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随驾热河1(1 / 1)
牐犚幌氲角隆刚才那声痛苦的惊叫,又想到终于能去避暑山庄了,我忍不住笑起来,笑声一浪高过一浪,乾隆伸掌捂住我的嘴:“我的姑奶奶可饶了朕吧,听你的笑声,像夜猫子一样,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把脚放到他腿上,这种感觉真象与自己的夫君一样,他不是皇上,我不是妃子,我们是平等的,不用见面三拜九叩。他伸手拿过书,离得远没看清,只看见一个历字。
我撑起身问:“怎么这本书上有个历字,不犯讳了?”乾隆把书皮摊开,一看是本西洋新法历书,看来这本是老版本的,现在版本的都改名叫时宪书了。
原以为只是弘历的名字不能乱叫,有一次我叫春桃去给我借本历书,她吓得脸立即变了色:“主子,哪有什么历书,早改为时宪书了。”
其实乾隆还算好的,至少他登基没叫兄弟们改名,弘昼仍是弘昼,而他爹雍正即位,兄弟们原本叫胤什么,都避讳改成允什么了。
在摛藻堂看过时宪书,是明代徐光启主编,李天经续成,历法中不用传统的代数学而改用几何学,是中国天文学史和历法史的重要转折,乾隆放下书说:“天圆地方,万物皆由几何而来?”
我笑了笑说:“几何是一种形学,正如曹操所言,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乾隆看向我,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几何?别说你是包衣奴才出身,就是八旗弟子也没几个懂的。”不经意间的冲口一说,惹他追问,我咧嘴笑了一下说:“前几天看过这本书的注释,顺便背下来。”我把头枕在他的肩上说:“难道弘历也以为女子无才便是德。”
乾隆在我鼻子上点了一下说:“怕只怕无才也无德。朕听春桃说你在宫里画画,难得你这样的性子,也有静下来的时候,告诉朕都画些什么?”
我忽然想起宫训图,想起《班姬辞辇图》,我急忙从御座上跳起来,也顾不得乾隆吃惊的表情,下地找鞋,提上鞋,就要跳车。被乾隆一把拉回来:“龙辇正在飞奔而行,你此时跳下去,你不要命了?”
我央求乾隆:“皇上,臣妾真不能坐你的龙辇,否则一会儿被太后知道了,臣妾吃板子是小,连累了皇后,臣妾罪过就大了。随便给臣妾弄辆车,实在没有,去农家借个驴车也行。”
乾隆被气乐了:“皇太后的慈辇,朕的龙辇,皇后的凤辇,后面跟着一辆驴车,成何体统,告诉朕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太后责罚你怎么会连累皇后?”
我愁眉苦脸地把脸贴在车壁上:“皇上,你就别问了,臣妾都要愁死了。”
乾隆生气道:“你再不说,朕去问皇后。是否跟你画的画儿有关,快跟朕说说。”
我回过头来,见乾隆脸色阴沉,还是老实交待吧,否则事情闹大了,让皇后夹在中间为难,我向乾隆身旁靠了靠:“皇上,臣妾坦白,可皇上得答应不去问皇后,否则臣妾死也不说。”
乾隆点了点头:“你都老实交待了,朕还问她做什么?少废话,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