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收服刘段慬(1 / 2)
按照刘浣碧打的如意算盘,林傲梅应该会露出为难的表情,然后把值钱贵重的东西都交出来。不过,这次的如意算盘,她只打对了一半。
只见林傲梅确实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不过说出的话却让刘浣碧不知所措:“那实在难办,爹爹派人来,确实送了几件东西,一个是浣碧姐姐手上的玉镯,一支是梅儿头上的紫玉簪子,爹爹说这是我娘亲遗物,三天后要来接我回府,叫我务必戴着。”
说着,又从手中拿出来一枚祖母绿扳指,刘氏母女又是眼前一亮,只听林傲梅又说:“还有这枚扳指,我打算拿去当了,做几件体面的衣裳,回府时可以穿。不然,爹爹追问起来,怕是孙婶你们都不好交代。是吧?”
言下之意,这两样东西,你们就不要肖想了!
林傲梅轻叹道:“唉,真是的,都怪我笨手笨脚,昨天要不是掉进了河里,也不会把那只最贵重华丽的金步摇给弄没了,八成是掉进河里了,真是太可惜了!”
林傲梅轻抚额间,表示非常懊恼与无可奈何。
“金步摇?你是说金步摇掉河里了?”相比于林傲梅的懊恼,刘浣碧却是急得跳起来。
“对啊!那金步摇十分端庄大气,本想连同玉镯一起送与浣碧姐姐当嫁妆的,可是昨天我把它带在身上,想洗完衣服后连同衣服送去给姐姐,谁知道居然失足落水了。幸亏我怕玉镯子带身上摔碎了,这才保住了,不然……”
林傲梅没有再说下去,而且咬重了“失足”两个字,听得刘浣碧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当然知道不然怎样,不然恐怕连玉镯都要掉河里了。如果,如果当时,她能忍住一时的冲动,那、那……
而且,刚刚林傲梅说了“最贵重华丽的金步摇”,玉镯已经价值不菲了,那么那支掉进河里的金步摇,岂不是……
刘浣碧眼前似乎出现一副画面:她身穿一身红色嫁衣,头上挽着端庄华丽的金步摇,步步生莲的走出屋子,乡亲们各个向她祝福,围着她奉承她,她看到每个人眼中都对头上耀眼无比的金步摇充满了羡慕,这种众星拱月的情形,刘浣碧得意不已。
突然,这副画面破裂了,如同碎片一般破灭了,刘浣碧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昏了过去。
“碧儿!”一直在一边缄默不语,看女儿敲诈林傲梅的孙氏,忙赶上前扶住了刘浣碧,一把抱起。
孙氏长年在田里干农活,力气不说大如牛,抱起刘浣碧却是轻而易举。
走至门外,忍不住回头,望向林傲梅问:“林丞相三天后真要带你回相府?什么时候来告知的,为什么我没见到来人?”孙氏疑惑,开口询问。
“孙婶,您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我是爹爹的女儿,难道爹爹派人来见自己的女儿,都要先请示孙婶,问孙婶同意与否吗?若是这般,我便让苗嬷嬷回府去告知爹爹,免得下次来,又没有请示孙婶,让孙婶见不到来人。”林傲梅并不解释,而是反驳道。
而这番话也含着另一层意思:林傲梅是主子,下人来见她天经地义,而你算哪根葱,连相府的下人都比不上。这般绵里藏针的话,也是在道孙氏不自量力。
孙氏毕竟是农妇,深层的话理解不透,但林傲梅的话直白的指她装乔拿大,她是听得懂的,连忙解释道:“不不不,民妇不是这个意思,民妇是说,丞相府来人,民妇一定要好好招待一番,竟然见不到,也就算了。”
刚才还趾高气扬,现在听相府派人来探视,就低眉顺眼,一口一个民妇,比谁都狗腿子。
“原来是这样,倒是我误会了,不过,浣碧姐姐这般模样,孙婶还是快些请个郎中来看看,若是留下什么后患,错过了下个月的大婚,那便不美了。”林傲梅巧妙的将话题一转,孙氏回过神来,看着怀中昏迷过去的女儿,转身走了。
本想叫儿子去请郎中的,却见刘段慬一双眼睛紧盯着林傲梅。孙氏对这儿子素来不太敢叫嚣,便自己讪讪的走了。
静、静、静,静得没有一丝声音!
苗嬷嬷和刘段慬从一开始便惊呆了,孙氏和刘浣碧母子进来后,更是在旁边当起了隐形人。整间屋子似乎只有林傲梅一人而已。
此时她正望着窗外的天空,半点没有要开口的迹象。
窗外偶有鸟儿在飞,风将树枝吹的沙沙作响,此时刚过二月,天气偏冷,这里不比京城,但即便只是山野辽阔,林傲梅也觉得这种种景物好看得紧。
三个月了,她被詹玄启和林芙蓉那对狗男女关在地牢里,整整折磨了三个月。
整整三个月,她看不到光,看不到色彩,有的,只是一片漆黑的地牢和自己血肉模糊的身躯。
袖中手紧紧的握住,指甲扎在肉里,感觉到一阵疼痛。
林傲梅将手松开,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却散发出浓浓的戾气。
这不是梦,她重生了,真的重生了,苍天听到了她临死前的怒嚎,感受到她的冤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