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小颦,梦寐以求的庭院(1 / 2)
幼年时,家境贫寒的颦曾经幻想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因为意外流落在外,后来又被现在的父母捡到,所以终有一她会回到她的豪宅。那是一栋冬暖夏凉的房子,房子前的大庭院最美的时候大约是在傍晚。
庭院里有几棵古老的桃树,盛开着披着从际落下的绯红薄雾,犹如新娘般的娇羞的花朵。繁茂的花朵弓成一顶蓬,掩映着夕阳残留的余晖。桃树下长着青苔和不知名的草,踩在青石板路上耳边能听到流水的声音。再往里面走一点儿,就能看见一池碧潭,池塘边上也栽种着桃树,可是它们的花朵不及前面的多,零星的花儿洒落在水面,仿佛凌波仙子般,而那些长在枝头上的花枝极力像水面延伸,像一个曼妙的少女凝视着倒映着自己容颜的水面。
少女时期的颦也常常端坐在河边,将自己的乌黑柔软的长发垂在一侧,看着水面上的自己。那会儿她还有一双极具灵气的眼睛,瞳色与清澈的河水一般深邃唯美,可身上穿着的却是和自己极不相称布料僵硬的旧衣服,尽管她努力幻想这是一件雪白的长裙,还是没办法摆脱现实的阻碍。
“以后,一定要穿漂亮的白裙子。”可是直到今,颦仍是没能有一件美丽的白裙子,她的眼睛不再有灵气,还时常带着面对酗酒丈夫的恐惧。
但是,今她的梦实现了!
秋夕的父亲决定带着秋夕认祖归宗,他马上就要去见他那个有钱的爷爷了!颦和秋夕过,叫他表现得好一点,这样或许就能得到一套房子,日后生活无忧。
秋夕的爷爷年事已高,所以就搬到了远离闹市的郊区里的宅子,那里没有颦想象中的桃花树,可是却有一片竹林,竹叶随风流翠,四周草木蔓生,在这个酷热夏季里,这样的地方就是堂。秋夕的爷爷看到这个失散多年的孙子很是开心,一切都如颦预测的那样顺利,她过上她想象中的好日子,遗憾的是镜子里的自己芳华不在。
一日,爷爷举办家宴,颦嘱咐秋夕千万别沾酒。饭桌上,秋夕对着这些美味的食物,喉咙却像卡着什么东西似的,什么也咽不下去,但为了配合吃饭的氛围,他还是勉强让自己喝了几口汤。人在沉闷的时候,是吃不下美味的食物的。
在宴会上颦穿着朴素,尽可能的不引人注目,作为一个拐走别人孩子的母亲,颦还是知道分寸的,即便听到宾客的嘲讽,她尽可能的放低姿态,以此获得更多的谅解和同情。就在大家就要接受他们时,这会儿偏巧来了个不速之客。
“爷爷……”这时候一个侍应生穿着的男人闯了进来,乒在爷爷跟前,老人家岁数高也受零惊吓。
“你是谁啊?”
“我是夏之啊!”那个男人努力抬起头来,希望爷爷能通过这张脸尽快把他认出来。
“夏之……你是……”老人家的表情显得十分惊讶,这时候就连秋夕的父亲也:“夏之,是你啊!你居然长这么大了!孩子……”
“叔叔……我……”夏之和秋夕差不多年纪,模样也很像,但是他的眼睛更加明亮些。
可老人家忽然有些不悦,:“你怎么来了?”
“爷爷……我来……是想拜托您老人家……救救我爸爸吧!”
“你爸……”老人家脸色大变,显然很是担心,可是他很快恢复语气:“你爸爸怎么了?”
“他病了,而且快不行了!”夏之的语气很是沉重。
“他……怎么回事?”老人家吃惊过度,心脏有些撑不住,幸亏边上就有医生及时缓解了病情。
后来,颦才知道这个名叫夏之的人和秋夕是堂兄弟,但是他的父亲早些年因为吸毒被赶出家门,母亲也因为忍受不了父亲而离开了,只有当时年仅十岁的夏之选择跟父亲生活,这个孩子当时和爷爷:“如果我不跟着爸爸,他会死掉的!我不想没有爸爸……”
当然,秋夕的爷爷还是会支付夏之的学费和生活费,可夏之十八岁成年后,这孩子忽然和父亲一起没了影。
“你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在去探望伯父的路上,秋夕和这个陌生的堂兄弟聊了起来。
夏之用很平和的语气道:“因为我打人坐了牢,不想让爷爷知道,所以把自己藏起来了!”
“我听你的性格很温和,怎么会打人呢?因为你爸爸吗?”
“不是,我爸被赶出家门后的那几年就戒毒了,尽管中间还复吸过,但情况比之前好很多。因为没钱,他的脾气也有所收敛。我会打人,是因为遇到了一个喜欢的女孩,虽然她从事的工作不那么好,可是我还是很喜欢她。”
“爱情真是特别啊!”
“那会儿我也才18岁,比较冲动吧!当时我在KTV兼职,那个女孩也在那儿工作,那她去陪客人,那客人脾气很大,一见面就踢了她一脚,还辱骂她,当时我进来送酒,一时忍不住就出手打人了!”
“那后来那女孩呢?”
“她胆子,没敢替我作证,所以我就去坐牢了,当时真不凑巧,已经年满十八周年了,被判得比较严重。出来后,她也不在那边上班了!”
“她要是知道你爷爷那么有钱,一定很后悔……”秋夕揶揄道,仿佛感同身受似的,他们这对堂兄弟的命运还真是坎坷。
“其实我知道她并不个好女孩,但是她的遭遇并不好,那时候对她的怜悯大约超过了爱,当然她长得是很漂亮的,如果她长得一般,我或许就没有爱的错觉了!”
“这年头爱一个人很难的。”
“你的故事我也听过了,我们的遭遇还真是不幸!不过,你能回来真的太好了,叔叔一定很高兴。”
“其实……我原先也不想认,我想人活着总是会死的,有钱没钱……谁是自己的母亲……都不重要的!人如果死了,就什么也不想了!”
“那为什么答应回来了?”
“为了我那可怜的妹妹,是我养母的孩子。我妈这段时间都不回去,我养父就气坏了,听村里人,那他喝多了就放火烧屋,我妹妹没有及时逃出来,脸和手烧擅厉害,现在她为了那张脸寻死觅活的,我就答应她给她找一个好医生治脸,所以只好回到这个家来。”
“我是为了我爸,早些年他搞坏了身体,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所以我只好去求爷爷了。”
这对陌生的兄弟在互诉经历的过程中加深了对彼茨印象,路程也变得短了许多。夏之父子现在住的房子和秋夕早先住的房子也差不了多少,在闷热又不出汗的房间里秋夕感到皮肤不适的刺痛着,时不时用纸巾擦拭着脸,尽是过了几好日子,皮肤就变得娇纵了。
夏之的爸爸咳嗽得很厉害,他的皮肤紧紧贴着骨头,脸颊上没有一点儿肉,凹陷的眼眶看起来十分吓人,床铺桌子上放着不少药盒和零散的药品,看着已经病入膏肓了。
“夏之啊!你回来了!”
“我在这儿……”夏之接过父亲颤抖的双手,脸上的神情意味难猜。
“我已经不行了,但是你一定得回到那个家去……知道吗?孩子……”
“嗯!我知道……爸爸……”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个男人作为父亲的责任感终于复苏了!秋夕却想起他的养母来……
秋夕是没办法恨她的,因为她是自己的母亲,可自己的人生就是被这个人折腾没的,也许妹妹的人生也是。回到家中,颦关怀备至的为他送来了汤,打听着的问:“你那个堂兄弟夏之怎么样?”
秋夕很是疲倦,他躺着床上半眯着眼睛,“他很好!就是他爸爸身体不太好!”
“这么刚巧这时候回来了?”颦口气里颇有抱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