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定个道理(1 / 2)
唐馨月一路负剑远行,要在这全国江湖中搜刮那近两百年前的事情。
江湖在哪?
自是在有人之处。
若要定个更准确一点的目标,就是那些自那个年代存活下来,还没有被埋进土里的故乡伙。
不管当年的事情如何,遵照悟真沙门说的南宫月曾在全国间掀起很大风浪来看,这些人就是未曾亲目击过,多数也该有所耳闻。
三甲子的时间不短,足以让一个正常人活上两辈子绰绰有余。
从那个年代过来,仍旧还能苟活到现在,老而不死的家伙必定不是良多,但因天路重开的缘故,也不会太少就是了。
真相惟有踏足武道第十境以上,修整天人,惟有不被人弄死,正常寿数两三百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要根究这些个老怪物,非常快的要领,莫过于干脆找上那些流传久远,家眷中清晰另有着老祖级数人物坐镇的家眷宗门。
很怅惘,在岭南境内,唐馨月连续路过两个传闻有着这种老祖级数人物镇守的武林派门,‘进去拜望’后,都只是见到了少许后生小辈。
一家的天人老祖,都几百岁的人了,还是不好好宅着,一年到头都在外貌游山玩水,便连她的子弟都算不准她的归期。
另一家名叫仙鹤派的,她家的老祖倒是几十年不出门,如同养在闺阁中的朋友们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所以算是见到了。
怅惘,那已经是一具遗体,就在唐馨月上门的三日前,这位便真正的驾鹤仙游而去,她的脚程慢了那么几天……
溧水河畔,新起了一座河神庙。
内中供奉的,乃是一名二八年华的佳塑像。
这河神庙的选址,就坐落在那通畅河川两岸的石拱桥旁,故此人来人往的,香火颇为壮盛。
以前,这溧水河中,连续并无朝廷正神驻守。
近日,莫名的也不知为甚么,大顺朝廷便有一道旨意降下来,在此扶持起了一名神祗,立庙敬拜。
这河神之位,固然是新近封爵下来的,但石桥娘娘的零星崇奉,却以淫祠野神的方式,在这溧水河两岸,延续了百多年。
新修建的河神庙中,青烟袅袅,来往信众接踵而来。
在那庙宇门前的匾额下,一个信众眼中不存在的妙曼身影,身穿一袭拖地宫装,静静的站立在那处。
此身还在人世神台,那心却早已失落,不知去向。
她看着目前那宽阔的溧水河川,那绝美的脸上神色平平,并无丝毫从一名野鬼桥姬,就此登上朝廷封爵正神之位的愿意。
在这河神庙前不远,一个背负长剑,腰间还吊挂这一枚小巧葫芦的年轻人正侧头望着她,啧啧有声:“前人常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此言果然不假……”
“不久以前,还是一缕任人拿捏的孤魂,今日,倒是要尊称一声河神娘娘了。”
唐馨月环视了一下周围,非常感伤。
目前的这名宫装佳,可不恰是那已经是在少女道姑手中,被好生教育了一番的桥姬。
但是眼下倒是脱胎换骨,由鬼去世为朝廷正赦的一朴直神,不亚于一步登天,堪称好造化。
一袭宫装的河神娘娘,闻言只是笑笑,轻声道:“还需多谢当天你跟那位……仙子的高抬贵手,才有了现今的风景。”
她提及少女道姑之时,纵使现在已然是朝廷的正赦神祗,不再属于孤魂野鬼,仍旧未免有些恐慌。
“奈何,一步登天不是好事么?我方才过来,看你望着那河川的神色,可不像是有所欢欣的模样啊!”
唐馨月也是笑了一下,开口扣问了一句。
那河神娘娘只是摇了摇头,并不回应,有些事情,自己通达便好,就那么埋葬在心中,不记不提,等它慢慢淡忘或短长常佳。
固然现在已过百年,还是清晰记得与那单方面一起许下的信誉,那已经是的海枯石烂,百年来都萦绕耳畔,不仅未曾忘记。
反而似酒,越久越醇。
唐馨月见她不愿多言,也不勉强,闲扯了两句,便解缆离去,又一次跨过了溧水河上的那座石拱桥。
这位河神娘娘,站在自己的庙祠前,望着那道负剑远去的人影,神色中有些哀怨,她怔怔的望着远方,狭长带媚的眼眸中浮起一丝烟云般的迷惑苍茫。
世人都道神仙好,永生久视享逍遥。
现在自己也成了一名神祗,为甚么,这心中还是感觉不到半点的愿意?
河神娘娘双手捧着心口,在新建的河神庙门口缓缓蹲下。
已经是,有一单方面,为了仙道修行,抛弃了凡俗的一切,还记得那一日,仙缘来时,她神色冷漠,毫不犹豫的舍弃了一切,就此远赴深山……
她曾痛彻心扉,不可明白,甚至悲愤之下投了目前的这条河川。
纵使身死,仍旧心系一人,未曾忘记,那一股执念甚至将她困锁于石桥之上,不愿轮回。
如是过了百年纪月,心中觉得早已放下,但……为甚么还会这般的痛?
这位新上任的河神佳岑寂的蹲在自己庙祠前,来往信众,喧闹荣华,却似乎与她毫无相关。
哪怕,那些人正在祭拜的就是她的神像雕塑。
有一滴情深苦泪,自她的眼角滑落,流过了那美丽的面容,非常终滴溅在那泥地上……
河神娘娘仰首先来,向着天幕望去,神色哀怨,口中呢喃说:“就是到了现在,你也不愿现身来见我一面吗?”
没有人回应,她纵使通达自己的一河神祗因何而来。
可那人由始至终,便未曾出头,似乎因此这样的方式,补偿了一份羞愧,要就此了断了这段‘孽缘’。
“哈……果然是好一段孽缘!”
闺名月娥的这名佳河神,凄然笑了一下,自庙祠门前消散不见,回到达了自己的塑像中,受那人世香火陶冶,缓缓平复心境。
早已走远的唐馨月,蓦地间回过头来。
仰首望着苍穹极高处,凛冽的罡风吹拂下,一名曾有过几面之缘的年轻男子,怀抱古剑,正在岑寂的谛视那座河神庙。
唐馨月摇了摇头,回笼视线,连续往前赶路,‘一名剑仙,一名神祗,情爱纠缠,与那世间千千万万的男女,也没甚么划分嘛!’
嘀咕了一句,她又停下了脚步,却是想起了自己心头的那单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