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1 / 2)
“喂。”
“芯!是我。”
“萍!你在哪里,你现在在广州吗?”晚上七点多收到萍呼我。
“嗯,我刚到广州火车站。”
“那你等我,我马上坐车过去接你,等我啊!”
“好的。”
挂上电话急忙向外面的公交站跑去,正好有一辆到火车站的班车靠站,急忙上车,一路上不停堵车,马路上车子大排长龙,像蜗牛一样前进,坐在车里我心急如焚,恨不得飞到火车站,到花园酒店时又收到萍呼我,可能她等得有些着急了,但在车上的我更焦急,不停地对外张望。
现在是晚上七八点,马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我也只能坐在车里干着急,旁边两个女人带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小女孩老是不停走过来看我,望着我嬉笑。
开始我以为我脸上或身上有什么脏物,拿出镜子仔细检查发现并无异样,只是不知何解她老是一直冲我笑,我尴尬地对她微笑,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再次收到萍的传呼,我焦虑地不停站起来向窗外看,车子虽然到达火车站附近,但却停在高架桥上不动了,想下车跑去也跑不了。
“去接人啊?”
我听到声音转过头来,原来是小女孩的母亲,她看着我问道:“是的!我有一个朋友刚到广州,我去接她。”
她听后由手袋里拿出手提电话,递给我道:“用我的手机复一下机吧,可能她也等急了。”
“哦!不用了,谢谢!”我急忙摇着手,在一九九八年手机是非常珍贵的,别说手机,拥有呼机的人也不多。
“没事。”她微笑道。
“谢谢!”我红着脸接过手机,急忙拨打呼机上的号码,那边响着铃声却一直无人接听,我又打了一遍还是无人接听,可能萍走开了,我急忙把电话还给她,车子终于缓缓地移动了,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慢慢开进火车站,门开后,我站起来向她们礼貌说声再见,接着向外跑去。
跑到与萍约好的地方,却不见萍的身影,我急忙到电话亭拨打萍的呼机,五分钟过去了,却不见萍回复,是不是没收到呢?我再次拔打电话并告诉呼台小姐连呼,但又十分钟过去了,电话静悄悄的,
我的心慌乱起来,怎么了?怎么不回复,她难道没有注意吗?不可能吧,她知道我来接她的,她应该很心急,之前她还在呼我,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听说火车站许多骗子、小偷、抢劫、还有人贩子,专门诱骗少女,不会萍被人骗去卖了吧?怎么办?怎么办?我越想越害怕,开始在路上疯狂乱跑乱找,又十几分钟过去了,我的呼机没有再响过,而我不停在火车站周围寻找,眼睛左顾右盼,期望在汹涌人海中可以看到萍那熟悉的身影。
可现实却是一次次让我失望,我心焦不安、六神无主,心中越来越恐惧,所有不吉利的事,都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心中一遍遍地祈求苍天保佑,保佑萍平安无事。
又过了一个小时,我走遍了火车站每个角落,都没有看到萍,一遍又一遍地呼萍的呼机,还是与之前一样,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我感到全身无力,双腿发软,眼睛里的泪水一次次地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恨不得坐在广场上放声大哭。
望到前方有警察,我急忙跑过去,但跑着跑着我停了下来,萍是做小姐的,怎么可以报警,卖淫是犯法的,万一结果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萍会不会被拘留起来?人最怕就是好心做坏事,我一定要冷静,不能乱,不能乱,擦去脸上的泪水,慢慢在周围仔细寻找。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火车站也越来越冷清,可就是没有萍的身影,萍!你到底在哪里?告诉我你没事,你没有出事,老天爷!求求您保佑我的朋友,平安没事吧!
我疲惫地走在马路边,眼睛里透着急切与悲伤,还有后悔,我就应该坐的士来的,这样会快一点到火车站,我为什么要坐公共汽车来,我悔啊!我的肠都快悔青了。
但世上哪有后悔药,想着我又哭了,我边走边擦着眼泪,不知过了多久,看着越来越晚的黑夜,我心如死水,拦了一辆的士坐回石牌。
回到房间里,脑子空荡荡的,躺在床上望着呼机,希望有一个奇迹,收到萍呼我,但却一直没有,在焦虑中我睡着了,醒来看到天已经大亮,急忙起床梳洗,我要马上到车站坐车去虎门,这是最后的一线希望了。
当我一路担忧、焦急、祈祷来到太平,走到萍租住的房门前,我呆在那里,大门大开,萍正在房间里打扫卫生,我站在门前怔怔地望着里面的萍。
她终于发现站在门外的我,站起来看着我,道:“芯!你来了?”
“你知道我昨天有多担心你吗?我在火车站找了你几个小时。”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原来我的担忧都是多余的,她早就回虎门,看来我真是太单纯。
想着我那么晚,一个人在火车站边哭边担心,傻傻地不停寻找,不停地呼她的呼机号,但她却狠心置之不理,连个回复都没有,我的心像被冰冷的凉水浇灌,又痛又寒。
萍边打扫卫生边冷冷道:“昨天我在那里等你,等了好久都不见你来,我就又呼你。”
“那是因为一路上都在堵车,广州不像虎门,那里很大,也天天堵车。”我大声道。
“但后来,有一个男人复机,我当时就挺奇怪,怎么是个男人回复,然后我问他,你在哪里?他说他是你的朋友,而你现在正在洗澡。”
我惊讶地望着萍:“我什么时候去洗澡了?我一直在广州一个人,什么男人啊?”
“我哪知道,反正他就说你在洗澡,当时跟我一起的,还有我一个老乡,她讲你这是什么朋友啊,说好来接我们,居然这个时候还在洗澡,我一气之下,就坐的士自己回太平了。”萍不悦道。
“我真是冤枉,我怎么会有男人帮我复机呢?我有没有男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到广州才多久啊?而且我跟你打过电话说好马上来接你,怎么可能又跑去洗澡呢?当时我复不了你,是因为我坐在车上,没有电话怎么复机。”
“我不知道,我哪知道?”萍负气道。
“你是不是搞错了?或者别人复的根本不是你的机?”
“哎呀!我哪搞得清楚。”萍不耐烦道。
“你知道我在火车站,找了你多久吗?就算你上车走了,你也应该收得到我呼你,你到了太平也应该回复我一下,我昨天多担心,害怕你出事,你想事处事,怎么这么草率?完全不为别人着想一下?”
萍没有出声,看着她沉默,我也不想讲了,再讲下去我们可能会吵架,既然事情都过去了,而且最重要是萍平安无事,同时,我也在心里反思,我是不是把这份友情看得太重要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过了几分钟,萍道:“我的手饰都被我老乡偷走了。”
“什么?”
“就是我那个老乡阿燕。”
“怎么会这样?”
“我回家前,她说没地方住,让我这里给她暂住一下,我就把锁匙给了她,昨天我回来时,看到我的金项链、金戒指都不见了。”
“你有没有仔细找清楚?”
“找过了,今天我又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