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审讯（2 / 2）
这一层想法在良三脑海升起，几乎如同一朵爆炸蘑菇云，彻底将他所有思绪都牢牢占据。凭什么陆栎可以这样，而他们却得为了帮助陆栎付出代价？
从头到尾事情罪魁祸首就是陆栎。
良三一双眼睛变得血红，他盯着张弛，嗤笑了一声：“既然这样，那我就送你们一份礼物好了。”
十分钟后，张弛从审讯室内走出来，卫钧此刻正和陆予坐在办公室沙发上。两人都不是热络性子，尽管是对面对坐着，但各自都沉浸在自己思绪中。
张弛到来立刻令卫钧抬起眼眸，张弛见状立刻道：“关于异种消息什么也问不出来。他们大概是经过严密训练。不过唯一好消息是，良三告诉我在城西五兴苑三栋108里有一些照片，能够锤死陆栎与异种联系密切。我现在就让人过去。”
一旁异能者在听到城西五兴苑时候便忍不住挑起了眉梢，随后又听到张弛说让人过去，连忙举了举手：“张哥，老张就住在那儿啊。今天是他休假时间，你不如直接让他过去，速度还快一点。”
张弛眼睛一亮。
五分钟后，暴力破门而入老张给张弛发了几张照片。
仅仅只是扫了一眼照片，张弛瞳孔便猛地紧缩。老张是用手机拍摄了几张相片，而那原先相片中，陆栎那张清晰脸完全暴露在视野之中，他像是很随意靠坐在一个不知名住处沙发上，而他脚边则匍匐蜷缩着几只嗜血种。
紧接着是第二张照片。
这张照片信息量更大。
同样是一个不知名地点，但地点正中央却有一个用来桎梏野兽金属牢笼。牢笼虽然很大，模样看着也十分结实，可照片中待在牢笼中却不是野兽，而是一个活生生人。
张弛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大半天，越看越觉得这个人长得格外眼熟。
然后，他将手机从自己眼前缓缓往下挪了挪，一双眼睛看向了正坐在沙发上青年。
“那啥，陆予啊，这人是不是长得有点像你啊？”
此话一出，一旁正在做其他事情异能者以及军部成员，还有垂眸不语卫钧，几乎都在同一时间抬起了眼眸，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张弛手机上，那些目光热切得恨不得直接把手机从张弛手里抢过来。
而陆予在听到自己名字后，只是目光稍稍往手机上一瞥，便应了一声。
是他。
张弛：“……”
我草。
好像在瞬间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但是他还来不及将这个大秘密及时隐藏，周围便蜂拥挤过来一大堆人，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照片竟然会拍到陆予？难道又是他们不知道陆予大战异种，结果陆栎这臭傻逼在旁边目瞪口呆看着？
这种无比牛逼想法最终在所有人看到照片一瞬间彻底消散，众人也跟着默然无语。
和他们想象完全不同。
照片里被困在牢笼中青年和此刻坐在他们面前、或者当时站在变异种尸体前陆予完全不同，他浑身破烂，身体瑟缩着，凌乱头发上沾满了血迹和异种涎水，他就像一个误入鬼窟小可怜，满目都写着惊恐和无助。
而在笼子外面，嗜血种和几只不知名异种正红着眼睛死死盯着他，那张大嘴巴上口水不断往下淌，显然是觊觎人肉非常久了——
它们迫切渴望着吃掉陆予。
而在这群异种身后，笑容非常嚣张陆栎就这么抱胸站在一旁，他眼神中充斥着旁人看不懂激动和喜悦。
单单只是这两张照片便足以证明陆栎和异种联系紧密。
但……先前他们期待事情终于拿到了证据，他们心中却没有半点欣喜意思。大部分人目光都控制不住地落在陆予身上，尽管他神态表情都表现得十分淡定，可只要悄悄换位思考一下，将自己代入到牢笼之中，他们便能轻易感受到从血液里渗透出来寒冷。
照片上保存着拍摄时间。
仅仅只是几个月之前。
而短短几个月之后，他们所见到陆予就像是完全变了个人，照片里颓废和惊恐一扫而净，只剩下强悍到令所有人震惊实力。
其中一位异能者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张弛便打断了他念头，讪讪地笑了两声：“哈哈，陆予当时演技真不错啊。”
紧接着又迅速道：“那现在我们已经掌握牢牢证据了。其他不说，陆栎和异种联系紧密这件事情完全可以石锤，我们甚至可以对他下罪名了。他完蛋了。”
卫钧嗯了一声，“拿照片去刺激一下陆栎，看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来。陆予你可以一起去。”
“对啊对啊一起来呗。”张弛笑眯眯，“让他看看自己混成什么样子，再看看你是什么样子，气死他！”
陆予并没有拒绝两人提议。
他来这儿本来就是为了见一见陆栎。
再次回到审讯室张弛身后跟着陆予，推开门后两人立刻便注意到坐在椅子上陆栎手臂已经开始逐步恢复，原先陆予将他手臂整个斩下，现在却已经生长出了几厘米一层，尽管模样看着有些怪异，但对方自愈和生长能力还是令人惊叹。
陆栎正闭着眼睛，听到大门开启声音也并未在意。直到他听到张弛喊了一个熟悉名字，倏然睁开双眼朝着审讯室台前青年看去，目光在触及到对方那张平静无波脸时，陆栎脸都快扭曲了。
“陆予——”
陆予神情淡淡看他，“晚上好，不过你看上去不太好。”
张弛闻言便笑了一声，他接上话：“马上他还会更不好。”
说着他冲对方挥了挥自己手机，那几张照片瞬间便落入了陆栎眼中。刹那间，陆栎便看懂了张弛那似笑非笑目光。他猛地捏紧拳头，一双眼睛骇然盯着两人：“你——”
“很震惊是吧？这可是良三给我们惊喜。那么现在你陆栎也逃不掉和异种勾结罪名了。怎么样，你说不定会在监狱里过一辈子，说不定会什么时候被斩首，反正就是再也不可能和陆予一样，接受大家喜爱。”
张弛故意提到陆予顺利让陆栎神情逐渐暴躁，他恶狠狠冲张弛大吼：“闭嘴！”
随即便看向了陆予。
“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城南老区一个乞丐，你拿什么和我比？”陆栎几乎要咬碎一口牙齿，嘴里血腥味弥漫，“我这辈子最后悔事情就是当时没有杀了你。如果你早点死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陆予——你绝对不会有好下场！你想起来了吗？当时那几只嗜血种爬上你膝盖时候你害怕得差点失禁，你还跪下来求我，说你不会和我争，说你马上就从陆家滚蛋！”
他眼中逐渐凝聚起疯狂，“你忘了吗？你现在再得意又有什么用？你那副令人恶心轻视姿态永远都都不会消失在我眼前！你抱着我腿求饶样子真他妈笑死人了，你在这里装什么清高，你也是个□□！臭□□，你以为你有多干净！”
嘭——
聚集黑雾倏然将陆栎身下椅子炸裂，猛烈冲击令陆栎身体控制不住往前一冲，刹那间他纤细脖子便落在了陆予手中。
陆予比陆栎要高上一点，此刻手指捏着对方脖子轻易便将人提了起来。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他动脉位置，那一下一下比什么都温柔，却依旧让陆栎汗毛耸立。
青年薄唇附在他耳边，眼眸深处却并没有陆栎想象暴跳如雷，他依旧是那副永远打不碎冷静，他低声问：“你记得很清楚，记得陆予所有落魄时候。所以，你记得我送你礼物吗？你拥有一切都被我取代，你代言，你名声，陆予这个名字出现在其他人口中时只有数不尽赞赏。而你陆栎名字就像一滩烂泥，不小心念叨出来了还要呸呸两声，觉得脏极了。”
他笑了一声：“你还在得意什么？”
“陆予！”
陆予浑身被黑雾包裹，连带着陆栎身上都弥漫着那股浓重黑雾。随意将人扔在地上，白色板鞋轻轻踩上陆栎那正在恢复手臂，青年偏了偏头，眉梢间冰冷随着他笑容而彻底融化，稠艳五官暴露在陆栎面前。
他看见陆予鞋子在自己胳膊上狠狠一用力，碾着那新生骨肉，如同在踩一摊烂泥。
几乎深入心脏疼痛令陆栎浑身都颤抖起来，他额间冷汗如流水淌到地面上。陆栎大口喘气，尖叫，最后终于一把抱住了陆予腿。
“不——不——你放了我！好疼……好疼……”
陆予眸光淡淡，扯出个笑容，声音低得温柔：“看到了吗？抱着我腿跟我求饶人是谁，是你吗，陆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