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献俘(2 / 2)
三蛮汗王闻言,整个人腾的一下从王位上站了起来,然后神色急不可耐的走了过来。
接过黑先生手中的锦帛,三蛮汗王的手都有些轻微的颤抖。
这物件太重要了,也是他如今一直心心念念的东西,如今就捧在手心里,让他感觉如梦似幻。
“道……”
打开锦帛,三蛮汗王的目光紧紧盯着上面的文字,然后一字一句的翻看琢磨着。
帐内的其余人看到汗王不顾君臣之仪,亲自下座,如此重视此物,也不禁心中好奇,然后静静等待着。
“哈哈!单看表意便已经如此,其内质也果真玄奥无比!看来军师说的没错,此物定然是那百家圣典中的一卷!”
三蛮汗王眼神狂热,然后面朝帐内诸多将领说道。
其余人闻言,眼神中都透露着震惊之色。
能进这王帐的将领,修为最低也是宗师巅峰之境,自然也就明白汗王口中所说的百家圣典。
他们每个人的呼吸都停滞了片刻,然后手中的动作也停留在了女奴的身上,眼神紧盯着黑先生的身躯。
三蛮汗王收下锦帛,然后返身回到王座之上。
四周的将领也瞬间回过神来,脑海中都在思虑着,该用各种方法取悦先生,让自己也能一阅那传说中直通无上神境的圣典。
即便是左贤王阔铁,此刻也不敢居功自傲,反而嬉笑着,端着酒水上前,又热情的和黑先生闲聊着。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他也没想到,黑先生仅仅在短短时间之内,就讲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神物给弄到手中,虽然只是一卷,但是这已经羡煞世间人了。
而黑先生,虽然神情依旧有些冷淡,但是言语却也并未冷落他人,前来与他攀谈的,他也会回应一二。
看着沉浸在一片欢愉气氛中的三蛮将帅们,他的心中也不禁有了一丝波动。
特别是刚才那几千大夏女俘,虽然他不忍,但是今后这样的场景只会更多一些。
为了达到目的,他连自己都已经舍弃了,又有什么是舍弃不了的呢。
目光冷冽几分,黑先生放下了手中酒杯。
进入冶州城池后,王令之下,一片欢愉庆祝的景象,美酒牛羊肉更是不缺。
自然,一些地方也响彻着衣衫撕破的声音、女子声嘶力竭的哀嚎声,然后又渐渐低沉下去,最后转换成男子重重的呼吸声。
地狱、人间,往往仅在一念之间而已。
从王帐之中走出,老国师脸上带着愁容,看了一眼断臂,他又有些拉不下脸去与黑先生这位异邦之人虚伪。
最后只能悻悻离开。
回到自己的帐中,黑先生深吸了一口冷气,有汗王的亲卫早已等候在帐外,身后一队士卒手持兵械看押着近三百个姿色上佳,年龄段不等的女子。
“见过军师,我等奉王命,为军师送上奴隶……”
“下去吧。”
“诺……”
亲卫看了黑先生冷冷的眼神一下,然后回去复命了。
另一队军士走了过来,然后接管了这群女子。
黑先生的目光扫视着这群依旧身着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大夏女子,眼神更冷了几分。
“全部杀了吧!”
说完之后,便转身进了王帐中。
一名为首的黑袍亲卫闻言,带领剩余的军士驱赶着这群俘虏朝着远处走去。
迎接她们的,将是死亡,但是这种方式,或许便是此刻她们最好的结局。
帐内,黑先生双手紧握,然后十指又渐渐松开,最后长吐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物,轻轻抚慰后,他的情绪归于平静。
“属下求见军师!”
“进!”
“古狄王最新送来的绝密信件,汗王阅后,让送至军师处,由军师全权定夺!”
“呈来!”
接过军士手中的信封,黑先生一字一句的细读着。
古狄人已经开始攻城,并且遭遇到了大周的迎头痛击,损失不小,古狄王希望三蛮这边能够尽快出兵。
“终于可以施展下一步计划了。”
将信封烧成灰烬,黑先生的眼中尽是锋利之色。
为了吸引三蛮汗王的心神,放松他的警惕,策划将诸子百家的一卷圣典夺来,不仅能够吸引诸子百家的注意力,还能够牵制三蛮汗王的精力,让自己的行动能够减少一些阻碍。
如今目的达到,他也可以开始自己下一步的计划了。
坐在营帐中的烛火前沉思良久,他终于动了,并且以一种极为复杂繁琐的方式,在一张特殊的纸张上书写而下。
如同稚童涂鸦一般,相信没有几个人能够解读出其中的意思。
“黑衣……”
“主上有何吩咐……”
“送出去吧。”
“是……”
帐内凭空出现一个黑衣人,黑先生将这道特殊的纸递过,然后开口说道。
名为黑衣的黑衣人接过,道了一声是,便要朝着转身,然后在要离开的时候,身形停留了片刻。
“嗯?”
黑先生注意到了这个举动,他也明白黑衣是个什么样的人,今日反常,势必有他的原因。
“主上,夏境传来消息,天下第一杀手,大宗师无夜,已经在应天府中陨落了……”
“嗯,知道了……”
黑衣说完,身体向前迈出一步,然后就如一阵风吹过一般,消失不见。
黑先生闻言,简单回复一句,然后就沉默了。
他侧转身体,让自己面朝南方,又轻轻从怀中掏出刚才抚慰的物件,轻轻抚摸着。
拉近一看,这是一块最普通的杨木作成的挂牌,上面只刻着一个夜字,表层因为长时间的擦拭,已经起了一层圆润的包浆。
“回家了啊……真好。”
黑先生手中轻抚着木质挂牌,然后口中轻声嘟囔了一句。
虽然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但是这个清泪还是从他的眼角落了下来。
“…………”
手刃化刀,将这一地清泪斩碎,黑先生将手中的复木质挂牌捏成木灰,然后整个人又恢复成了往昔的冰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