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凉夜，是我错了（2 / 2）

姬凉夜一手捂住江雅儒的眼睛，一手赶紧擦去满脸的血迹。

他能感觉到捂着江雅儒眼睛的那只手，手掌下，江雅儒的长睫震颤着，拨得掌心一阵麻痒。

旋即，姬凉夜就察觉到了掌心的热意。

那双素来波澜不惊的笑眼里，涌出了晶莹的热泪。

姬凉夜见过江雅儒流泪，在他们当初分离的时刻，他亲眼见过那笑眼里的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但姬凉夜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灼饶温度。

像是心里，灵魂里都被点了一把火，烧得姬凉夜五内俱焚。

“瞎子你……你别哭，我没事。真的。”姬凉夜声音有些急，但声线却是柔软的劝慰。

“疼吗？”江雅儒并未挣脱捂住眼睛的那只细瘦的手，抬手覆上了那手背，他声音被鼻音淬得低沉，问道，“你不来见我，是怕我看到你这样吗？”

江雅儒的声音有些瑟缩，“我在你身边，就会让你变成这样，是吗？我听师父和临渊大人，我是你的心魔，你因我而痛，因我而苦。”

听到这话，姬凉夜的心头一痛，差点没忍住喉头翻涌的腥甜而喷出血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姬凉夜问道，声音在发抖。

瞎子他……想干嘛？怕留在他身边让他痛让他苦，又想离开吗？

姬凉夜的目光颤抖着，他已是惊弓之鸟，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盼回来的瞎子，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姬凉夜惊心动魄。

“这辈子我注定要对不起你了。”江雅儒哑声着，沙哑的话语仿佛一把尖刀，随时准备挑开姬凉夜心中好不容易补上的那个汩汩淌血的缺口。

姬凉夜不言不语，浑身僵止，他等着江雅儒继续，像是在等待一个判决。

江雅儒道，“就算我在你身边会让你痛让你苦，我也走不了了，哪怕在你身边看着你痛苦，起码我看得到照姑到，也好过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煎熬。走来你身边的路，并不轻松，我既然来了，就没想过再离开。”

江雅儒的眼睛被捂着，这是他的安全感，在目不视物的情况下，很多话，仿佛能变得更容易出口。所以先前他才会目缚黑布，那些话来引诱少年『露』面。

但眼睛被捂着，所以江雅儒看不到少年那双桃花美目里，因为他的话有了怎样惊涛骇滥风暴。

江雅儒继续道，“所以就算在你身边会让你痛，我也走不了了，只能当作这辈子我对不起你，我……”

话还没有完，声音就被堵上了。

江雅儒眼睛被捂着，目不视物，于是其他的感官都被放大了。

少年的嘴唇柔软清甜，江雅儒一瞬间脑海一片空白，原本还想的是什么，他一下子全不记得了。

姬凉夜啃了啃他的嘴唇，略略松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毫厘。

姬凉夜的呼吸就拂在江雅儒的脸上，一手依旧捂着瞎子的眼睛，看着瞎子面颊上泛起的浅浅薄红。

姬凉夜只觉得原本还弥漫四肢百骸的疼痛，一瞬间仿佛都感觉不到了。

姬凉夜就这么近的距离，低低道，“你曾经过这辈子要陪我疯一把的，然后你走了。这次你你不会再走，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江雅儒，你的下辈子我不管，但你这辈子，我姬凉夜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