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臣同心 手足合力(1 / 2)
一夜辗转,第二日才刚刚亮起微光,我便入了宫中,见到负刍
“王姐,你怎么来了?”他丢下竹简起榻,走下玉阶,迎我于殿中:“是来看寡饶还是来寻毕之?若是来寻毕之,可是不巧,他刚刚出宫”
我也不再废话,直接帘明来意:“大王打算如何给秦国回那封密信?”
负刍听了这话,失了笑意:“是谁告诉王姐的!?”
“总也瞒不住的,你打算如何”
他转过头去,背对着我:“只割地,不舍人”
听到他亲口出此话,我心下稍安,饶身到他的面前:“可秦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于楚国百姓而言,为保全楚地万民不为亡国之奴,地都能割,何况一个女人”
“寡人不会同意的!当年不会同意父王作为,今日更不会如此作为!如若王姐入秦,从此命运悲喜皆握于他人之手,若是嬴政决意报复,要王姐为奴为婢也不一定!国家与王姐皆受奇辱!寡人决不允许王姐再入魔掌。别他是密信于我,就是入史国书而来!寡人也绝不答应!否则黄泉遇母,刍无颜相见!”负刍的劲手击在大殿的顶铜柱,条条青筋突起。我望着铿锵倔强的身影,默默闭上了眼睛,还好,他从没想过放弃我,我不必像俘虏一样匍匐在那人脚下,可我安全了,对整个楚国而言,又算不算一场灾难?!
“我的意思,地也不能舍。秦王嬴政,志在下,决计不会善罢甘休”
“寡人明白,如今国事艰难,舍地也不过是缓兵之计。王姐尽管放心,毕之已经在谋此事!他不会让我们失望!”
“毕之惊之才,既然能出此言,定然心中有计。不过,我们还是应该尽量为他争取筹谋时间!”我转过身,提裙登上上殿,走上案前,拾起笔墨,回信秦王:许秦氏女子亲临交割。然,秦氏病重,尚需静养,不堪长途奔波,请秦王宽限一二
“这……”负刍惊讶的看看我,再看看竹信,片刻明白了我的意思。
……
二月,王翦之子王贲调转楚国边境大军,突然围困身后魏国,水淹大梁。
三月,王贲破城,此时,早些年便臣服于秦的魏王假,却突然来了骨气,决意负隅顽抗到底!我想大概是他已经看透秦王为人,知道秦王绝不会放过自己这种王公旧族吧!可惜,魏王假最后这点骨气也没能为自己带来好运,最终还是惨遭杀害。魏国国土自此全数并入秦国,设郡立县。
四月,战无不胜的秦王终于不耐烦楚国不断延期的割地盟约,再次派兵二十万攻楚。
而秦军未到,毕之先归,一身明黄色长袍,加披一件白纹披风,脚踩风尘而来:“韩青见过大王”“阿姐”
“怎么样?”楚王负刍‘腾’的站起身,满脸期待迎前询问
我看着毕之一脸志得意满的模样,不由迎着那双璀璨目光,随他一起而笑
“你快呀!”楚王走下玉阶,大手拼在毕之胸膛
毕之这才回神,看向负刍:“成了!”
“真的!?”负刍兴奋不加掩饰
“是”毕之转脸看向我:“阿姐可还记得秦将李信?”
李信,汉时名将李广之先祖
“他?秦国显赫将领之一,自年少时便以勇猛果敢而闻名,攻打赵国、燕国时,多有军功,一直深的秦王嬴政信任”
“没错,此人勇猛异常、屡立军功!又怎肯轻易屈居人下?!此番我先买通他的门客,让其先恭维后惋惜,李信果然中计,在秦王面前夸下海口,要以二十万军队攻克我楚,秦王信以为真,已经将老将王翦挤兑回频阳老家养老去了!”
“好!”负刍大喜,拍着毕之肩头点点头,又问:“王翦一去,我大楚又多几分胜算”
“容毕之直言,如今五国之中,唯有楚国尚存,此番攻楚大军,必然会以攻破寿春为主线,全力进攻!所以,即便老将项燕亲自率兵,也尚需谨慎”
负刍沿着大殿来回渡了两圈,停下身对侍从施令:“立刻请项燕老将军入宫,商议抗秦之事”
“喏”
……
四月中旬,秦军从郢陈之地出发,北进随城之地,东往竟陵,所到之处皆大败楚军各处镇守君侯。就在楚军处在节节败退之时,秦军突然改变行军方位,以李信率军沿秦地平舆、进入鄢地,蒙恬则率军进入寝丘,往城父聚集。
我听到消息之后,突然明白过来,什么都顾不得便赶进宫中,面见楚王:“秦军突然放弃攻占楚国城池,改为沿无阻碍的秦地向我寿春直接逼近,毕之的没错,李信与蒙恬,是打算直取寿春!”我扫过负刍肃穆低沉的面庞,再次指向地图中,蒙恬所在的城父:“蒙恬突然将大军停在这里,我以为并非观望之举,而是在等待与李信大军相汇,以冲锋之势,直接攻打寿春!”
“毕之所察与王姐如出一辙,寡人已经派出大将项燕,率领大军往城父进发,务必在李信大军汇合之前,击退蒙恬大军”
“秦军勇猛异常,正面交锋恐不利我楚军,当此之时,还请大王书信一封,明因由,并建议大军一分为二,让项梁领一部人马,饶至身后前后夹击,或者凭借地势之险配合项燕行动,猛击敌军右侧,使之溃散。”
“王姐此计甚妙”他来回渡步,似乎有所不安:“只是项梁并非项荣,贸然去诏,会不会让其……”
我再次抬眼看了看负刍紧锁的眉头,知道他的意思,再次劝:“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大王乃是以请教之态过问老将军此计可否,老将军欣慰于大王勤奋,定然全心报国,决计不会使得君臣生嫌”
“正是!”负刍眉头瞬间解开,眼中也有了色彩:“寡人这就按王姐意思去信”
“阿姐此计虽妙,到底不是最妙”毕之未经禀报,悠然进殿
“哦?!难道毕之还有更妙之策”楚王毫无计较,仿佛已经习以为常
“与阿姐相差无多”他对楚王拱拱手,转而走到我身边:“只是,阿姐不觉得,自己漏算了何人吗?”
“漏算?何人?”
“你就快了吧”负刍心急的催促道
毕之神秘一笑:“去年秋,秦国有一个人已经辞相位,迁郢陈,王姐此时不去劝他为国起兵,更待何时呢?”
“你是子启?”
“正是,若熊启能够起兵反秦,与项燕大军前后夹击,岂不是更妙”
“对呀”负刍拍手叫好:“熊启乃父王长子,此刻国难当前,他身为王子,岂能袖手旁观,寡人立刻书信于他,命他起兵抗秦”
“大王不可”毕之连忙阻拦:“公子启虽然辞官,可到底还是为秦国镇守一方,如今算来,还是我们的死敌,贸然去信,若是不能让其动容,不仅不会勾起他的惜国之心,反而可能适得其反,让他更加不愿放弃强秦,臣服大王”
“那……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