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2 / 2)
尔青点点头,退出了白洛云的房间。
出来迎面正碰上管家婆婆,原来公主看快到午饭时候了,又让自己来找找驸马爷回府了没有,管家婆婆见驸马回府了,心下欣喜:“驸马也可是回来了,公主殿下可是家老奴来看了几回了!”
“管家婆婆,我这就过去看公主!”尔青跟在管家婆婆身后回了自己住处。
他知道自己对汐月的爱,汐月对自己也绝非没有感情的,从她的眼神中可以感受得到,可就是这么两个人,尔青想爱,却不敢放开来爱!
尔青想着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汐月抬眼,看到了尔青眼中的清泪,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堂堂七尺男儿潸然落泪?她不是不明白尔青对自己的心,可是不能够,绝对不能够!
且不说尔青是驸马,自己来这一世,是要找寻晨风,弥补那一世地晨风的愧疚的,如若没有遇到如晨风般的朱公子,那么也许她的心会深深地爱上尔青,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她见着了朱公子,见着了如她的晨风般的朱公子,所以这一生她要等,等朱公子!他说过要自己等他的,即便等不来,她也要等!
汐月哽咽着唱完这曲,放下琵琶,拿了自己的丝帕起身走到尔青跟前,递上丝帕,尔青却没有接,直接把汐月拦腰抱住,他的头埋在汐月胸前,任眼泪肆意流淌。
他的心有多苦!汐月能感受的到。
汐月安慰地抚着尔青的背,他如任性的小孩儿般,只想在汐月怀中这么一生一世。
汐月轻轻推开尔青,从来没有见他这么痛心过,他心痛,她亦跟着心痛!
汐月拿着丝帕轻轻拂去尔青眼角的泪:“尔青,今生咱们都注定无缘了,你我都得认命!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直在我心底的晨风是谁,他是我最爱的男子,可惜我负了他,害了他一家子,我没想到朱文能和他一模一样,我想这是上天刻意的安排,这一世这一生我要偿还我对晨风的愧疚!”
朱文?!汐月至今不知道她所谓的朱文实际上就是朱允文,就是当今太子殿下,尔青忍不住说了声:“汐月,你和他注定没有结果,他不是什么朱文,他是当今太子朱允文!”
尔青的话让汐月愣住了,自己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不俗的谈吐,脱俗的气质,优雅的举止,还有身边那个说话细声细气的蒋管家,汐月早就觉得他们有蹊跷的,果然所谓的朱公子居然就是当今太子!
尔青因为着急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巴,把朱公子就是太子殿下的事情让汐月知道了。
汐月并没有想象当中那样震惊,因为先前她就怀疑过的。
汐月浅浅地笑道:“无论他是太子也罢,是寻常百姓也好,这些都不重要,我只当他是晨风!”
尔青忍不住扳着汐月单薄的肩膀说:“汐月,你头脑清醒一下,他是太子,不是你那所谓的晨风,你不能把你对晨风的爱转嫁到他身上,那样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汐月摇摇头,心一横说:“即便是后悔,我也认了,谁让我欠了他的!”
尔青摇着头:“你没欠他,说了多少次了,他不是晨风!”
“不是,尔青有些事情你不懂,你相信宿命吗?有件事情你也许不知道,我不是所谓的沐汐月,沐汐月早就死了,在她落水的那一刹那就死了!我叫安安,我是重生的,借着她的身体,重生在这个时代,重生在汐月身上,还遇到了一个在那一世和晨风一样的男子,这不是宿命的安排是什么?我已经是死去的人,上天能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又让我遇见了他,就是要让我偿还那段情感,如若在这一世,他负了我,我也认,那是我在另一世欠他的!”
汐月说了一通,尔青眼睛瞪得老大,这个汐月她在说什么,什么重生,什么安安,尔青觉得一片混乱,他摇着头说:“汐月,你在说些什么,我一点也没听懂!”
“我不是沐汐月,我是安安!”汐月流下了眼泪。
“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爱你!”尔青紧紧抱住了汐月。
汐月很冷静地推开尔青:“尔青,不要再任性了,我还是那句话,这一世注定你我无缘,你有你的公主,我也有我的情债要还!我这条命,我这个人在这一世已经注定是朱允文的了!把我当成是你的妹妹吧!”
“不,不!”尔青几乎咆哮着跑出了汐月的房间。
汐月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对他无情,许是对他最好的帮助,也是对将军夫人一家最好的帮助。
在郡王府里,淳世子正在逗弄他那只雪白的八哥鸟。
刀疤胡站在一旁,报告了王麻子等人跟踪尔青所得来的消息。
“哦,真是天大的新闻!你是说当今驸马爷金屋藏娇?而且那女的还是沐汐月,那美娇娘跳江后居然没死,还在这京城之中?”淳世子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不过,这可怪气了,刀疤胡你好端端的跟踪驸马爷作甚,又跑来告诉我这沐汐月的事情是为甚?你该不会别有用心吧?”
“不瞒世子,一个多月前小的在前街的乐坊见到了沐汐月,我认出了她是当初在鸿月酒家唱曲被世子看上的沐汐月,于是想着把她撸回来,好给世子当个侍妾什么的,未曾想半路杀出个葛尔青,打狗还需看主人呢,世子他哪管我是您的人,对我一顿毒打,打我,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是他这样不顾及世子您的颜面,这不是在打世子您的脸嘛!这真是太嚣张了吧!”刀疤胡在淳厚的跟前添油抹醋的说了一通,恨不得这个淳世子能记下那个尔青的仇,然后好给自己一洗那日痛打之辱。
“哈哈,你是想借我之手给你一雪前耻吧?”刀疤胡的小伎俩淳厚可是一眼就看到底了。
刀疤胡被淳厚看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不过郡王府也是对葛云泰一家也是早有不满了,明明他们郡王府,是正宗的皇亲国亲,可是还远远比不上这被皇上收养的义子,这葛云泰父子在皇上跟前可是大红人啊。
淳厚的父亲恭郡王也是早就对镇国将军府不满了,这尔青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少将军,是驸马爷了,淳世子至今还只是一个世子的虚设的爵位,因此恭郡王和葛云泰两人是嘴对心不对。
最近这葛云泰的儿子更是成了皇上最宠爱的皇孙女翩翩的驸马,让这葛家更是扬眉吐气了,本身淳厚的父亲回来已经气得不轻,这下可好,这驸马这么不安身,放着翩翩公主不满足,又在外有了人,尔青这下可要有你们镇国将军府的好看了!
淳厚不动声色地翘起二郎腿,品了一口茶,暗自想着可要给爹爹,给郡王府出口气了。
刀疤胡自是琢磨不透淳厚的心事,弓着腰小心翼翼地站在淳厚旁边,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世子,您看,这事情该如何办才好?”
淳厚想着,沐汐月当初是自己先看上的,没曾想那小娘们儿敬酒不吃吃罚酒居然跳江自尽,难道跟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还比不过在酒楼卖唱?淳厚想到了沐汐月,也是牙根痒痒,不过,这小娘们还真是美啊,自己这老婆十几个,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沐汐月。
“明天,你带些人,去给我把那娘们儿请进府来,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在自尽第二次?与那尔青有染了,还能装的跟贞节牌坊似的?我倒要看看,这镇国将军府是有三头六臂吗?看他尔青能奈我何,刀疤胡,这件事情一定不要惊动了我爹爹,知道吗?”
“小的明白,明日就去办!”刀疤胡得到了预期是效果,心里自是美滋滋的,尔青你所爱的人明日就将落入淳世子手中,看你怎地不心痛?看你怎样能救得了她?
此时的尔青,汐月都不知道明天会面临着一场危险。
尔青红着眼圈回了家,母亲早已经候在前厅。
见尔青沮丧着回来,白洛云支退了下人。
“尔青,可是又去见汐月姑娘了?”
尔青低头未语。
“尔青,如今这大厅没有旁人,你且告诉娘亲,你和公主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未圆房?娘亲这几日看见公主的脸色很不好,强撑着笑脸,尔青,你不能任性,你知道吗?很多事情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的!”
“母亲,恕孩儿不孝,孩儿也是极力想要对公主好的,可是由不得孩儿,孩儿脑中,心中满满都是汐月!”
白洛云叹了口气,自古爱情就是最让人心伤的事情。
“这么着吧?娘亲上次已经答应你让想法子让汐月进府,你要答应娘亲,你要我先把汐月接回府中,你要对公主好,只有你对公主,他日才有机会让汐月当个偏房的,可好?”
尔青此时的心还沉浸在刚才汐月对自己的决绝上,汐月说她爱的,她要等的都是太子殿下,尔青对母亲的话没有听进去,只是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凡事,娘亲看着办就是了,孩儿有些累了,想回房休息了!”
“晚饭呢?”白洛云见失魂落魄的尔青大声问。
“没胃口!”尔青摆摆手。
白洛云兀自叹了口气,她叫来丫鬟,吩咐明天要把西面那几件房间打扫整理干净了,她盘算着明天亲自去请汐月回府,为了尔青就是舍破脸也要想法子让汐月进府,这样才能把尔青的心从府外收回来,汐月在身旁自己不仅也能提醒两人,也能让尔青不必再往外跑。
翌日早晨,汐月托着晕沉的脑袋起了床,昨夜因为尔青的事情有些心塞,并没有睡好。
匆匆洗漱完毕,吃过早餐,汐月坐在古琴边兀自发着呆。
此时刀疤胡着急了几个弟兄去胡同口吃了顿霸王餐,而后悄悄潜到汐月小院外不远处,见着周围没人,示意手下的一个随从去敲门。
刘妈和碧萝悄声议论着小姐从昨晚到现在自从尔青夺门而走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知道是怎么了。
“哎,都是感情惹得事儿呗!刘妈,在朱公子和尔青将军之间你认为咱们小姐是爱着谁呢?是比较合适咱们家小姐呢?”碧萝问刘妈。
“死丫头,这和尔青有什么干系,你别忘了咱俩可是朱公子请来是,于情于理咱们都得向着朱公子不是,再说了尔青少将军不是已经成为驸马爷了吗?这男人们啊,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公主还不够么,还来叨扰小姐,你说不是给小姐添堵吗?还有人将军夫人上回不是找来了,都认小姐为干女儿了,她这么做不明摆着也是断他俩的念想吗?咱们小姐是明白人,他不会不明白的!”刘妈分析着。
“是啊,就是因为这样,肯定咱们小姐昨日是和尔青少将军说了什么决绝的话,不然他不会满面伤心地离去,咱们小姐也不会至今天还闷闷不乐,没有精神头!”碧萝最看不得汐月不高兴了,汐月只要心里不舒坦,她也会跟着伤心,她和汐月说是奴仆,但更多的时候就像亲姐妹一般,汐月对自己很好的。
两人正嘀咕着,院里传来敲门声。
“这么早,会是谁啊?”刘妈和碧萝对视了一眼,就应着声打算去开门。
“刘妈,我去吧,我问问是谁?”碧萝抢先出了门,问:“谁啊?一大早的!”
“哦,路过的一个老乡,想问问路!姑娘开开门,我打听个人就走!”
碧萝听着这声音挺陌生的,也许真是打听事儿的路人,就毫无戒备之心地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