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一盘未完棋,柳暗花明又一村(1 / 2)
“老爷,圣上请您进宫一聚。”木的将手里拿着的一封宋天龙的亲笔信呈给了单莲,随后,他便在一旁垂首静立,等候吩咐。
“嗯……”单莲看了看信的内容,黑色的眸里,平静如水。
他沉吟了一会儿,对快融在背景里的木说道:“你继续回去陛下身边保护他,我过会儿就去宫里。”
“是。”木利落地应下后,就消失在了书房里,未留下任何痕迹。
单莲安静地呆在书房里,认真地临摹着沈情长的画,许久都不曾有别的动作。
如此半个时辰后,他抬起了头,看了看屋顶,忍不住轻哼一声,然后放下了毛笔,用手敲了敲桌面――
“老爷。”金如鬼魂一样出现在了书房里,一下子就单膝跪在了地上:“请老爷饶木一命。”
“哦?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单莲淡淡的笑道,却让金觉得自己的膝盖无比之重,他不得不得双膝跪在了地上,额头上冒出滴滴冷汗。
金木水火土五人原本是单莲养的死士,如今各有任务,散落四地。
金是他们的首领,但是金木水火土之间私底下并没有联系,甚至他们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他们只是听命于单莲,做好自己的任务,从不管其余的事情。
而单莲之所这样做,一是因为自己人手足够,二就是为了防止一个暗桩被发现了,全部人都要陪葬的结局。
但,金和木是例外――他们是兄弟,是被单莲救下来的。
“我可曾亏待过你们两兄弟?”单莲冷冷地问道,却让金忍不住眼眶一热,颤声道:“无!”
单莲多年来待他们如自己的孩子一般,嘘寒问暖不过日常,他甚至为每个人都安排了一座可以遮风避雨的房子,就差给他们操心婚姻大事了。
“那易木为何背叛我?”单莲怅然道,心里一阵悲凉:
看来宋天龙忽然加紧对自己的监视和控制是事出有因的……
“易金,不知!”
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弟弟突然反叛了。
“唉……男大不中留啊!”单莲轻轻叹道,摇了摇头就走出了书房:“喜鹊,入宫。”
一语落下,书房里就恢复了以往的寂静,只有沈情长的画还放在书案上,并未收起。
画中的女子身着月白色裹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红唇白齿,玲珑身姿在一层薄薄的轻纱下若隐若现,身姿婀娜地躺在百花丛中,绝美而又妖娆。
那朵朵鲜花皆只用墨色,独独那女绝色艳艳,美得动人心魄。
画的左上方一枚朱红色的刻印旁,是两列行如流水的行草,却不知为何透着隐隐的悲伤:吾爱如卿,一生之所求。
一阵风从窗户闯进书房,将展开的画卷吹在了地上――
一只手将画卷轻轻拿起,爱惜地放在了桌子上后,用一个镇纸压住了画卷的一边。
而在莲亭院里,单如卿正看着表情逐渐崩裂的阳欲暮,心跳如雷:
好险!差点就找不到好的借口拒绝阳欲暮了!
“你说的……是真的?”阳欲暮颤声道,眼里写满了不敢置信:“你……喜欢女子?”
“是。”单如卿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叹道:“只可惜……这种事我不能明说,反倒误了你的一片真心了。”
“怪不得……”
怪不得当初单如卿问他是男是女!
原来,她喜欢的是女人!
而自己……
阳欲暮忽然想笑,但他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拳头,将所有情绪都压制了下去,突然苦笑道:“即使我……自宫,你也不会娶我是吗?”
单如卿没有想到阳欲暮竟会说出此话,一时间想不到要如何回答,只能沉默着,看阳欲暮的脸上的神色越发的痛苦,心里也越发的难受。
“单如卿……你的心,是肉做的吗?”阳欲暮喃喃道,一滴清泪划过了那完美无缺的脸,狠狠地砸在了单如卿的心上。
“是!就是因为是肉做的……所以我不能答应你!”单如卿闭上了眼睛,将头撇到了一边,冷声说道,不留任何回旋的余地,但是在心里,她却是极其难过的。
阳欲暮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如何能不感动?
在这孤独又充满危险的异世,单如卿最信任,最依靠的莫过于他。
可是,她不能因为这个,就让阳欲暮赔上自己终身的幸福。
她不能将这不清不楚的关系维持下去,她必须做个了断,即使这个过程很痛苦,但命运决定了她和阳欲暮只能做朋友,不能做爱人!
“真的没有办法吗?”阳欲暮声音颤抖的问道,每个字都浸满了悲伤。
“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单如卿无奈地说道,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左手从阳欲暮的手中抽离,像是带走了阳欲暮最后的希望。
“为什么?”阳欲暮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又抓住了单如卿的左手,苦笑着问道:“为什么我不可以?”
“因为……我不喜欢你。”
语毕,单如卿用力一抽,那缠着凌乱的绷带的左手就被抽了出来,与绑的整整齐齐的右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阳欲暮像是忽然之间失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都颓然瘫坐在了椅子上,呢喃道:“原来如此……”
阳欲暮,我以后会许你自由的,让你找到真正的合适之人。
单如卿忍耐下心中的痛苦,暗自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