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旧情复燃(2 / 2)
就餐时,贾欣看着自己的亲弟弟贾强跟哥哥贾希不冷不热,跟穆浣倒是更像一对亲姐弟,内心湿漉漉的。
她知道,这些年来,贾强肯定得到田柳夫妇无微不至的照顾,否则,按照自家亲弟弟的性子,不会跟外人亲密成这样。
“嫂子,你把嘟嘟带来多好啊,你们吃饭,我可以抱他呀,我都快一个月没见嘟嘟了,他不会把我这个小叔忘掉吧?!”贾强仰着脸跟斜对面的穆浣担忧地说道。
穆浣听了贾强的话,抿着嘴笑道:“今晚你跟我回家,看看他不就行了?强子,你这两天咋没去李老师家学摄影?你再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小心人家李老师生气,不教你了。”
贾强挠挠后脑勺红着脸解释道:“嫂子,你告诉李老师,我们技校最近要跟对面的二师范搞个足球比赛,我这最近忙着练足球呢。”
贾希听了穆浣和弟弟的对话后,诧异地问道:“咋,强子,你在学习摄影啊?哥咋不知道?哪天给我跟你嫂子照个相,看看你的水平。”
贾强朝他翻个白眼道:“我给嫂子照相,不给你照。”
田豆出言哄着跟丈夫一直不对付的小叔子,“那你给嫂子一个面子,也给你哥照一张呗。”
贾强看看一脸尴尬的哥哥,说道:“算了,看嫂子的面子,我给你照,明儿个婚礼我给你俩拍照,照相机我早准备好了。”
望着贾强跟田柳夫妇感情好的赛过亲哥哥,贾欣知道田柳没有辜负她当年她的嘱托,内心暖暖的,快要被田柳多年照顾弟弟的情意融化了。
在田柳的分工下,穆浣、田穗夫妇、贾强还有贾欣夫妇在贾希、田豆明日的婚礼上都有任务。
美术老师穆浣给新郎新娘化妆,田穗帮着挡酒,车桂花负责给每个桌席分发糖烟酒,贾强负责照相,祁海帮着协助服务员倒茶,贾欣负责收礼金。
而田柳即是酒席的总管,又是田豆和贾希婚礼的证婚人。
筹备席结束后,贾强跟随田柳夫妇回到他家。
看着小嘟嘟朝他咧着嘴笑,贾强高兴地抱着小嘟嘟来到田柳家的客房居住。
这一夜,床上没有了儿子嘟嘟,肆无忌惮的田柳一改往日的温柔,狂热地要着妻子。
穆浣从丈夫一反常态的举止中再次确定,贾欣就是丈夫的第一个女人。
翌日,贾希和田豆的婚礼如期顺利举办完,来宾们酒足饭饱后,都相继离开了伊犁宾馆。
给贾希挡酒的田穗在半途中就被来宾灌得烂醉如泥,车桂花在半途中就搀扶着丈夫离去。
没法子了,祁海上阵帮着舅子哥挡酒,还好,客人回敬的酒大多数被田穗喝了,祁海只喝了一点,可是伊犁特曲的酒劲太足,没喝几杯的祁海也喝多了。
贾强搀扶着姐夫祁海回到他们预订的客房,穆浣心里牵挂着家里的儿子穆梁瞻,也早早离开了伊犁宾馆。
田柳和贾欣守在餐厅帮着贾希、田豆收拾残局。
就在四个人将每个餐桌上散落的香烟和半瓶白酒朝纸箱子回收时,就听到一阵童稚的声音在餐厅响起。
“妈妈,妈妈,我都想死你了。”贾向阳迈着粗短的小腿朝妈妈跑去,嘟着嘴委屈地快要哭了。
循着男孩的声音,田柳探究的心情朝小男孩望去,定睛看清男孩的五官后,他手中的半瓶伊犁特曲滑落在地,“啪”的一声碎了,顿时一股呛人刺鼻的白酒味充斥着餐厅里。
贾欣见状,不敢看失态的田柳,顾不得收拾餐桌上的东西,拉着儿子贾向阳就往外走去。
娘俩还没走到餐厅门口,就被冲过来的田柳一把拦住。
田柳蹲下身子,双手抓着儿子的小胳膊,激动地嗓子里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声音,就是说不出话来。
贾欣紧张地望着田柳跟儿子的互动,而在旁边忙碌的贾希和田豆也神色紧张地走了过来。
看着酷似自己的贾向阳,田柳的额头抵着儿子的小额头,喘着粗气,克制着内心的狂澜,一语不发。
等他恢复平静后,抱起贾向阳,将孩子一把塞进堂妹田豆的怀里,低声说道:“孩子交给你,剩下的,你跟贾希自己收拾吧。”
田柳扔下话语,对着站在旁边局促不安的贾欣低声命令,“来,跟我来。”
田柳和贾欣一前一后走出餐厅,田柳走在前面,伊犁宾馆是他经常来的地方,单位平日里迎来送往的,一般都是在伊犁宾馆进行,这里的环境他实在是太熟悉了。
俩人沿着浓密的林荫小道,来到西北角人迹罕至的地方。
田柳站在一棵百年古树下,一个转身,伸手把贾欣拉到怀里按在古树旁。
他低头看着浑身瑟瑟发抖的贾欣,“贾欣---”
田柳这一声是从齿缝间吼出来的,他几乎快要把牙龈咬出了血来,“你竟然瞒着我,当初说什么讨厌新疆才离开这儿,搞了半天,你偷偷怀着我的孩子离开新疆,你他妈在耍我呀?!”
贾欣抬起头,泪水汪汪地质问田柳,“是的,我离开新疆,就是因为怀孕了,我问你,当年你知道我怀孕,会娶我吗?会娶我这个残花败柳吗?!除了怀着孩子离开你,请问我一个弱女子,还有什么更好的选择嘛?医生告诉我,我只有这次怀孕机会,能怀上孩子是个奇迹,我要这个孩子,不仅是因为他是你田柳的种,更重要的是我想当妈妈!”
田柳听了贾欣的话,心疼地都要碎了,猛的低头,用自己的唇堵住了贾欣的话……
深秋季节,秋风来了,带着刺骨的寒意,枯黄的叶在寒风中簌簌落下,四季在此时显得格外分明,一如贾欣不能自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突破口,一泻到底,再也不会停止。
伊犁宾馆的西北角的某幢楼里的一间客房里,田柳和贾欣在宽大舒适的床上纠缠在一起。
俩人夜不归宿,这两个都已有家庭的男女最终突破了道德的底线,双双背叛了家庭,出轨了。
作为上门女婿,田柳跟妻子穆浣生育的儿子随穆姓,这一现实,一直是田柳心中的疙瘩,只是他一直逃避着,不愿提起。
直到前段时间在小叔田坤禾家过“冬宰节”那天,二伯母张花把孩子姓穆不姓田的事实,就这样当着众亲人的面,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碰触到田柳心底那道结疤的伤口,血淋淋而无法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