了摇头,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柔声道:“谢谢。”
祁言脸一红,急忙低下了头。
方洵九话锋一转:“不过……”
居然还有“不过”,祁言登时又紧张起来。方洵九见他绷直了身体,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我只是想说,你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易为他人涉险。相比我的冷暖,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祁言不语。
方洵九笑了笑:“在你为别人设想之前,你首先要保证的,是你自己的安全。这一点,适用于任何场合。不要做妄自菲薄的事情,也不要试图以一己之力换取别人的平安,这种看似伟大的贡献,实则毫无价值,明白吗?”
祁言懵懂地摇脑袋。
“换而言之,”方洵九耐心地道,“比如,你在替我做这件披风的途中,万一出了任何差错,我会自责,也会难过。”
祁言想了想,认真道:“虎斑熊我经常猎杀。”
方洵九:“听话听重点啊小可爱。”
“重点是什么?”
“……你赢了。”方洵九叹了口气,正准备换个话题赞赏下他的手艺,祁言忽然低低道,“我觉得很值得。”
方洵九抬起头。
祁言目光灼人:“为你做的,很值得。”
“……”
方洵九咽了口口水。妈呀,天然撩又这么毫无预警地上线了。每次都要搞得当事人心惊胆跳,果然是个熊孩子。方洵九压了压惊,有点无法招架他纯澈的目光。扳着祁言的头把他转了个方向,然后抱着披风喜滋滋地道:“折腾一夜,你也该休息了。先去睡会儿,别耽误了生长发育。”
“那你呢?”祁言望着墙角问。
“我?”方洵九把披风穿在身上,“出去显摆!”
祁言:“……”
于是,把祁言按上床以后,方洵九就拿着洗脸盆,相当勤快地出门打了三趟水,为了引起广大群众的关注,她还特地挑了最远的井。这么几去几回,整个斯特城的女家属都被她的土豪气质吸引,追在身后问,这么独具匠心,这么Fashion,这么裁剪独特的皮毛一体小斗篷,到底是从哪儿顺的。
方洵九嘚瑟得看人都用下巴,直翻白眼道:“什么顺的!这是我家小棉袄亲手摁死头虎斑熊给我现做的,哎呀,没办法,谁让我养了个这么可爱帅气又贴心的小家伙呢?”
各家的大妈小婶婶闻言,回家就把自个儿男人抽了一顿,生气地比较,男人和男人间的差距,怎么就能这么大呢?
所有打完仗还要被老婆鞭策的士兵们一脸无奈。
有妻如此,不如战死。
而另一边,大嘴巴唐尼也不负所望,把这个消息及时告诉了贺子昂。贺子昂得知,默默把几个上将唤来指挥部,狠狠训斥了他们打仗不走心。
上将们一脸莫名其妙。
发生什么事了?首长昨晚血崩了吗?
只有人生赢家方洵九,正在感叹,生活竟是这么美好,处处充满惊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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