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赴约（2 / 2）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偏要偷银子。”小羽想起自己以前也偷过东西，比如鸡鸭，美酒……
甚至还做过一堆的荒唐事，例如为了从家里偷溜出去，扮成丫鬟，只是没想到，走出去后，街上的人都以为他是姑娘家。
“公子饶命，我实在走投无路了才偷的，我真的是第一次。”
只见这小偷眼含泪光停顿会又道：“若不是母亲生病，无钱请郎中，我又怎会做这事。”说完两行热泪已流了下来。
小羽看到此情景，觉的他并不像在说谎。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小灵，是张家庄的人，半月前，我母亲忽然生病，请了许多郎中也没治好，我家本就不宽裕，钱也花完了，母亲病也没好，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才……”
“小灵，你说的是否与雷天城相邻的那个张家庄？”小羽想起曾经和二师兄在张老爷家喝喜酒的事。
“是的，公子。”小灵低着头，小声的回答，他不知道眼前这位英俊的公子会怎样处罚他。
小羽看他实在可怜，小小年纪倒有一片孝心，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钱袋，从里面拿出几碇银子放到小灵手上。
“这银两你拿着给你娘治病，但是那两个姑娘的钱袋得给我还回去，这次我就放了你，以后可不能做这种事了。”
小灵接过银子，双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没想到这公子不但放了他，还给他银子。
“小灵谢过公子，若将来有机会，小灵定当报答公子。”说完便把偷来的钱袋递给小羽，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转身离开。
这时粉儿钻出个小脑袋醉醺醺问道：“小羽，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你平时不是连买酒的银子都没有吗？”
小羽呵呵一笑道：“这银两是向二师兄讨来的，你知道的，平时他有钱也不懂怎么花，他既不逛街，不下馆子，不喝酒，几乎不买东西，他别的东西没有，银两倒是攒的挺多的，哈哈，倒是便宜我了。”
小羽说完，转身便去找那两位姑娘，幸好没走多远便碰到了。小羽拿着钱袋问道：“这个钱袋不知是不是姑娘所丢的那个？”
其中一个扎着双环髻，眉目秀丽，身穿绿色的百褶长裙，眼睛里透露出调皮机灵的姑娘，接过钱袋，并仔细检查了后答道：“没错，这正是我家小姐的钱袋，里面的银子没少，多谢公子相助。”说完，对着小羽行了行礼。
而旁边的便是丫鬟口中所说的小姐了，这小姐面容姣好，一双大眼甚是明亮，瘦弱的身上穿着一套粉红长裙，手里还握着一柄团扇，倒有股端庄大方的气质，怎耐这小姐眼光却一直停留在小羽身上，若不是身旁的丫环提醒，指不定要看到什么时候。
这小姐回过神，说：“多谢公子，若公子不嫌弃，请公子移步到我家店铺，待我挑一柄上等扇子送于公子，做为酬谢。”
小羽想着，眼下也没好去处，不如去看看，若有喜欢的，买下便是，倒也不需要别人破费。
路上的聊天中，得知这小姐姓沈，名蝶，丫鬟名叫冬儿。家中是做扇子生意的，今天是去其中一间店铺的途中被小灵偷去了钱袋。
小羽跟着两人熟练的转了几个弯，很快便走到了主道上。这沈家的店铺倒是挺大的一间，里面布置的也清新雅致，各种形状的扇子井井有条的陈列着，二名店伙计正在忙着招呼客人。
沈蝶请云小羽在靠里边的桌子旁坐下，便吩咐冬儿上茶，自己却去了里间。桌面上摆放着几柄还未完工的团扇，冬儿说这铺子一直是小姐在打理，这扇面更是小姐亲手一笔一笔的画上去的。这来的一会功夫，便有好几个客人上门买扇子，看来生意不错。
这时沈蝶从里间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二柄折扇，她来到小羽面前，将那二柄折扇打开。
“云公子，这两柄折扇是我这店中最好的。中间的小扇骨是用象牙磨制而成，两边大的扇骨则是用上等的玉石组成，扇面更是用上好的真丝绸缎面料制作，其中一柄折扇我已画好，另一柄还不曾描面，公子瞧瞧，喜欢哪柄？”
小羽接过已画好扇面的扇子，只见荷池里有两只栩栩如生的鸳鸯，碧绿的水面开满了粉红的荷花，荷叶上的露珠闪闪发亮，荷池旁一株柳树叶似乎被风吹的摇摆不停，看来这沈小姐的画功甚好。
小羽再看另一柄洁白的扇面，眼前不由得浮现出樱花林内，纷纷扬扬的粉色花瓣撒落在樱花树下拨动琴弦的白衣男子身上，红白相间，甚是好看，虽说这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冷傲的气质，可拨动琴弦望向另一边的时候，眼里却满是柔情。
小羽心中似被什么触动了下，已有主意。
“沈姑娘，你这扇子的确是上上佳品，只是我这银子不知够不够？”说完把剩下的半袋银子倒在了桌上。
冬儿早就看出自家小姐的心思，心性高傲的小姐从未对任何一个男子动过情，不想今日却对云公子一见倾心，看这云公子的学识谈吐，衣貌穿着，怕也不是普通的公子哥，若能撮合这段姻缘，将来小姐定能幸福。
冬儿忙道：“公子，这柄鸳鸯戏水图是小姐亲手花了两天两夜才完成，这是我家小姐特意赠于你的，谈钱就俗气了。”言下之意就是可以把它当作定情信物。
小羽自然是听懂其中意思，但他心里只想要那未描面的扇子。
“沈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只想买这未曾描面的扇子，若是姑娘不收钱，那我也不好意思要这扇子，多有打扰，这便告辞。”
沈蝶无可奈何，只好收下银子。小羽把扇子摊开在桌面上，沉思片刻，便提起笔缓缓的画了起来。这桌子本就是沈蝶平时给扇子描面的工作台，所以各种顔料画笔应有尽有。
一个人若专注做一件事，便会把周围的一切统统的忘掉。云小羽便是这样，不知不觉便已画到了晚上，沈蝶和冬儿都深知不能打扰他，就连晚饭小羽也只是随便扒了几口素面。
亥时的时候，小羽紧盯着眼前已经描好的少年樱花图，嘴里念道：该题什么字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