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祸从口出?(1 / 2)
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猪蹄肘子加蹄膀,方才符合阿狸这个失意人的心境啊。
忧郁啊,伤感啊,不可描述啊,阿狸还记得,语文课上那位经常要求“背诵全文”的一代词主李煜国破家亡之后,被押往北宋都城的时候,就是如此凄凉的情境。说到底,她这个不得志的将星,和那国破家亡的国君,又有什么两样,还不是一步又一步的走向敌人的营帐,只能仰人鼻息,受人欺凌罢了。或许这唯一的不同,就是李煜长得好看些,而阿狸穿越成的这个公主长得更加安全一些,没有啥被潜规则的危险罢了。
人生啊,是梦的延长,那么这梦,一定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想飞之心,永远不死,奈何却陷身于污泥之中。
阿狸决定,就此醉死在花间罢了,再也不理她那雄心壮志。
应该说,酒壶里的时光过得非常快,平常下午的礼仪课阿狸都是坐立不安、度日如年,谁知道这次一壶桃花酿下去,阿狸这一下午都觉得自己在腾云驾雾,无比畅快。她一会儿和神仙畅游仙山,四只青凤为她拉着车,一会儿又下海和鲲鹏为伍,一只巨大的乌龟从她身边邮过去,耍闹了好一阵子,才在草地上安然入梦。等她醒来,已经是月明星稀,乌鹊南飞,大双和小双,一坐一右,一红一紫,哭个没完没了。
见她醒了,樊绣衣立马就扑了上来,两只蜜汁猪蹄一般的手抓住她的肩膀说:“阿篱啊,你摊上事儿了,你摊上大事儿了。”。
阿狸一惊:“啊?匈奴那拖把条子来找场子了?!”。
樊绣衣摇摇橄榄球一样的脑袋,头顶上还有一根呆毛,看上去更像可达鸭了。
他追扼腕“拖把条子”是谁,在确定自己没有见过之后,开始给阿狸讲她今天下下午作的死。
据樊绣衣描述,在她下午喝醉的期间,发表了一番很是慷慨激昂的言论,总结下来就一句话:虽说匈奴现在如日中天,那冒顿单于所向披靡,但是不到百年光阴,这天下,还是我大汉朝的。
而这匈奴嘛,别看着眼下风光,以后会永远消失在史册里面,再也没人提起。
ENDS!
阿狸心想:MMP,老子吃枣药碗啊!!!
其实,阿狸说的都是大实话,她所处的时代是汉代初年,正是匈奴最强,而汉朝最弱的时期。尤其是匈奴在冒顿这个果断而残忍的大单于的带领下,简直家就是如日中天。可是冒顿再强,也有老死的一天。而汉朝历经三代的修整,到汉武帝时期达到鼎盛,终于打破匈奴,把强盛一时的匈奴帝国赶到了西边去。再后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匈奴这个令西域和汉朝忌惮的强大敌人,就在一夕之间消失了。
阿狸这些话,若是在二十一世纪说来,只能说明她是个好好上过历史课的好孩子,而如果在汉朝初年,而且是人家匈奴最鼎盛的时期说出来,而且是人家匈奴刚刚把汉朝打败了,汉朝不得不和亲的情况说出来的话……
那可真是“勇气可嘉”啊。
然而,这四个字,也可以以间接翻译成“作死”。
阿狸在混乱中寻得一丝清明,道:“其实说了就说了,也无所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这两个小丫头知道,谁都不说出去,不就完了。”。
大双、小双一听这话,哭的更加伤心了,简直那泪珠子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串子一样。
樊绣衣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告诉阿狸说:“可惜啊,封锁消息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什么叫点背,什么叫点忒背,就是如此了。比如你在洗手间里骂了一句校长是Gay,无论校长到底是不是GAY,到底是上面还是下面的,每天喜欢用什么姿识,其实都无所谓。但是如果你的点儿就这么背,在校园广播里把这话说了,那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话说,昨天阿狸说这话的时候,是她在上礼仪课的时候,而给她上礼仪课的老师正是一位身怀奇才、不得朝廷重用而偏偏具有很强话语权的汉朝版大V,俗称“名士”。
据说阿狸的那位名士老师在听完她醉酒后的豪言壮语之后,立马感慨万分,表示虽然现在汉朝打不过匈奴,但是我们不能垂头丧气,只要我们努力,我们坚持,就有反败为胜的希望。为此,那位老师当天下午就决定要投笔从戎,去军中做一个算账的文士,也好过天天写锦绣文章,空顶着一个文士的名头的要强的多。
更要命的是,这位老师还即兴写了一篇不足百字的诗赋,慷慨激昂,热血悲歌,把阿狸的“雄心壮志”传播的天下皆知。
樊绣衣抹着眼泪道:“现在这篇赋已经在整个平城里都传遍了,街上的小儿稚子都会传唱,我估计没两天,就能传到匈奴去了。”。
阿狸一翻白眼儿,觉得情况也没有这么糟糕嘛,毕竟是要上吊还是要抹脖子还是要服毒,还是可以由她自己来选择的嘛。
于是,第一天,阿狸吃了三个肥美的猪蹄膀,给自己准备了一条白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