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个故事(无年)上篇(1 / 2)
无年出生的那天,天地无光。
在他才刚刚发出第一声啼哭后,他的脖子就被一双纤细干枯的掐住了,掐他的是个瘦骨嶙峋,面色蜡黄,疯疯癫癫的女人,那是他娘。
“死吧!去死吧!去死去死去死,你们都该死!”女人疯笑着,手中的力道不断收紧,直到手下的婴儿再也没有声息。
这时,一个男人闯了进来,一巴掌将女人从床上扇到地上,拳打脚踢了许久,才想起床上的婴儿,可婴儿的身体早已冰凉,寻不到一丝温度了。
男人一下子把婴儿摔到地上,拽着女人的头发一下一下的往床案上撞。对了,这男人是他爹,也是是他的亲,舅,舅。
男人终于停手,只留满头是血的女人趴在地上。就在男人准备离开房门的时候,女人抄起一个花瓶砸向了男人的后脑,男人应声倒地。女人砸碎了花瓶,惊散了墙缝的小虫,她捡起一片尖锐的碎片紧握在手心,一下又一下的刺进男人的咽喉,眼睛,嘴巴,舌头,在他的脸上划满血痕,直到男人的头变得血肉模糊,她才停了手,将目标转向男人的俩腿之间,狠狠刺下。
当人们听到动静来到这里的时候,只看到一个疯女人不断的将花瓶碎片刺向那个让他们看见就想合拢双腿的早已模糊不堪的玩意儿。
但一个瘦弱的女子并不会吓退这些精虫上脑的流氓,他们扭断了女人的手脚,做着不知天地为何物的事,即便是女人已经咬舌自尽,也没有停下。
至于那个死婴是什么时候消失不见的,并没有引起屋中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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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当空,屠浮城,无年无聊的在城墙上拄脸,看着密密麻麻的毒虫在街道上爬行,形成虫海,从门缝,墙隙,烟囱,窗榄间渗入每一栋房屋,无孔不入。
终于,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划破了平静的夜空,而后哭爹喊娘的声音此起彼伏,不少人从屋内逃到街口,最后还是淹没于虫潮之中只留下一具森森白骨,啊不,连白骨都没有留。
瞬间淹没在虫潮内的人其实还算是幸运的,不少人是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消失的,只有绝望和无助伴随着他们直至生命的最后。
嘶嚎哀喊声在城中回荡许久后逐渐平复下来,直至整个屠浮城重新归于平静,不,这一次,是死一样的寂静,因为屠浮城中已经没有一个生灵了。
但这一切还并没有结束,吃饱喝足的毒虫们振开翅膀,发出尖锐的声音,那是争斗的号角,它们需要互相吞食厮杀,直至角逐出唯一的王者。
从月明斗到日出,蛊王终于练成。无年捏起蛊王,放在手心端摩着,不愧是蛊王,体型肥壮,色泽艳丽,红的似乎可以滴血。
蛊王刚刚角逐胜利,骄傲的很,不愿屈存在无年的手中,于是狠狠的咬了一口,可当无年的伤口渗出血后,蛊王却胆怯的趴在无年的手心,一动都不敢动了。无年也不在意蛊王的行为,只将它放的蛊盅之中收好。不管怎么说,这一夜他也算不虚此行了。
屠尽满城,只为练一只蛊王,这是丧尽天良的邪术,是会被人诅咒要遭天谴的行为。不过这种事情和他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原本就是一个死人而已,还是被自己的母亲亲手掐死的。丧天良受天谴这一类事情,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所谓,毕竟他也只不过是师傅养的一只蛊而已,一只不该有思想感情的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