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凶鱼腹中,狐妖之情(2 / 2)
然而周犁却摇了摇头说道:“救不了了,不然我们都得折在这儿。”
“什么!”我大惊失色,随即拼命挣扎着想要伸手去拉五尾狐。
就凭着它刚才舍命将我托起,我就必须要救它!
“别乱动,不然我把你扔下去!”周犁也急了,“要不是你师父对我有一语相助,我才懒得管你呢!”
“那五尾狐怎么办!它拼尽全力把我顶上来的!”我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
小狐狸更是胡乱挣扎起来,想要跳出我的怀里,却被我一只手死死摁着。
“没办法了!就算救上来它也活不了了,”周犁语气之中显得有些无奈,“多好的一只五尾狐妖啊!”
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
就在这时,五尾狐却抬起头深切地望着我们,整个身子开始渐渐向下沉,它朝着小狐狸呜呜咽咽地叫唤了一阵,小狐狸竟然慢慢安静下来,也同样遥遥望着五尾狐,无比悲戚地呼唤着。
我虽然什么也听不懂,但是其中无比悲凉哀伤的情绪却让我忍不住流下泪来。
就在这时,那五尾狐忽然张开了嘴巴,一颗闪闪发光的粉色圆球陡然从它嘴中飘出来,那光球之中竟然有一只飘飘忽忽的白狐,蜷缩着,四周散发出一阵阵绮丽的粉色雾气。
“狐妖的妖灵!”周犁惊讶地喊道。
那妖灵缓缓上升至我的胸口处,随即小狐狸毫不犹豫地将妖灵吞入口中,随即小狐狸浑身一战,顿时陷入昏睡之中。
而五尾狐则无比平静地望着这一切,而我再一次从它眼中看到了一丝深深的眷恋,随即,它缓缓闭上了双眼,消失在粘液之中。
与此同时,一段无比清晰的意识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能见到你真好……”
随即,一股痛彻心扉的悲伤猝然袭击了我的心脏,顿时我鼻头一酸,两行眼泪猛然涌出眼眶。
一幕无比清晰的画面也在那一刻出现在我眼前。
在一片密林的深潭边,我看到了一只白如雪花的狐妖因为受了伤躺在地上,五条绒尾美丽而柔软地垂在地面,我忍不住上前查看,伤口在狐妖的大腿一侧,很深,似乎是某种野兽袭击的伤痕。
我用自己熟知的术法为她疗伤,我似乎很厉害,伤口迅速愈合,而狐妖渐渐醒转过来,随即我眼前一阵绒絮飞扬,那狐妖竟然幻化成一位美若天仙的纤纤少女,那少女面含羞涩地向我表示了感谢。
随即画面迅速切换,犹如幻灯片一般,接着停留在某处深山老林之中,这一次是我受了重伤,迷迷糊之中,眼前出现了一道雪白的身影,将我驼起,送到了一处岩洞之中,并且好生照顾我,直到我的从若即若离的迷糊之中醒转,竟然发现面前坐着一位少女,正是当初我在深潭边救下的狐妖。
接下来的时间,她一直悉心照顾我,期间还替我挡住了某种好似猿猴一般的怪物的袭击,直到我完全恢复,方才让我离去。
无数画面不断地呈现,展示着我与那狐妖的种种际遇以及彼此之间情感的升华。
就仿佛看电影一般,展现了一场人与狐妖那宛如潺潺溪水般细腻深沉的柔情。
直到最后,却是一副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简直就是少儿不宜嘛。反正我是没法形容了,我才十二岁没到,这样的画面对我而言无疑是具有相当巨大的冲击力的。
而当这一副激情四射的画面过后,就是简单而依依不舍的离别,宛若两个恋恋不舍的恋人互相道别,情意绵绵。
随后就不再有任何画面出现,那场平平淡淡的分别就仿佛是诀别,而我也恢复了正常。
此刻我才意识到画面中的我就是圣童子,而这个应该是来自圣童子的记忆。想必那狐妖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并非说给我,而是圣童子。
“喂,小子!你怎么回事?刚才我看到你的眼睛突然亮了一阵儿!”周犁在上头惊讶地问着。
随即一束光从头顶打了下来,我忍不住眯起眼抬头张望。
“你怎么流鼻血了?没事吧?”周犁又突然诧异地问道。
鼻血?我急忙抹了一下,顿时回想起刚才那一幕身临其境一般的情景,顿时又鼻头一热,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算了,不去想了……
此刻我才发现刚才出现的一幕幕就仿佛印在我的脑海之中,再去回忆的时候依旧十分清晰。
我尴尬地笑了笑回答:“没事,上火了。”
周犁也没多问,将嘴中的手电一横,随即用力将我提了上来,让我抓住他刺在凶鱼内壁的方锏,然后他拿出一把三棱短剑,对我说道:“我得想办法出去,你自己先稳着。”
说罢,他将短剑猛然扎入凶鱼的内壁,并示意我抓着。
随即,他用力一蹬,抽出方锏猛然朝空中跃出,随即在空中挥舞着方锏,分离攻击凶鱼的五脏六五,那凶鱼吃痛,好是一阵天翻地覆一般的颠簸,我差点就没握住短剑的剑柄。
就在周犁在凶鱼肚子内翻江倒海之时,我突然想到了怀中还留着一张卫简的天炎符。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地拿出天炎符,念动口诀,随即将天炎符用力拍在了凶鱼的胃壁上,瞬间,一团熊熊烈火陡然迸发,沿着凶鱼的胃壁呈燎原之势迅速扩散而开,一瞬间将整个空间照得透亮。
我看到在我脚底下,有无数白森森的骷髅残留在凶鱼的胃液之中,看的十分瘆人,而五尾狐的尸身也在其中,此刻已经被腐蚀的面目全非。
我顿时心头一阵绞痛。
但是眼前越烧越旺的火势将我拉回现实。
不好,我忘了我们还在里面!
虽然这天炎符烧的是异界灵物,但是也能灼伤人身。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旺,四周的空气仿佛都燃烧起来,一阵阵刺鼻的糊臭飘散而开,周犁倏然出现在我面前。
他一边拍着头发上的火苗,一边怒目圆瞪地朝我嘶吼道:“又是你放的火!你小子成心玩我呢!”
说罢他也不管不顾,将我提溜在手中,飞似的借着方锏攀岩走避,朝着前方顶部的一处血肉模糊的破洞冲去,那似乎是他刚才开出来的血口。
冲到血口边,他猛地把我向外面扔了出去,随后自己也紧跟着跳了出来。
啪嗒一声,我摔倒在坚硬的石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