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第二条路(完)(2 / 2)
季淼在炎月珀拎着自己的动作中,僵立成一尊石像......
眼见身后的大妈气喘吁吁了还穷追不舍,季淼发出灵魂拷问:“不应该啊,都末世了,怎么还有看门大妈?她这也太敬业了吧。”
炎月珀跳上二楼,继续在衣架的缝隙间灵活的游走,一边跑,他还不忘抽空回答季淼的问题:“可能时间太短,她没有察觉吧。”
季淼支支吾吾:“是吗......”
默默的松了松勒着自己脖子的衣领,季淼跟炎月珀打商量:“我们都要出去了,就不要老是想着打打杀杀了,要不我们给她钱吧,反正这里的钱以后也没什么用了。用钱买来个安逸,也不错。”
炎月珀欣慰的表示季淼说的对,但他提出了自己的另一个问题:“但我没钱。”
季淼:“......”
他又道:“对了,你有钱吗?”
季淼哑然:“我......好像也没有......”
她的话音一落,两人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谁能想像,众人面前特别牛批的季千翼和炎月珀,竟然是两个穷逼呢?
季淼面无表情,在没经历之前,她也是没有想到的。
最后两人还是没有逃脱大妈的毒手,因为大妈把所有商场的门都给锁了,就可着他们俩人追,都快有出去的两个人决定彻底放弃抵抗。
于是,在偌大的末世,偌大的商场之中,季淼和炎月珀开始战战兢兢的拖地还债,她负责一楼,炎月珀负责二楼。
顶着大妈凌厉的目光默默的拖着地,季淼舔舔嘴唇,试图引导她看清一下这个世界:“那啥,怎么称呼您啊?”
大妈叉着腰:“我姓钱,你叫我钱姐姐就行。”
季淼脸僵了一下,然后弯出一抹特别乖巧的笑:“钱姐姐,你从昨天开始,出没出过这个商场啊?”
钱姐姐被季淼这一声叫的通体舒畅:“我出去过啊,怎么了?”
季淼:“......”
“既然您出去过,那您应该就知道,其实这里已经......”末世了吧?
季淼循循善诱。
钱姐姐不吃她这一套:“天呐,还有没有王法了,在我的商场里,欠债还钱,那不应该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老妈子我还没死呢,你就想瓜分我的财产了?”
季淼被她说的羞愧捂脸,连忙把态度摆正,季淼对天发誓:“没,没有的事情!不就是拖地吗?我拖就是了。”
这件事是她理亏在先,她也只好认了。深吸一口气,沉下心来,季淼开始认真的拖起地来。
一楼是卖珠宝的场地,她拖地,钱姓大妈一直在她旁边一套一套的试那些闪亮亮的珠宝首饰。
偶尔感叹一句,还非得在季淼的眼前晃一圈,才肯戴上第二套。
季淼全神灌注的拖着地,慢慢的,在一次次机械的重复之中,地板变得光洁起来,而季淼的思绪,也回到了自己的手里。
这时候再回想之前的种种自己,季淼却忽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别人牵动情绪了?
按捺住这些疑问,季淼先让自己彻彻底底把地板拖了三遍,才抬头看向自己身边还乐此不疲试着各种首饰的钱姓大妈。
小心的把拖布放好,季淼才对钱姓大妈道:“钱姐姐,我把地扫好了。”
话落,她却发现自己眼前的大妈早就没了踪影,只是自己身前的桌子上,还孤零零的放着一对闪着漂亮光芒的红玛瑙耳环。
手指下意识的摸了摸那对熟悉的耳环,季淼忽然神色怔愣起来,脑子不受控制的回忆起来了那个夏天。
记忆中的那个人总是看不清面容,但季淼却清晰的记得女人涂着大红的唇釉,一对红玛瑙耳环坠在耳边,雪白的皮肤衬着刺目的红,漂亮极了。
季淼不会忘记,那个人教会了她很多的东西,同样也是唯一一个让她记恨到现在的人。
澎湃的情绪在心里翻涌,季淼控制着自己的胸膛起伏的弧度和频率,慢慢的,澎湃的情绪再次深深的潜入深海海底,表面再次平古无波。
动手将那对耳环捻起来细细的打量片刻,季淼忽然对二楼的扬了扬下巴,那张属于季千翼的脸上,再次出现了温和的笑。
季淼对那里一直偷懒不干活的炎月珀道:“怎么样?漂亮吗?”
炎月珀就倚在二楼的栏杆上俯身跳下来,凑近了看了几眼,炎月珀看向季淼:“你喜欢?”
季淼低头,把玩着那对耳环:“我不喜欢,但我送人就高兴。”
再次拿着它看了几眼,季淼才把那对耳环又放回了柜台上:“在这里有可不算有,得在现实里找到,我才更喜欢,送人才更高兴。”
炎月珀看她置气的样子,忽然轻笑一声。
季淼抬眼看他,他又继续道:“都快要走了,还控制不好自己,看来你之前的算是白练了。”
季淼目光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到底还知道多少。
她看炎月珀的时候,炎月珀也就轻笑的看着她,四目对视之间,整个世界忽然开始剧烈动荡起来,巨木碎石在一瞬间压下来,又在接触的两人身体的那一刻慢慢消散开来,似乎从未出现过。
周身开始渐渐回暖。一片黑暗之中,季淼似乎感觉自己恢复到了母胎里一般温暖柔软。
慢慢的,那种舒适的温暖忽然变得越来越让人难以忍受,季淼开始感觉自己喘不上起来一样。
下意识的蹬蹬腿往外顶,季淼无意识的奋力挣扎,终于借着一片柔软,她冲出来那种窒息般的感觉。
有光慢慢从眼皮刺进来,季淼微微眯起一条小缝适应了一下外界的光,才总算睁开了眼睛。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季淼发现自己身后就是那面自己艰难跃过去的墙壁,而前面,依然是众多藤蔓缠绕的道路。
看着眼前的一切,季淼几乎都以为自己根本没有越过那堵墙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