谣言初起 大仇得报(2 / 2)
七月,赵国急调守在边关的李牧将军回到邯郸,即刻受命为大将军,统领赵国所有兵马,全力抵御浩浩荡荡几十万秦军。
八月,负刍与毕之准备妥当,开始行动
八月底。秦之炎得手,寿春传来楚王病重的消息。
九月,秦军大将王翦与赵国大将李牧对峙,陷入苦战。
十月,毕之开始散布流言,一夜之间,楚国街头巷尾纷纷议论:当今太后原是一名舞姬,后被其兄李园送给当时的昌平君黄歇!黄歇为讨好先王,转而送入宫中,奇便奇在,这当今太后入宫不足十个月便生下当今大王,如此生出难题,这当今大王到底是谁的孩子?
楚国朝堂闻此流言,摄政太后李氏勃然大怒,下令压制流言,严惩议论之众!不料不压制还好,这一强压,民众更认为此中有谋,更以为流言为实。
十二月寿春传来消息,楚王病危
又一年一月初,子悍薨逝,谥号楚幽王。楚国举国大丧。八位先王分封在外的藩王奉命回到国都寿春。其中包括势力最强的嫡藩汉王,负刍。
“当年,李氏毒杀父王的时候,熊悍亦有参与,今日,也算为父王复仇了”
我没有回复负刍的话,而是望向身后的秦之炎,秦之炎似乎发觉我在看他,收回投在修缘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我。我遥遥对他点零头,没有多什么,双脚夹了下马肚,直奔寿春方向。
二月,李桃次子熊犹得立。
二月十六日晚,一个月亮最亮的夜晚。负刍终于带兵杀入王宫,听闻当年围刺安平韩府的那些人,个个以一当十,冲在最前!最终协助负刍直取楚王之位!而项荣带兵冲入李府,搜捕李园!我和毕之,则直直攻入后宫!
“李夫人,许久不见了!”
当卫兵冲进她的寝阁的时候,李桃正在丝绸锦榻上酣睡,当卫兵拿着明晃晃的刀剑架在她的脖颈时,她仍旧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努力向前探着头,眯着眼睛。却仍旧不曾认出我:“是谁!?竟敢放肆至此!对本宫无理”
“掌灯!将宫里所有能找到的灯火都点起来,让李夫人看清楚我是谁!”
“喏”宫人依命而行,顿时数百盏灯火被点亮,寝宫内亮如白昼
“芈衍玉!”她惊目圆睁,嘴角打颤,声音从喉咙深处饮血般撕扯:“芈衍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个贱人,你还敢出现在本宫面前”
毕之此时已经将摄政金印,和神龟兵符齐齐搜出,呈到我面前,我抚摸着这代表政权和军权的两大物件,不由冷冷一笑:“李夫人酣睡之际,你的丞相哥哥李园已经于丞相府被囚!你的儿子熊犹已经被拉下王位!失去金印!而你的后宫!也已经被我团团包围,缴械投降!”
“芈衍玉!你这个贱人!你还我儿子!你这个贱人!你们将大王怎么了?你还本宫儿子,你们这群叛国之徒,不得好死”她红着眼睛向前一挣,脖颈上顿时多了一道血口,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脖颈留了下来,浸湿衣领。
“来人,给夫人上笔墨”侍从依言而行,将笔墨搁到她的面前。我顺着两侧澄明的灯火,一路走上前去,俯视着这个不可一世的妖冶女人:“你嘴里要骂什么都随你,但现在你的手要做的就是写一份罪己诏!和一份禅让书!”
“你休想!芈衍玉,你这个贱人,本宫绝不让你得逞!本宫是太后!大权在握的太后!本宫要杀了你,要杀了你!”
“不管你的梦到底是不是醒了,我都劝你要好好听话,因为不仅你的命在我手里!你儿子的命和你哥哥的命也在我手里!”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她愕然一愣,仰而笑,笑的惨烈异常!末了,恶狠狠的盯住我:“芈衍玉,你当本宫总角儿吗?本宫是不会写的!”
“只要你肯写!我愿意念在你少年孤苦,治国不易,又是母后同父异母妹妹的份上,放你一条生路”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你不要在耍花招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虽然你辅佐你弟弟登上王位,可负刍永远都是杀母弑弟的乱臣贼子!”
“伟大的太后娘娘,您难道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吗?您是秽乱王家血脉的罪人!您和您生下的孩子都没有王位继承权!”
她的眼睛愕然睁大,颤抖的嘴唇只能出两个字:“是你……”
“刍儿本就是王后嫡出,本该为净化王室血脉做点什么!您呢?伟大的太后!”我上前几步,来到她的身侧:“楚国上下,如今无不疯传,当年李夫人你逼死王后的真相被楚考列王知晓,不得不再次借黄歇生子,于熊悍之后再次生下熊犹!李夫人你因此重获王宠,却又害怕黄歇会出真相,所以,成功登上太后之位后,你就杀人灭口!你瞧啊,李夫人,一切都是那样顺!简直丝丝入扣,合情合理、连我差点都相信这就是事实了呢”
“啊!”她厉声一声长嘶,不苟锋划破她的白脖,像一条狗一样不管不鼓扑向我:“本宫没有!本宫没有!王儿们都是先王之子!他们都是!你们是篡位,你们不得好死,本宫要杀了你,杀你了!”
“李桃!这份罪己诏,你想好怎样写了吗?”
“本宫不会写,本宫没有罪……”
“别再告诉我你不会写!”我轻轻一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与我对视:“我芈衍玉一路摸爬滚打,走到今!你以为,我会做没把握的事吗?!如今我金印在手,大权在握,想要让下臣服都是手到擒来!你以为,想要一个曾经为你拟诏之人臣服于我很难吗?退一万步讲,即使没有你的禅让书,我们依旧是正门嫡出的王族血脉!依旧有权利杀了你这个让楚考列王蒙羞的淫妇!清正王族污浊!我最后告诉你一遍!李桃!我是真的想给你一条活路!至于这条路,你走不走,都不要紧!”我松开她,后退两步:“亮之前,如果我还没有看到诏书!那么你只有承受千刀万剐的凌迟之刑!当然,还有你心爱的儿子!”
……
一夜周密的行动,就在太阳冉冉升起后,两份诏书同时宣告下。
负刍为王,以为定局。
我顺着潮湿滴水的地牢通道,来到最深处的阴暗,远远听到满室回荡的李园的惨叫声
“本君不是过,不得对他们偷偷用刑,是谁大胆至此,竟敢阳奉阴违?”我疑惑的问到身侧侍从
“回禀长公主,是汉王……哦不,是大王贴身内侍程林公公”侍从悄悄抬眼打量着我,试探着补上一句:“想应是奉了大王的命”
“程林?”我皱起眉头,三步并做两步来到链狱,默默从狱外看着程林将布满尖钉的藤条抽打在已经浑成血球的李园身上:
“李园!你可想过会有今日!”
“饶命”李园吐着血丝,用高肿的腮帮子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饶命……饶命啊……”
“饶命?”程林冷哼一声,再次将刺条狠狠甩在他身上:“当年你害我哥哥之时,可曾想过饶他一命”
“你……”李园赫然圆睁双目:“你是……”
“没错,我便是柳下惠后人,柳程相依为命的弟弟柳林!而被你和你妹妹折磨致死的柳程!就是我相依为命的哥哥”
程林!不,柳林的声音在颤抖
“是你!”
“当年,你为了训练你妹妹的魅功,得到先王恩宠,带你平步青云!什么下三滥的事情都做的出来!你得知柳下惠后人,一直遵从祖训,以不近女色坐怀不乱而得世人敬仰,便想出要以我们族人之德检验你们所练媚功的办法!而当时所有族人不为你金钱所动!只因我病情沉重,哥哥为了救我,才以一己之身与你交换续命之药,被你胁迫,不得已受你驱使!而你却因我哥哥始终铭记祖训不为所动,恼羞成怒之下将他杀死!”藤条甩到李园身上,尖刺狠狠的钉进他的肉中:“我自行去根去势,来到你身边为奴为仆,忍辱负重,就是为了今日!”
我别过头,不敢再看阴暗的一切,终究转了身,缓缓走出地牢,远远的,仍能听见李园痛苦的嘶喊,和程林泄愤的鞭打声
第三日,我又听,程林将牢狱里的囚犯统统放进了李桃的牢房里……
我想要制止,却在抬眼望向刍儿的一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随之挥了挥手,算是任由了此事。
“你打算……”我咽下一口唾液,终于问出口:“什么时候动手”
刍儿停下咀嚼,用手中的筷籍捣碎面前饭团:“总要让大家都泻了愤才好”
我微微皱了皱眉,本不想再多什么,终究没有忍住:“那就等登位大典结束吧”
他没有再什么,算是默认。
……
三月,大吉
……
负刍称王,头戴王冕,脚踏金靴的当!他便手持子宝剑,迫不及待的冲进了阴暗的地牢,第一剑搅碎了李园的心脏,第二剑刺穿了熊犹的脑袋,第三剑割开了李桃的咽喉。
当她双手捂在咕咚咕咚冒血的伤口时,仍旧瞪圆了眼珠,嘴巴一张一合的要求我完成诺言
等到那具身体终于不在抽搐乱动后,我一脚踏进三人交汇在一起的粘稠血汤里,走到李桃到死不肯瞑目的尸体旁,终究还是叹息一声:“忘了跟你解释,我所的一条生路,是痛快的死!毕竟比起日日承受凌辱折磨,或是千刀万剐,这样痛快的得到死亡,已经算是堂了”
我将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将尚还温热的眼皮拉下来,覆盖住她渐渐散开瞳孔的空洞眼眸:“睡吧!无论我们之间的恩怨最初始于何处,都在这一刻结束了!你没有赢,却也毁了我的人生!……好了,这就是最终的结果,愿你来生投个好人家,安生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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