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终端 (四十三)(2 / 2)
花栖听得云里雾里,心生疑虑,直觉告诉自己,她话里有话,定有隐情。
她一副“我就是不告诉你”的模样,委实给自己又添了一个烦心的难题。
三
除夕夜还有两天时间,事情还是一筹莫展,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韩文神智清醒了,紧接着,事情有了突破。
“我仔细查过,当天来的人全是名单上的客人,他们的请帖也是我们家送出去的,没有异常。只有两点可疑,段千言逃婚的事发生后,还有两个人几乎是在小雪跑出去后离开湖月庭。”
刘昌南事无巨细地报告几日来调查的结果。
“让我猜猜,这两个人是一前一后走的。”韩文说。
刘昌南颔首。
“他们是谁?和小雪的失踪有关系吗?”刘莫问在为刚苏醒的大小姐切脉,听到这里抬头插一句。
“花锦和平王。”
啪——刘莫问捏断垫在大小姐手腕下用来切脉的玉枕。“这两个贱人!”她磨牙霍霍,恨不得咬死谁。
韩文淡淡睨一眼手边的女人,掉头望刘昌南:“确定是他们吗?”
她话里意思是问确定是“这两个贱人”干的吗。
刘昌南给个摇头,“不清楚,不过他们的行径值得可疑。”
“哦?”她挑挑眉,很有兴趣。
刘昌南说:“他们都比其他人走的早,查起来费不了多少力气。平王先花锦一步离开,我以为他是追着小雪走的,但是据当天目击者称,看见他坐的马车下了铁桥后一路往宫城回,没有跟在小雪后面。花锦倒是没有直接回宫,她拐了个弯去了趟东市一家胭脂铺,买了东西再回宫的,期间没有去过其他地方。然后,他们两个从那天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宫过。”
她听完后,闭上眼没有说话。一旁的刘莫问先疑惑了:“听起来他们不就是回家嘛,挺正常的,没什么可疑啊。”
刘昌南眼神无采地瞟亲姐,叹气道:“越是紧急的情况,越正常,越是不正常。”这个道理她怎么不懂呢。
“什么意思?”刘莫问是真的不懂。
“他们两个人的行为反常。”床榻上坐着的韩文乏力无神地揉揉眉心,慢慢道:“从小雪失踪到现在,差不多有三四天时间,花栖天天往这跑,君白公务繁忙却也百忙里抽出时间派人追查此事,唯独他们两个,安静的像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样子。”
刘莫问心头一动,脸色变了变,“事有反常即为妖。是他们干的?”
“没有证据,不能确定。兴许他们真的是早些离开想回家吧。”刘昌南想过不是他们抓走了小雪,毕竟他们没有理由,当天的行径真的没什么特别可疑之处。可是也没准是他们的反思维行动,故意误导别人。
“也有可能有别的人一直暗中盯着外面,趁机掳了小雪。”韩文推测。
听他们一番分析剖解,刘莫问觉得脑子太小不够用,智商跟不上。于是提议:“把花锦和平王抓过来,打一顿问问不就知道是不是他们干的啊。”
流刘昌南和韩文齐齐看向摩拳擦掌武力值爆满的刘莫问,不约而同的一头汗颜,心有灵犀地对视一眼,看到彼此心中那种深深的无力感。
“姐,你拿什么理由去抓当朝宠妃和亲王啊?且不说他们会不会承认,单是闯皇宫这一条罪就够我们受的。”
“小雪进宫不是一直横着去的嘛,文文以前也是招呼不打的就大摇大摆地进去,有什么难的。”刘莫问不以为然。
“那是在我还是挂着一个朝中闲职的时候有的特权。”当她韩文是天王老子啊,皇宫那种地方说进就能进的吗?
当然,以她现在的身份地位和黄金帝国傍身,放眼大胤,还真没什么地方是她进不了的,可是那也得看她心情才行。
“那该怎么办?大海捞针地找人啊!”刘莫问气馁。
韩文搓捻着手指,眉宇覆上一层阴影,眼神深沉不知想什么。
“文文,你想到了什么?”刘昌南试探的一问。
她摇头,边思索边说道:“我觉得好奇怪,小雪不见了,对谁有好处啊。总感觉这是预谋好的,她有武功,不该轻易的让人抓了,就算她婚礼毁了,心情再不好也该有能力保护自己啊......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有什么是我们疏忽的。”
刘莫问过来摸摸她的额头,愁道:“刚醒就劳心劳神,你这是点灯熬油,迟早熬不下去了我看你怎么办。”
“其实,我心里有个疑惑......”刘昌南双手抱肘,脸上也有一层阴影,挥之不去。
“行了行了,别絮叨了。”刘莫问心系病人安危,伸手一抓揪住弟弟的胳膊一阵推搡,想推出去,省得碍眼看着心烦。
韩文转了转眼珠子,探出上半身,伸出手够那放在床头边上桌上的药碗,贼贼地瞅一眼那边教训阿南的女人,唇角勾了一抹邪笑。突然,那只素白的手轻轻一挥,砰——碗碎成八块。
响声惊到刘莫问,回头看着韩文,问:“怎么了?”
“没力气,不小心打碎了......”韩文抱歉的一笑。
“真是的,好不容易煎的药,别以为这样就躲过一次。等着,看我再给你熬一碗,不加糖,苦死你。”刘莫问骂骂咧咧地跑出去,给大小姐熬药去。
“真是服了你了。”刚刚碗如何摔的,刘昌南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他才拿她没办法。
韩文咧嘴笑笑,朝他招招手,“可算把她弄走了,快点,你是怎么看的?”
看什么?他茫然。
“别装糊涂,你不是有别的发现嘛。”
“噢,这个啊。我怀疑所以的事情跟花锦有关,至于平王有没有掺一脚还有待商榷。”
“是啊,她不是普通的妃嫔。说来听听。”韩文饶有兴味的扬扬眉。
他说:“出门买胭脂这不算什么,可她身份尊贵,就算一时兴起也不至于亲自到胭脂店买的,太不符合她的做派。我原以为她可能是借由买东西来实施某种阴谋,但我仔细查过,那间胭脂店是老店,很出名,还有咱们的股份在里面,城中贵女妇人都喜欢光顾,买的胭脂也是新出的款式,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奇怪的地方。可是.....她还是让我很在意。我不相信她。”
“买东西的时候,她有跟谁接触过?”书本里心怀不轨的人通常会拿出门采办当幌子,然后偷偷和同伙暗中碰头。
“没有。”刘昌南摇头,“问过店里掌柜,没什么异常的人和她接触。”
“......”
韩文有点头疼,无力的靠在枕头上,煞有介事地撇撇嘴:“好麻烦,麻烦死了。”
刘昌南面无表情......又来了!
得了,他还是看药煎好了没,再呆下去,耳朵怕是要被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