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金蝉脱壳(1 / 2)
求收藏、求推荐、求评论。
深秋时节,水泥厂因取得明显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得到上级主管部门的充分肯定。
得到口头表扬的达尔瓦提从分管经济的市领导办公室回来,喜滋滋邀请班子成员又来到呼勒佳食堂聚餐欢庆。
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郝剑良,阴鸷的眼神盯着年轻能干、意气风发的田柳,他决定今晚就要给田柳使绊子。
大家都吃着饭菜,酒刚轮了一圈,不怀好意的郝剑良张口提议,“田厂长年轻有为,做事稳重,今天我跟他打个赌,我一句话就能让他炸毛了,大家信不?”
厂长达尔瓦提笑呵呵取笑着自以为是的郝剑良,“老郝,牛皮吹破了,你以为田柳是三岁孩子呀,他是我见过的年轻人中最沉稳的一个。”
“是呀,郝厂长是不是喝醉了,现在开始说酒话了。”
“郝厂长就喜欢吹牛皮。”
……
看着七嘴八舌的班子成员,郝剑良笑眯眯地向但笑不语的田柳发出挑战,“田厂长,咋样,比一比?”
坐在达尔瓦提左侧的田柳扭脸看着厂长右侧的郝剑良,没有迎战,继续地头吃着胡辣羊蹄。
酒兴上来的厂长达尔瓦提来了兴致,对着田柳说道:“小田,别怕他,比一比,不用说,绝对你赢。”
这时,水泥厂工会主席老马从兜里掏出一元钱,放在餐桌上,用茶杯押上,“我赌田厂长赢。”
这下好了,都喝点有些酒意的其他副职成员,也都掏出一元钱放到餐桌上,纷纷押田柳赢。
在这些相处不错的兄长们的怂恿下,田柳松口了。
胸有成竹的郝剑良不慌不忙扫视着同事们,站起身来,用手摸摸他大腹便便的小肚子,“大家伙瞧好了,我一句话就把田厂长说得发脾气。”
他走到田柳身侧,站在达尔瓦提厂长和田柳中间,弯腰低头,将充满酒气的嘴巴凑到田柳的耳畔旁,低声说道:“赵杏是我玩过的女人当中,最能让我销魂的一个,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想着她……”
气得头发竖起的田柳,浑身的血液直往头上冒,听着从郝剑良充满酒气的嘴里喷出这令人屈辱的话语,再看看他浑浊的双眼散发着色眯眯而贪婪猥琐的光芒。
田柳伸出双手抓住郝剑良的脖子使劲朝前一拽,把他的头按在胡辣羊蹄的盘子上。
随即,他起身又拽着郝剑良的衣领往后一带,顺势把他摔倒在地上。
身材高大的田柳骑在郝剑良的肚子上,抡起手掌使劲抽打着郝剑良的肥头大脸。
郝剑良想到田柳会发怒,他猜想田柳顶多会当着众人的面咒骂他一顿,到上级考察组来水泥厂考察田柳时,他趁机向考察组反应田柳仗着是某领导的上门女婿,目中无人、架子大、咒骂年纪大的老人之类的话语。
他设想的情况即使影响不了田柳今后的仕途,也要恶心他一阵子。
可自以为聪明的郝剑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触碰到田柳心底的逆鳞,田柳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就餐的同事们见此情况,纷纷起身前来拉架,被达尔瓦提厂长伸手拦住了。
刚才郝剑良刻意压低嗓音侮辱田柳妈妈的话语,被侧耳倾听的达尔瓦提一字不漏地全部听进去了。
母亲在任何民族的心中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达尔瓦提对郝剑良拿田柳的母亲来说事就很反感,更何况说些侮辱母亲的话语。
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年来,田柳与郝剑良面和心不和的真正原因了。
见地上如同大肥猪的郝剑良被怒火冲天的田柳暴揍得只剩下求饶的份儿,达尔瓦提这才挥挥手,让副职去拉打得精疲力竭的田柳。
此刻的郝剑良已经面目全非,双眼肿胀眯成两条缝,鼻孔冒出汩汩的鲜血。
达尔瓦提让工会主席老马搀扶着呻吟的郝剑良,到东面的农四师医院去住院。
达尔瓦提望着一瘸一拐的郝剑良的背影,扬声道:“郝厂长,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你就安心住院吧,住院费厂子给你报销,我让田厂长给你批报销的条子。”
回到家里的田柳逐渐恢复了理智,发现手背上粘着黏糊糊的血迹,进了屋就朝卫生间走去。
低头冲洗着手上的血迹,妻子穆浣抱着三个月大的儿子穆梁瞻走到跟前,一见他手背上的血迹,慌乱地问道:“柳,从哪里沾的血迹?”
田柳低着头,非常解气道:“我今天把郝剑良那个杂种打的住院了。”
恰巧这话被来卫生间的穆恩听到,穆恩气得没心思上厕所了,对着田柳厉声喝道:“田柳,你糊涂呀,你过来!”
这是田柳成为上门女婿后,穆恩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语气跟他说话。
田柳垂头丧气得站在穆恩面前,抿着嘴一声不吭。
穆恩追问他失去理智暴打郝剑良的原因,倔强的田柳就是不说。
“你知道吗?你今天中了郝剑良那个老狐狸的计了,明天考察组就要上厂子里考察你,你呀,这么没脑子,忍了一年,就差最后这一哆嗦了,你还是年轻呀,这么沉不住气。”穆恩恨铁不成钢得厉声训斥着。
“我妈在世时,他糟蹋我妈,我妈过世这么多年了,他还侮辱我妈,他还侮辱我妈---我早就说过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田柳眼中的泪瞬间落下,对着岳父低声吼着。
吼完后,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大哭,像个孩子般恣意的哭着。
穆恩早已从女儿那里多多少少知道些田柳家与郝剑良的过往,他看着落泪的田柳,心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