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矛盾初现(1 / 2)
一连几天的大雨,让室内有些昏暗,烛光伴着细缝中呼啸的风晃动了两下,依旧坚持的燃着。烛火摇的厉害,张良起身拿银针挑了挑灯芯,总算让它消停了些许。
“子房?”
声音来的有些虚弱,张良慌忙回到床榻旁,仔细观察着这刚刚苏醒的人儿,“汐儿,你醒了。可有什么不舒服的?”
“无事的,”嬴汐小声安慰着,环视四周,只觉得有些陌生,“这里?”好像不是小圣贤庄。
张良细声解释,“我们在东郡,朱家的地盘。天明他们在桑海,蓉姑娘在那里照顾,别担心。”
蓉姑娘醒了?对了,有了野蒿生狼毒,再加上荀况前辈和颜路先生的帮忙,应是无恙的。
至于东郡,嬴汐皱皱眉,轻声问道,“东郡?”
那小圣贤庄呢,难道遭遇了什么危机?
张良恐她忧心,便细细的去解释,“我要做一些事情,不能牵扯到小圣贤庄。”
嬴汐知晓此事不会简单,也知道这不是追探清楚的最佳时期,便也不再追问。
她躺了许久,直觉有些累,想着起来坐一会,这才意识到还有一块一直握在手中的玉佩。嬴汐举起玉佩细细看着,不似新刻的,但这些年也应是被主人好好爱护过的,一面光滑,一面因摩擦生了些痕迹,应是两块玉佩常年放在一起的缘故。
嬴汐盯着玉佩发呆,张良也不打扰她,盗跖要比嬴汐恢复的快些,蜃楼之上的事,张良也在他那里知晓了一二。“他叫,什么名字?”
面前又浮现出了那张笑的天真灿烂的脸庞,嬴汐的眉目柔和了许多,“朝,朝阳的朝。”
“喜欢他?”
天真灿烂的笑脸被沭阳恐怖的神情所取代,嬴汐将玉佩扔在了床头处,有些置气,“不喜欢。”
若不喜欢,又怎会死死抓着不放。张良寻了块罗绢将玉佩仔细包好放置到嬴汐的枕头旁,像哄孩子般轻声哄着,“那你喜不喜欢丁掌柜煲的粥,每日都费大把功夫给你熬,只等着你醒呢。”
这个倒是喜欢的,嬴汐的脸上总算是扬起了往日的笑脸,连声音也跟着软糯了几分,扯着张良的衣袖,颇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嗯,饿了~”
张良心情也跟着愉悦了几分,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嬴汐苍白的脸颊,连睡了几日都没能补回几分气血,想来在蜃楼过的艰辛,也不知这次要养多久才能恢复成往日活蹦乱跳的模样。
次日清晨,本是难得的晴日,嬴汐没有感受到融融的阳光,反倒被门外的吼叫吵了个彻底。
嬴汐懵懵的穿上外衣,开了房门看这客厅的惨像。
白术正拿着约十公分长的银针扎向盗跖的腿,盗跖死死的抓着桌子,克制自己逃跑的冲动,但面部的狰狞足以让人知晓这银针的恐怖。
“啊啊啊,白先生你倒是轻点啊!”
“这伤若想彻底治愈,岂能一点苦头都不吃。”白术冷冷的将木棒扔了过去,“咬着。”
他竟然还嫌弃他吵?!盗跖拿过木棒咬住,突然有些想念蓉姑娘,蓉姑娘对待病人一向温柔的很,绝不像这冷面神一般!
拿着委屈的小眼神看向嬴汐,赢姑娘,你不管管吗?
嬴汐没搭理这可怜的小眼神,她还不想被白术拿银针扎,点点头,无比坚定的站在了白术这边,“的确是吵。”
清晨的阳光将人影拉的极长,她眯着眼盯着这许久不见的刺眼晨光,却被一个庞大的身影所覆盖。张良正拿着大盒小盒在门口徘徊,大概这食盒里净是些汤汤水水,让这教书先生当真不知该如何处理,放下这个也不好,提起那个也不行。
到是鲜少见这人这般手忙脚乱。
嬴汐过去帮他提了进来,让这人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怎起的这么早?”大病初愈,还以为会睡上几日的懒觉,到未曾想这人会起个大早。张良打开食盒,拿了一片食盘里的零食递给嬴汐,“丁掌柜做的糖姜片,并不辛辣。”
“她肠胃不好,不能吃。”白术冷冷的声音传来,让张良的手臂僵在了半空。
这位白术先生,果然是个不好相与的。
张良连个眼神都未曾给他,依旧乐呵呵的讲道,“冬日少食,预防胃寒。”
“余毒未清,忌,糖,姜。”白术突然觉得手里这根针碍眼的很,随便寻了个不重要的穴位,一下扎下!
“啊,啊啊啊!白术!”盗跖一下竟咬碎了口中的木板,只想掐死面前这个长相绝美的少年。
在蜃楼上这小兄弟一直戴着面具,原以为身有伤残,哪能想到,面具之下竟是一张可以媲美女子的颜色,只可惜,下手,着实太重了一些!!
白术面色不改,只是重新扔给盗跖了一根木棒,然后继续淡定扎针。
张良突然有些可怜盗跖兄了,“他都是,这般治病的?”
“咳,”嬴汐笑着伪装了一下,却依旧帮着白术开脱,以免这日后的惨像落到自己头上,“效果还是不错的。”
冬日的夜,来的极早。嬴汐避了旁人,懒懒的寻了个树杈坐着,拿了丁掌柜的藏酒,有一口没一口的饮着。
“你余毒未清,不该喝酒的。”
声音如往常一般透着清冷,只是较之白日多了几丝温和。银质的面具在夜里泛着寒光,他手里提着一个包袱,是相处多日的那位盗跖兄死活要塞给他的谢礼。
嬴汐从树杈处拿了坛酒扔给白术,盯着他的包袱出神,“这是去哪儿?”
白术撕了封口,痛痛快快的将整坛酒饮尽,才慢悠悠的回答,“四处走走,顺便,看看有没有办法彻底清除你身上的余毒。”
阴阳家历来控制灵修的秘法,虽被他暂时控制住,但这般的后果,总归让人忧心。
“白术,”嬴汐跳下树来,“有些事,我想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