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严婶忽诈尸,一场大火命太悬(1 / 2)
回头,还是不回头?
单如卿陷入到了人生的十字路口的抉择当中。
然而,正当她身体僵直,动都不敢动的时候,她发现她身后的人也没有动静,只是站在距离她约莫一米的距离,低着头,手机拿着一把镰刀。
单如卿有些庆幸,自己躲在假山后,可以通过洞口看到后厨外放着的一面坏了一半的镜子,而那面镜子正好照着的就是单如卿身后的那一片空地。
只是,单如卿现在还不确定那人是不是严婶,因为镜子是上半部分碎了,只留下了下半部分。
所以,她只能将那人的褐色的裤子、黑色的粗布鞋、还有脚边的一把锋利的镰刀看得清楚清楚,其余的她也一概不知。
这下要怎么办?要是自己一有动作,那把镰刀就砍了过来,自己好像也没有地方可以躲啊……
而在后厨里,七娘听到张阿伯的话,神色也变得极为紧张:“张阿伯,你知道严婶往哪里走了吗?”
“这个……我只知道她走出了后厨,但具体去了哪,我也没有去留意啊……”张阿伯说着,便转身去洗菜,却发现菜篮里的小白菜,绿色的叶子都不见了,只剩下白色的菜梗,忍不住嘟囔道:“奇怪……这是谁干的?难不成是严婶吗?她被马踢糊涂了?居然把新鲜的菜叶都给去掉了?!”
“你说什么?严婶把绿色的菜叶去掉了?”七娘不知为何,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甚至突然想起了百花今天穿的也是一袭墨绿色的长裙……
严婶该不会拿着镰刀把百花砍了吧?!
可是,严婶为什么会突然醒来?!按照阳公子的说法,她应该是一直昏睡在床上才对啊!
七娘突然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乱,待她深呼吸几口后,她终是压抑着内心的惊慌,决定先回房间找小姐商量此事。
于是,七娘扯着嘴角笑道:“张阿伯,那我先走了,打扰了。”
“哎,不客气。噢,对了,告诉小姐,今天有她爱吃的蟹黄虾盅。”
张阿伯慈祥的声音传来,却让单如卿内心更为焦灼:
她到底能不能熬到吃蟹黄虾盅的那一刻呢?!
七娘到底能不能感受到她求救的目光,发现她呢?!
单如卿心里没数!
“会的,辛苦张阿伯了。”七娘说着就踏出了后厨的门,却不曾想张阿伯却突然叫住了她:“芜绿,你知道小吉去哪了吗?”
七娘闻言,立刻装傻,反问道:“小吉?他怎么了吗?”
“哦……你不知道啊,那就算了吧,没事。”张阿伯把菜洗好,便放在一旁晾干水,一双粗壮的大手洗干净后,又颠起了勺子,其熟练的程度,让七娘都叹为观止。
但是,单如卿在听到小吉的名字后全寒毛都竖了――又来了,镰刀刮地的声音。
然而,那个人却没有继续往单如卿这边走,反而是与她擦身而过,走向了后厨。
是她!
那人与单如卿擦身而过的瞬间,单如卿就看到了那人的脸:
是严婶!的确是严婶!
怎么会是她?!
看着严婶离七娘越来越近,单如卿压抑着内心巨大的震惊,连忙从假山后站了出来,对着七娘大喊:“七娘!小心!严婶在你身后!”
七娘闻言连忙转身,便看见严婶面无表情地向她走来,手里还拿着一把崭新的镰刀!
她来不及恐惧,一脚踢向了敞开的半边木门,把后厨的门关上后,她便利索地把门栓锁上了。
“这……芜绿,外面是发生了什么吗?”张阿伯的双手突然顿住了,看着七娘的眼里带着一丝迷茫:
张阿伯耳背,所以七娘与他说话都是用来喊的,而张阿伯嗓门也贼大,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单如卿在假山那里也能把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
而现在,张阿伯很明显并没有听到单如卿的话,只是看着七娘推着后厨里的大木桌往大门那里顶去,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看着桌子上摇摇欲坠的调料罐,心疼至极:“你小心点,调料罐要掉了。”
“张阿伯!过来帮我一下!要不然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七娘力气实在不够大,严婶已经拿着镰刀对着后厨的木门砍了起来。
“啪!咚!咚!咚!”地声音,每一声都像是砍在了七娘那根敏感的神经上。
“啊?好!”张阿伯闻言连忙放下了勺子,跑到了木桌边,一用力就把木桌推到了木门前,不管那碎了一地的调料罐,用木桌顶住了那苦苦支撑着的木门。
“哎!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张阿伯看着满地的碎片和酱油调料,心疼地叹道:“这下小姐的蟹黄虾盅就吃不了了……”
“张阿伯!严婶疯了,等会她若是冲进来,你一定不要手下留情!不能杀了她,但是一定要拍晕她!”
七娘看着木门被镰刀砍破的裂缝越来越大,抄起擀面杖就握在了手里,顺带递给了张阿伯另一根擀面杖,脸上的神色甚是沉重和严肃。
“好!”张阿伯现在即使弄不清出状况也要听七娘的话了,因为他看见了自己昨日刚买的镰刀此刻正卡在了木门上,闪着冷冷的光。
“啪”!
门栓彻底被严婶砍断了。
张阿伯正藏在门边,等待着严婶进来时一棍子敲在她的脑后,把她敲晕。
然而,正当严婶准备推门而入时,一缕浓烟突然从灶台飘了过来,且越来越浓,烧焦的味道也从门缝里传了出去――
严婶的脸上忽然浮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随后,她便“砰”地把后厨门关上了,但却依旧守在门边,不肯离去。
是灶台着火了!
刚刚张阿伯只顾着来帮七娘的忙,却忘了熄火,慌乱间,灶台的火竟点着了被他不小心踢到一边的木柴上,一直沿着被摔了满地的油烧了起来!
“咳咳……张阿伯,你有什么办法吗?”
七娘不小心吸入了呛人的浓烟,一双眼睛通红,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火焰,靠在墙边的她有些绝望:
前有虎,后有狼。
门口,是拿着镰刀守着他们的严婶,门内,是越烧越烈的大火。
后厨没有后门,只有一扇靠门的窗户。
所以,现在他们要不就拼死冲出大门,要不就活活地在这里被烧死!
“芜绿,我们赌一把!”张阿伯看着有些喘不过气的芜绿,一狠心,拿起了一把藏在木桌下贴着的长刀,就吼道:“我张福林这辈子已经不想杀人了,但是……为了活命,严婶,实在对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