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正当防卫(1 / 2)
格拉伦德大陆并不是一个信息充分发达的社会。这里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报刊杂志,纸张、墨水和书籍都是昂贵的材料,绝大多数普通人都不识字。
对于一般人来说魔法和法师是存在传说中却没有亲眼见过的东西。其实现代社会除非是在大学和科研机构,也未必有多少人真的在生活中接触过科研工作者。
在现代社会,普通大众可以从媒体网络上了解这些专家学者。即使如此也不乏对砖家叫兽的妖魔化。在格拉伦德大陆,躲在层层的迷雾之后的法师更被真的当做了妖魔。
尽管低阶法师的实际战斗力和低阶战士差不多。但是低阶法师却比中阶战士更难被普通人见到。他们往往都足不出户躲在实验室里研究魔法。普通的人很少了解魔法的真正威力。
魔法飞弹其实并不是很强的法术,威力比格拉伦德大陆军队制式的轻型十字弩的威力还要弱一些,和普通的短弓的威力差不多。魔法飞弹打中人身上只有一个不大的伤口,除非是命中关键位置否则不会有致命伤害。低阶法师的魔力也是有限的,最多能射出十几发的魔法飞弹,不可能对付的了好几百人。
但是这些码头工人不懂得那么多。魔法飞弹并不是完全无形,而是基本半透明的能量体。但是在夜色中普通人的视力很难看清楚。魔法飞弹击中人之后就会消散,不会留下弹体。所以在这些人的眼里,王瑞一挥手就有人身上出现一个弹孔。看上去就好像他能用魔法随意操纵人的生死一样。
王瑞说的诅咒正是在诱导他们往那个方向上想。
恐惧总是来源于未知。如果是被一支看的见的弩箭钉死,码头工人们还不会马上崩溃。被神秘的魔法不停杀伤却让他们陷入了难以控制的恐惧之中。
当第二个人被击倒的时候已经没有工人敢于挨着铁门站着了。当第三个人倒下的时候,码头工人们开始远离这些倒下的伙伴,好像担心神秘的诅咒会通过他们的尸体传染一样。当倒下第四、第五个人的时候,来闹事的码头工人彻底的崩溃了。
一瞬间,狂呼声,受伤的惨叫声,呵斥的声音混成了一团。无数工人调转头开始试图逃跑。有的人试图阻止,结果却和逃跑的人互相厮打起来。慌乱之中有火把掉在地上,引燃了工人们带来的本来准备点燃仓库的煤油。
看着这些因无知而恐惧的人们,王瑞心里莫名地感到悲哀。他希望自己不会如此。在格拉伦德大陆,探索未知的方法莫过于魔法。王瑞对于魔法之路的信仰在这一瞬间,也变得越发的坚定不移。
爆炸声之后大火在门前燃起。现在已经彻底没人能阻止码头工人的溃逃了。他们已经因为恐惧而疯狂,互相践踏。
守卫们和管理员赫德森注视着这一切,被这迅速的转换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在几分钟之前,这些敌人还占据着巨大的数量优势,看上去几乎不可战胜。现在形势却完全颠倒过来,这些码头工人只剩下逃跑的份。
他们用又惊又佩的目光看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从梯子上爬下来的“王瑞大法师”。
“都跑掉了么?”一下来王瑞就问。
“都跑掉了。放心,这么混乱的溃逃,不可能再有人回来了。”赫德森回答。
王瑞点点头。接下来他们商定明天一早派个守卫骑马去向科马先生报信。大白天的话码头工人不大可能在路上设伏。即使真正的强盗也不敢那么做,白天会有赫尔德城派出的巡逻队,一旦被发现肯定会当场击毙的。
经历了这样的惊吓,加上之前又喝了一点酒,守卫这时候大都感到十分疲惫。排好值班的顺序之后,就分头回房间休息了。
在自己的房间里,赫德森先生开了一瓶白兰地小口地喝着。他要为自己压下惊。
赫德森是上过战场的人。他注意到几个年轻守卫在看到大门外几具被飞弹打死又被火烧的焦黑的尸体,都显得很惊慌。但王瑞却和自己一样很镇定。这是有过战场之类血腥经验的人才有的表现。联想到战斗开始前他表情平静地和自己探讨能不能放手杀人的问题,赫德森打了个寒颤,决定不去深究这家伙的过去。
除开有战斗经验之外,王瑞还表现出了足够的随机应变能力。他在与仓库守卫的合作中表现出了足够的领导能力,在年轻守卫们手足无措的时候与赫德森先生一起充当了他们的主心骨,稳定了所有人的情绪。在守夜、报信等善后安排上发表的意见也显得条理清晰,让人信服。
“这个家伙将来肯定成就不小。”赫德森心想。他很庆幸在这样的危机时刻,自己能和这样可靠强大的中阶战士并肩作战。
他转过头盯着窗外,惊吓过后他很难再睡着了,现在他只盼着快些天亮。
在赫德森先生的注视下,天色终于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混乱的一夜已经快要过去,新的一天到来了。
“王瑞,这次实在是多亏了你啊。”半身人商人科马先生大力摇晃着王瑞的手,神情激动,好像在地里拔萝卜的仓鼠一样。为了能够到王瑞的手,他站在了一个箱子上。他这么剧烈的摇晃,让人担心会不会掉下来。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王瑞苦笑着回答,不记得自己第几次重复这句回答了。半身人确实是个热情的种族,但太热情了也让人吃不消。他已经被科马拉着手热情洋溢地赞扬了一个小时了。
“啊哈哈,我们的朋友真是谦虚。不过半身人可绝不会亏待朋友的。这一点费斯特先生可以为我作证,是不是?”科马转过头,看向站在一边的人类男子。
“我保证,科马先生绝对慷慨。您这次的官司,他直接给了我一张五千金币额度的空白支票,让我随便填数字上去。”这个人类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水晶眼镜,微笑着回答。
“太感谢您了。”王瑞对科马说。“也同样感谢费斯特律师专业的服务。”律师对他的感谢点头致意。
科马的回答就不是这么简单敷衍了,简直是滔滔不绝。“不,不必感谢,我的朋友。打赢官司也是给这些工会杂种一个狠狠的教训。他们要价太狠,让生意没法做下去。没有生意,没有市场,没有我们这些商人,怎么会有繁荣的城市存在呢?在这次事件的影响下工会被迫把价格整体性的压低了十个百分点。这样的话仅今年的运费节省就足够弥补法律费用开销的大部分了,更不用说明年,后年……你简直无法想象这涉及多少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