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扩大清丈(2 / 2)
现在的国子监,除了这些外邦学生之外,大多都是些混喝等死的玩纨绔子弟了。
而朝廷有了官位空缺之际,首选之处也变成了职大,再也不会从国子监派人补上了。
国子监都已经没落了,祭酒自然没办法升迁。
他都已经七十多岁了,再过几年也到了归隐的时候了,这辈子的仕途怕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一路从乡野寒窗苦读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却因为朱允熥一个破职大断送了他仕途,这祭酒多少有些怨气。
这也是为何他尽管知道国子监学风文风如此是因和原因,却也因朱椿因与他的学生有所牵连时非得在早朝上弹劾了。
他也没指望能有什么结果,就是单纯的想要宣泄一下而已。
就他国子监的那些人,即便是没有朱椿他们也没一个能走仕途当官的。
凡是有志于科举之人要不是自己自学的,要不干脆拜到了职大那里了。
反正职大不仅对贫寒子弟免收束修,而且其他学生收的都不是很高的的,就当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温书了。
等到朱允熥的一大堆都说完之后,朱标这才笑呵呵道:“行了吧,你把国子监生源都抢了让人家发泄几句又何妨?”
朱允熥一路走来也不是没人弹劾过他,他要是真的在意这些活都没法活了。
况且,这次弹劾的又不是他,他就更不用在意了。
“别说这些了,先把清丈之事做了。”
朱允熥应下正准备离开,朱标很快又喊住了他,道:“你先等等。”
“在你皇爷爷跟前别瞎说,你铁路修好了还这要带你皇爷爷去北平不成,就你皇爷爷的身体条件能经i得起那么远的颠簸吗?”
朱标关切老朱和老朱疼爱他也差不多,辗转数千里的路程,朱标又怎能放心得了。
当着老朱的面不好说什么,背过了老朱肯定要再斥责的。
他关切老朱并不比朱标少,而且他压根就不是个梦郎之人,若非有那个把握又怎会和老朱去说。
万一到时候不能成行了,那岂不让老朱苦恼吗?
“儿子也考虑了。”
“就像儿子所说的那个情况,等到了清明北平的气候也渐渐的变好。”
“至于路上那就不用担心了,铁路比船还平稳。而且还没有船上那种海风等问题,只要走的慢一下在车上住上几日就到了。”
“大明有今日这种局面皇爷爷殚精竭虑付出了不少,让皇爷爷亲眼看看大明的变化,让皇爷爷知道这一生的辛劳值了也挺好。”
若是有希望能出去的话,朱标当然希望让老朱到处走走。
说到底,朱标担心的还是朱允熥的车。
“放心吧,父亲!”
“火车比汽车稳当多了,让皇爷爷沿途看看大明的风景,也能让皇爷爷放松一下。”
朱允熥既然三番五次保证没问题,朱标也没再担心那些没必要的问题了。
“行了,你忙吧。”
之后的几日,朱允熥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额外增设的清丈班之上了。
这个班开始的时候有好几百人,阶段性淘汰之中只剩下了一百人左右了。
这些人可都是清丈的骨干,他们了解清丈的所有问题。
清丈只要一经开始,只要派遣些助手给他们马上就能全面展开了。
朱允熥每次过来也不怎么露头,只在外面看看他们的课程进行到哪里便悄悄离开。
他们短时间要学会的东西很多,课程本来就已经很紧张了,因为他的出现再走上一顿虚礼可太耽误事儿了。
朱标都在屡次催促清丈事宜了,可见这个事情真的是刻不容缓了。
数日之后,徐汝汇到达。
朱允熥亲自出迎,把他接进了宫。
像徐汝汇这样的人他最需要的就是面子,只有先把面子给足了他,他才能痛痛快快的把事办了是的。
就这种人的性格,在他眼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尊卑上下,他要是不舒服了,别人也不能舒服了的。
“徐先生,一路辛苦了。”
朱允熥对徐汝汇一直都是以先生相称的,哪怕后来徐汝汇有了官职,朱允熥也仍还以此相称。
“船上一直都睡觉了,有什么可辛苦的。”
他不就是客气一下,他就不能也客气客气吗?
朱允熥笑了笑,很快道:“父亲知道徐先生今日至京特意空出了时间在等着徐先生,徐先生要不现在就过去吧?”
朱标早就盼望着徐汝汇过来了,为了徐汝汇也可以把别的事情推了啊。
“臣换件衣服吧。”
田丈司虽然新设的衙门,但那也是有印正规衙门,徐汝汇这个田丈司司郎也堂堂正正的正七品,也是有自己的官服。
只不过,徐汝汇从来不穿。
无论是去见官,还是去测量。
“好,那孤等着!”
徐汝汇不管穿寡妇与否至少先得穿的干净一些,至少也算是见君之时的郑重。
就他身上这身不知穿了多长时间了,邹邹巴巴的都快能当抹布使了。
大概一炷香功夫,朱允熥突然瞥见了个绿色衣摆。
大明既然以绯蓝绿做官袍,那寻常的衣服就要避讳这三种颜色。
徐汝汇不穿官服是不在意功名,但他都来见朱标了,总不能专门挑个避讳之色吧?
正想着,朱允熥下意识一抬头。
这家伙还真把官服穿上了啊。
看来他的面子还是比不上朱标的。
“徐先生穿这衣服还挺好看。”
徐汝汇上下打量了一眼,道:“臣出门前带的两身衣服都弄脏了,也只能穿这身出来了。”
不管是真弄脏还是假弄脏,只要有个意思就可以了。
朱允熥也没多问,笑着道:“父亲并不是个刻板之人,对这些虚礼不会过分计较的。”
“徐先生过去之后往日如何现在还如何就行了,在父亲面前也没必要过分拘谨的。”
朱标要看的就是徐汝汇的真实状态,如此才能评价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陛下在民间素有仁义之名,这还是臣第一次这么紧张呢,”
老朱帮朱标积攒了那么多年的名气,又岂能差到哪儿去。
大概是因成长环境的缘故,朱标表面确实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感觉,但即便是如此你也不敢有丝毫造次。
徐汝汇还没见过朱标,等他见了还不知道如何呢。
“先进去吧。”
朱允熥笑了笑,领着徐汝汇进门。
至于到底如何,见了才能知道。
朱允熥准备去接徐汝汇的时候就已经和朱标打过招呼了,不过就是个徐汝汇而已,朱标应早做好准备了。
“父亲。”
朱允熥进去之时,朱标在批奏章。
“徐先生来了。”
听到声音,朱标抬头。
徐汝汇虽说慢了一步,正好在此时拜了下去。
“臣徐汝汇叩见吾皇。”
朱标看了朱允熥一眼,随之端了杯茶走至徐汝汇身边,道:“孤听允熥举荐徐先生还不曾见过呢,徐先生先喝茶。”
一般人对于朱标的茶杯会双手接过的。
但,徐汝汇倒也双手接了,但在接茶的时候他也随之起身站了起来。
若放在别人身上,不说朱标还没让他起来,就是已经送了让他起来的话,在接朱标茶杯的时候也得跪着接的。
从这一点儿上,正好看出了徐汝汇性格。
他给朱标见礼那是为人臣子的本分,但本分之外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一般人突然见到皇帝总会有些紧张,大部分的新科状元在见鹿鸣宴上见到皇帝都会表现失误。
徐汝汇嘴上说着紧张,基本还和平日差不多。
“给徐先生看坐。”
朱标只想看看徐汝汇是否值得重用,他也没有给他什么下马威的心思。
能能用话继续用,不能用一拍两散。
剩下花里胡哨的东西,可真没必要再搞的。
“徐先生,坐!”
朱允熥亲自搬来椅子,放到了徐汝汇的跟前。
徐汝汇连句客气都没有,往前挪了一步坐了下去。
“衡山的清丈已经结束了,徐先生从中都总结出了哪些经验,目前还正于湖广清丈的呢有什么需要注意的问题。”
但凡有了什么变化,朱允熥第一时间都告诉了朱标。
再在这儿问这个问题,这也是考验徐汝汇的另外一个环节了。
看看他肚子里是否真的有墨水,但凡清丈的相关事宜不是经他亲自参与所出,他在回答起这些问题的手就显得像背书一样了。
只要朱标能受了徐汝汇的性格,在这一方面朱允熥那个也不止一次和徐汝汇打过交道,对徐汝汇还是非常信任的。
对于朱标的问题,徐汝汇连停顿都没有,很快对答如流洋洋洒洒给朱标介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