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读书烧书（下）（2 / 2）

商春秋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哀色，稍纵即逝，点头道：「我知道。」

柳夫人沉吟片刻，道：「帮我一个忙。」

商春秋没有犹豫，点头道：「好。」

柳夫人瞥了他一眼，问道：「不问是什么就答应了，就不怕我害了你？」

商春秋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唯死而已。」

柳夫人默不作声。

她柳禅心当得起他这份衷心？

商春秋笑着打破沉默，道：「好，那我就问问，是什么事，连他和他的弟子都没办法解决。」

柳禅心冷笑道：「输阵不输人，哪里你这样，输了千百年后还惦记着的，丢不丢人？」

商春秋笑着道：「输给他不丢人。」

柳大掌柜的白了个眼，然后顿了顿，道：「帮我救一个人。」

商春秋闻言问道：「谁？」

柳禅心轻声道：「他的关门弟子。」

中年儒生沉默片刻，唏嘘道：「当初他找一个衣钵传人，几个春秋下来，竟然还真的给他找到了。」

柳禅心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严肃，认真道：「杜师临走之前，曾留下惊伏笔，想必能拦下那些人，但他猜测，最后的杀招，却未必是那些人，可惜他这一世气数已尽，等不到收官的时候了。」

商春秋平静道：「明白了。」

柳禅心看着他，轻声道：「你可以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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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春秋轻轻一笑，柔声道：「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

柳禅心认真道：「好。」

商春秋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将桌上那古剑拿在手中，拔剑出鞘，细细擦拭剑身，眼中尽是回忆之色。

他轻声念道：「记得你我当初第一次见面时，你还未有这把剑高，却背着它走在西湖边上，当时就觉得，这个姑娘真好，到底是哪里好，或许我自己都不知道，就想着那剑太重，我一辈子给她背着也好，现在看来，也是极好，当初负于那人，他曾过一句，书生剑气，江湖意气，儿女情气，到头来不过是心中一口气，有一口气点一盏灯，念念不忘才必有回响。」

「所以啊，我这些年一直不敢忘。」

话音刚落，他将手中那册书抛去。

手起剑气起。

我从人间来，大风翻我书。

那一页页纸张纷纷起飞，陡然间自行燃烧起来。

无数的文字，肉眼可见的漂浮起来，泛着金光，汇聚成一条金色的河流。

道宗悟机，佛门修念头，儒家顺心意，世间修行殊途同归。

他商春秋愿焚手中诸子经义，换往圣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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