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晚上的食物是没有的，可能是因为吃了甜腻的椰枣，她的胃部倒是没有非常难受。可是躺在毯子里的时候。护卫就站在她的脚边。让半夜准备爬起来的伊提丝吓了好一大跳。这当然是阿巴巴的意思。

她整夜都在调制一种叫做“纳特龙”的玩意儿。

她沉沉睡去的时候，午夜的天空中，繁星漫天的照亮血红色的戈壁滩。一团绵软的东西被塞进了她的臂弯里。夜晚巨大的温差。少女忍不住蜷缩着包围了那圈热源。而她的长发卷起，像是毛毯一样盖住了猫头。在月辉之中。两只微微泛着橙红色的竖瞳在夜里散发着光芒。

“喵~”

它用手推了推，想要起身溜走，却被箍的更紧了。

夜晚河畔的风微微吹拂，猫咪的双眼紧紧的盯着那片河岸。

终于，在它的目光中，原本奔腾而来的河流逐渐平稳下来。只余下一圈微微的波纹在水面荡漾。如果此时她站在河岸边，就会惊恐的发现，那片原本的河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降了一半的水位。河道边粗粝的石块暴露在空气中。深色的痕迹很快消失不见。

※

伊提丝醒来的时候，她感觉手有点酸。

她把这些归咎于昨晚上自己的睡姿不好。而关于今天的狩猎活动，其实因为哈玛特的死亡，狩猎队伍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巫巴站在门口，他拄着拐杖。见到伊提丝醒来。便地给她一个动物制成的水壶。

那个水壶可能是猫鼬还是黄鼠狼之类的动物。外面是毛皮。头部和菊花被束紧，以防止水渗漏出来。她拿着水壶去河岸边的时候。看到脚下露出的黄土有些晃神。

巴克亚瑞帮她装好水：“伊提丝大人，你在想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水位似乎下降了?”她询问道，可话一开口，就看到巴克亚瑞脸色惨白，几乎是不敢去看：“不会的！祭祀已经成功，阿巴巴大人说.....”她几乎是跳起来了，这种慌乱的神情说明她依旧沉浸在干旱的阴影之中。

巴克亚瑞的母亲死于十年前的干旱，她的父亲死于四年前的干旱。她不安地看着这个白发的少女，瞳孔里闪烁着不明的神色。“嫲嫲死的时候说，如果这片河流干枯，那么河谷的绿洲就会消失，伊提丝大人，她说的是真的吗？可是现在不是已经恢复了水流吗?”她询问伊提丝。

“行了，别乱想。”

她打断了对方语无伦次的话：“你陪我一起去采集吧，我们今天可以多摘一些椰枣。”

她抬起头，几乎四十米高的椰枣树，下面的几乎都已经采光了。在对方的惊呼声中。她又一次的爬上了树。只是这一次，她不着急采集椰枣，而是用手遮挡住太阳，朝着前方看去。

“黄色，不是沙子就是土。”她心里叹息。其实老父亲说的也没有错。她早上在发现水位下降后，也开始思考巫巴的话。未雨绸缪，其实是华夏人民深入人心的一句话。话糙理不糙。河谷如果再一次断流，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阿巴巴下次会献祭谁呢？

反正不会是她自己吧。

河谷的四周，是一圈绿洲，大小也不会比一个足球场大多少。部落的居民，就是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只是这片绿洲，此时有不少帐篷和屋子已经暴露在黄沙外面。说明绿洲在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