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一身红装,送你铁甲出征(1 / 2)
陆遥拿着和抱的手一顿,那针灸扎在了她的手上,顿时便有血珠冒了出来。
陆遥看着指尖的那滴鲜红的血珠,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疼痛,轻轻叹了口气:“哎,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陆遥知道杜仲离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回来的这么的突然,这么的紧急。
看着手中刚刚绣好的荷包,陆遥面上便有些苦涩。这是天意吗?自己擦将这荷包绣好,杜仲就要出征,黑真是实际恰当啊。最起码,杜仲的身上有了自己亲手做的荷包陪着他。
摸着手上的荷包,陆遥发了会呆,便极是利落的将最后一针绣好。朝着一旁的听琴挥了挥手,吩咐道:“去吧,将前日我去大福寺里求来的平安符拿过来。”
听琴得了吩咐便道陆遥的梳妆台上翻找了一会,便将那被陆遥放在盒子里小心的收好的平安符拿了过来。黄色纸上隐隐的透出朱砂的颜色,里面盛放着的是陆遥对杜仲的担忧与挂念。
陆遥接过平安符放进去,见了一旁的剪子,便拿了起来,毫不犹豫就将自己披散在身后的乌发见了一缕下来,小心而又郑重的放进了荷包里。
陆遥这才满意的笑了。这缕头发就代替她,陪在杜仲的身边,这样,也算是自己陪在杜仲道的身边了。
想当年,杜仲第一次真正的上战场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松了一个装着自己头发的荷包给杜仲,不知道,现在那荷包还在不在。
叹了口气,陆遥便唤了刚刚来传话的广白进来,问道:“广白,将军他们几时出发。我要去送送将军!”
广白有些诧异的抬眼看了一眼陆遥,最后还是低下头,语气中恭敬的说道:“回夫人,将军大概酉时进行誓师大会,戌时出发。”
“听琴,梳妆!”这句平日里陆遥说的很多的话语,今日不知怎的,竟有几分豪迈在里面。
陆遥看着镜中容颜姣好,美丽中带着几分娇弱的女子。眼中含着泪,满满慢的都是对自己丈夫的不舍。
可是自己不仅仅是杜仲的妻子,更是这大盛朝的郡主,大盛朝镇北将军的妻子!为了大盛朝的安稳,为了百姓安居乐业,就算她心中有一万个不舍,但是她也只能忍着,送夫出征。
任由听琴帮她梳着头,透过镜中的倒影看到那安安静静的放在窗边的箜篌,陆遥便道:“一会将那箜篌带上吧。”说完,便不再言语了。
再说杜仲,看着手中的圣旨,眉头深皱。他真的不敢想象家中的小媳妇知道自己就要这么匆忙的离开,不知道她会不会难受的哭鼻子?自己离开少则半载多则数年,真是不放心啊。
其实,在大盛朝,家属是可以随军的。但是杜仲舍不得,边疆虽说壮阔美丽,但是现在这般的战事频发,那北漠人也是越加的猖狂,这边疆的生活并不美好。
随时都可能发生的敌袭,随时都可能城破,随时都可能吃了上顿没下顿。杜仲舍不得,舍不得陆遥跟着他去受这样的罪。尽管希望陆遥能在自己的身边,但是杜仲做不到。
杜仲身着铠甲,坐在厅中,整个人都被阴影笼罩住,身上的不舍与哀伤将这偌大的大厅填满。
铠甲的摩擦的声音传来,一身战甲英姿不凡的边疆便站在了门口。看着隐在阴影里的杜仲,边疆叹了口气。这是他第一次在杜仲的身上感受到悲伤。
在他的印象中,杜仲上了战场就是杀神一般的存在,没有感情,不知喜怒哀乐。在他的带领下,他们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杜仲,是杜家军的灵魂。
他不能动摇。
便将扣了扣门,恭敬的说道:“将军,时辰到了,请您誓师!”
闻言,那阴影中的人叹了口气,语气淡然的道:“走吧!”
说着便起了身,朝着厅外走去。
当杜仲起身的那一刻,他便将自己的情绪深埋他是这些将士的支柱,他不能表现出任何的柔软!
当杜仲走到边疆的身边时,他身上所有的额情绪都消失不见了。他又是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不可战胜的玉面阎罗。
见杜仲恢复了他的常态,边疆心中松了口气,跟在杜仲的身后,随着他走出去。
因着西北那边已经抵挡不住北漠的进攻,那求援的战令是一道接一道。是以,杜仲他们这次为了快速驰援,只点了杜家军的千名将士,而大部队则会晚一步去边疆。
校场上大盛朝红色的旗帜飘扬着,那千名的将士整齐的磊对站在下面,身上银色的铠甲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杜仲端了一旁的侍从递来的酒,朝着下面的众将士说道:“”
说完,便将手中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将手中的酒碗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下面的将士闻言,便将手中的酒碗高高举起,洪亮、雄浑的声音在校场上回响:“玁狁孔炽,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国!”
说完,众将士便将手中的酒碗一饮而尽。瓷器碎裂的响声不断的在这校场上回响。
饮了酒,众将士的身上的气焰到了一个顶峰,这时,杜仲才有力挥手,发令道:“全军出发!前往西北!”
说着便翻身上了追风的身上,接过一旁的侍从递来的头盔带好,这才驱马带着队伍朝前走去。
边疆作为杜仲的副将,紧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两一动,后面的将士便有序的跟上了。
杜家军气势磅礴的便从京城出发前往边疆保家卫国!
杜仲他们要出城,自是要路过镇国公府。看着那墨色的牌匾,杜仲也只是略看了一眼,便带着队伍急着走了,并没有多做停留。
听琴这次给陆遥梳了个陆遥从来没梳过的望仙髻,又将那一套杜仲特意给她打造的红宝石牡丹头面拿了出来,小心、仔细的帮陆遥插戴好。又去了一套绣着大片白色栀子花的红色衫裙给陆遥换了,将她打扮的美丽动人。
又取了一件披风过来,给陆遥披了,这才让人抱着琴,随着陆遥出门去了城外的十里亭。
西郊的军营不许女子出入,陆遥自是进不去,便也就没去那边吃力不讨好。
杜仲这次接的是紧急的军令,陆遥知道他不会多做停留,响雷下那个陆遥便决定到那十里坡与杜仲见上一面,哪怕只是远远的一面。
陆遥这小胖子,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琴棋书画那并不精通,但是却弹的一手的好箜篌。
这还是陆遥小的时候溜出去玩,看到一个女子临窗抚箜篌,觉得极美,这才回去学了的。陆遥虽然有些不学无术,但是只要是她想学的,那么她一定会学会甚至是学到最好。
但是知道陆遥会弹箜篌的人并不多,就连杜紫苏也是不知道的,杜仲那就更不用说了。
陆遥他们带着随从,轻车简从很快就到了十里坡的十里亭里。听琴带着一众小丫鬟小心的将箜篌放好,而陆遥则是一直站在一旁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京城的方向。
“夫人,琴放好了。”
听着听琴的禀告,陆遥这才转身,坐到箜篌的旁边,纤细的手指在琴弦上划过,引出一阵悦耳的琴声。陆遥仔细的调着箜篌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