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严氏要讹诈田卿(2 / 2)
总有热情好客的小伙计殷勤的招呼他们进去看看。
洪玉衡的三婶严氏也不例外,自家生意不好,她是日愁夜愁的,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看到田卿一身的细棉布衣裳,身后还跟着俩奴婢,她知道这是有钱的主。
她拧着腰肢朝田卿走来,手里捏着帕子的一角,朝田卿扬着,“姑娘,少爷,我们铺子里新进了上好的胭脂水粉,过来看看啊!”
眼角余光瞟到冲他们打招呼的女人,窄长的脸颊颧骨凸起,杏核眼里闪着精明的光芒,勾子似的鼻子下面就是薄嘴唇,八成就是洪玉衡的三婶。
怪不得洪洪玉衡这小子怕她,这女人长的就是一脸苛薄相貌,才在洪玉衡面前夸下海口,要护着他,还是少招惹这婆娘为好。
田卿原就不喜欢那些胭脂水粉,就严氏身上飘来的劣质脂粉加身上的臭汗味道差点能让她吐出来。
拉着巧儿急忙闪身避过,这就把紧随她身后的洪玉衡给亮了出来。
哎呀,这田姑娘说好的要护着他,还没咋地呢,就躲的飞快,洪玉衡脸色顿时一变,也不敢看他三婶,恨不得长俩翅膀能飞出这条街。
洪玉衡打严氏眼前快速走过,这会他又黑又瘦,严氏只是觉得这个黑小子面相有几分熟悉,使了好大劲也没想到是哪个,神情不免有几分怔忡。
“娘,二哥要抢我的糖葫芦!”
严氏的小儿子洪玉堂,手里拿着一支糖葫芦从铺子里奔了出来,刚好撞在洪玉衡的腰上。
腰被撞的生疼,低头看到地上蹲坐的是自家的小堂弟,手捂着腰的洪玉衡脚步没停,心里吐槽,一个三婶都要把他魂吓掉,洪玉堂这臭小子也来凑热闹,他要趁三婶没发现他尽快离开。
跑的太快,他脚却没收稳,摔了个狗啃泥,下巴上传来的疼,他手一摸,看到手掌都是血,糖葫芦也摔出去好远,沾上了泥土吃不成了。
顿时下巴疼,他又心疼那串脏了的糖葫芦,洪玉堂哇哇大哭起来。
还没追出铺子的严氏二儿子看到闯了祸,又把身子缩回了铺子里边。
田卿连正眼都没看看她的铺子,严氏已经心里不痛快,看到儿子又被他们给撞翻在地,下巴也出了血,她冲铺子里边大喊着,“洪家兴,没听到儿子哭声!你个死鬼在里边修仙呢!”
等严氏把身子转过来,田卿一行人已经离开她家铺子门前,严氏立即发了怒,“你们给老娘站住!撞了我儿子还想溜走,你们想的倒是美!”
洪玉横甩开大步已经冲到了田卿前面,严氏气恼的望着他的背影,翻着白眼,心想老娘抓不住主子,先抓个小婢女也行,我儿子的血可不能白流,今儿不从你们身上刮下来二两油,老娘严字倒着写!
严氏虽然瘦,可腿脚挺麻利,她俩三步就抓住了走在最后面的方大丫后背的衣裳。
只听撕拉一声,方大丫的衣裳竟然被严氏的大力给扯破。
身上的衣裳是麻布做的,在柳家庄她是白日穿夜里洗,几乎都没下过身,这下是彻底的穿不成了。
方大丫气愤的望着严氏,“我又不认识你,你干嘛扯烂我的衣裳?”
严氏眼神凶狠,又抓住了方大丫的手腕,“臭丫头,你主子惹了祸,拍屁股走人,别说扯烂你的衣裳,你还要给老娘留下抵债!”
方大丫性子绵软,被严氏抓住了手腕,拉扯回到洪家铺子门外,看到严氏凶狠的眼睛盯着她,方大丫吓的差点哭出来,“老板娘,我和我家主子都没撞人,你扯破我的衣裳还这么凶。”
已经走出洪家铺子的区域之外的田卿,听到严氏的喝骂,和方大丫带着哭腔的解释。
她转过来身子,看到方大丫被严氏拉拽的脚步踉跄,后背上破个大口子,田卿顿时面如寒霜,“哎,你睁大眼看清楚,谁撞了你儿子?把我的人给放开!”
看到田卿又走回来,方大丫眼里的泪珠在打转,她委屈的说着,“姑娘,奴婢真没撞他儿子,奴婢走过去时,他儿子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洪家兴已经把地上哭闹的儿子抱在怀里,他正要进铺子里找伤药被自家婆娘给扯住了。
“儿子被人撞了,你也不问是哪个撞的,你个没用的窝囊废,急着进去投胎啊!快把儿子放下!”
洪家兴被骂的脸发红,讪讪的把儿子放到了严氏跟前。
严氏先骂了自家男人,又把儿子拉到田卿面前,又去推搡田卿,“姑娘,你好好看看我儿子的脸,这会这里除了你们几个打这里走过,不是你们撞的难道是撞了鬼?今儿不赔银子,别想离开!”
差点被推个踉跄的田卿也发了火,“你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呢?咋地!你讹诈不成,还要打人啊!当我们好欺负是咋地!”
严氏一嗓子就把左邻右舍铺子里的人都给招了出来,都一脸担心的看着田卿他们。
严氏双手掐腰,一双三角眼朝上翻着,理直气壮的质问,“哪个要欺负你,我儿子的伤不假吧?撞的我儿子破了相,你们倒是大摇大摆的离开,难道我让你们赔银子也有错?你让大伙都来评个理!”
已经走远了的洪玉衡,看着田卿转了回去,他有些犹豫,到底去不去凑这个热闹。
这个婆娘和佟姜庄子的宋氏都是一路人,没理还想占三分,她偏不会让她得逞,都是洪玉衡这小子惹的麻烦。
田卿寸步不让的瞪着严氏,眼神里尽是讥讽,“明明是你儿子从铺子里冲了出来,自己摔倒在地,你想讹诈我,门都没有!你要不乐意,尽管去报官,我在这里等着!”
好在儿子脸上有伤,就是真报了官自己也是占着理的一方,严氏挺着胸脯,“报官就报官,我儿子伤在这里摆着呢,哪个会怕你!”
洪家兴在铺子里收拾东西时,也瞥见自家俩儿子追逐着从后院穿过铺子,小儿子又冲出了铺子外面,那下巴磕碰上,肯定和人家姑娘没事。
听到田卿要报官,他自己先害怕了几分,就去扯媳妇的衣裳,“别说了,鸡毛蒜皮的事报啥官,那衙门又不是咱开的,先给儿子下巴上摸药当紧。”
“滚滚滚!”
严氏一把把自己男人推开,恶狠狠的咒骂着,“还先摸啥药,儿子破了相,娶不上媳妇,找你个废物有用吗!”
“三婶,你就是这么欺负我三叔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