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储夜谈,牢狱情深(2 / 2)
“衍儿,是朕与先皇后所出,是嫡长子,他是朕第一个孩子,所以朕对他寄予厚望;飏儿能力出众,在诸多皇子中,最为出色,这是公认的事实,本该是皇位继承的绝佳人选,只不过他身世的问题,朕虽未明言,但心中还是有所顾忌;宜儿嘛,天生老实忠厚,如果他为储君,必定会是一位仁君,只不过他太过于优柔寡断,自己没有什么主见若是为君,易受人牵制;匀儿,长年戍边在外,战功卓着,武功高强,而且办事利落,与朕年轻时最为相似,不过他长年在外,对朝政上恐怕是一窍不通;至于烨儿,他还年幼难堪大任。唉……”白晅连连叹息。
“依臣妾看来,倒是景王最为合适。”
“匀儿?”白晅兴致盎然的问道。
“嗯。”云弄姿一边为白晅按摩,一边答道,“储君之位几乎没有哪个人不觊觎。陛下也看到了,当今太子失德,且性情暴戾,若是继承大统恐怕会致使民怨沸腾;岐王殿下虽年轻有为,各方面都很优秀,陛下却搞不清他的身世,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毓王殿下性格温和,但是过于如此就会是懦弱,容易大权旁落。纵观此三人,都有自己的优势,却都有自己的致命弱点。而景王,久居边关,屡立战功,文韬武略甚是精通。陛下方才说他久离朝廷,对朝政生疏。臣妾以为不然。景王天资聪慧,若是悉心引导,那料理朝政必定是得心应手。”
“哈哈哈!”白晅鼓掌称好,狡黠道,“看来梓潼在后宫也没闲着,倒回处理起立储大事来了。”
“臣妾僭越了。”云弄姿方想到后宫不得干预朝政这条铁板钉钉的祖训。
白晅笑问道:“你知道朕为何让你来替朕分忧,建议立储大事吗?”
云弄姿惶恐地回答:“恕臣妾愚钝,请陛下明示。”
白晅起身背着手说:“因为你没有子嗣,在立储这件事上最公平公道,最有发言权。”
云弄姿慌忙起身,谦卑道:“陛下谬赞了。”
“不是谬赞,是事实。”白晅突然转过身指了指云弄姿,道,“若是朕将这件事情与其他有子嗣的嫔妃商议,她们必定会极力将自己的儿子推上皇位,断然不会傻到替别的皇子美言半句。”
二人对视良久,展露笑颜。
龙兴城大理寺甲字号大牢。
“姐姐,你为何执意要导演这一幕,将自己送到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冯祜走进牢房,蹲下看望倚在冰冷的墙壁上脸色暗淡的闻人琼皎。
“呵呵,这个还重要吗?我到底是叫你穆风,还是冯祜?”琼皎苦笑着,反问冯祜。
“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我……”冯祜想要解释,却被琼皎打住话头。
琼皎又讽刺的反问:“怎么才算是有意?”
冯祜无话可说。
良久,冯祜牙缝里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尽管在身份上我欺骗了你,但是你要相信我,我在信中已经说明了。我不是穆风,但也不是冯祜,我是王念轲。”
琼皎不屑道:“你这种伎俩骗小孩子去吧!你干脆说你是天神下凡得了!”
“不管你信与不信,事实就是事实,你迟早会明白的。”冯祜失落的说。然后又顿了顿,说,“姐姐放心好了,这里的一切我都打点好了,他们会好吃好喝伺候你,不会有严刑拷打,过几日我便疏通关系将你保出来。委屈你在这里再忍受几日。”
琼皎含泪说:“你以为我会感激你?你欺骗了我的感情,灭了我的国家,抓了我的亲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杰作。”言毕,攥紧拳头照着冯祜的胸口就是一拳,毫不留情。
冯祜之前被她捅了一刀,如今还没有痊愈,又挨了一拳。
“噗”喷了一口鲜血,差点摔倒。
“你没事吧?我没有力啊!”琼皎登时吓傻了眼,连忙搀扶身体摇摇晃晃的冯祜。
冯祜站稳之后,便轻轻用手推开了琼皎,用袖子擦去嘴角流出的血,只留下一句:“天色不早了,姐姐早点休息。”便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走出牢房,消失在琼皎视野当中……
牢头将牢门关闭之后,琼皎热泪盈眶:“你为什么不给姐姐一个解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