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塞翁失马,黄雀在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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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个比喻……其实也不太恰当,冒顿他亲爹死时,他自己可是欢天喜地、又哭又笑的,比过节还要开心。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怎么给手底下这群哭天抢地的狼崽子找媳妇就成了问题。
一想到此处,冒顿当真很是发愁。总不能,还靠着抢吧!这人就是人,不是牛马牲畜。人心就是人心,人心只能用人心去换,用刀子逼着……可是算不得数的。
哎,说到底,人就是麻烦,非得要讲什么两情相悦。你看野地上跑的马驹子,到了发情的岁数,看上哪匹母马就直接奔上去,若是有其它的公马要上来抢,管他荤的素的,一蹄子过去,准保脑瓜子开花,哪有这么麻烦的?!
不过,说到这个问题,冒顿却突然想起一个典故,那还是一个汉地逃亡过来的贵族讲给他当笑话听的。
说是在靠近边塞的人中,有一位精通术数的老人。他家养的马跑到蛮族人的地盘去了,邻居都来慰问他。这位老人却说:“为什么就知道不是福运呢?”
后来,这老人家的马带领着蛮族人的骏马回来了,大家都祝贺他。这位老人又说:“为什么就知道不是祸端呢?”
家里有钱又有骏马,他的儿子喜欢骑马,有一次从马上摔下来折断了大腿骨。邻居都慰问他,这位老人说:“为什么就知道不是福运呢?”
过了一年,胡人大举侵入边塞,男子健壮的都拿起弓箭参战,塞上参战的人,十个死九个,不死的都是重伤。唯独他的儿子因为腿摔断了的缘故,父子得以保全性命。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可变为祸,祸可变为福,这其中的变化,委实难以捉摸,深不可测。
冒顿一摸胸口,表示明白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可以骗着汉地的跑过来的马把匈奴境内有病的马带回去当种马啊!
汉朝建国不久,边关处还没有专门养马的地方,大多都是民间代军队养着,称之为“马户”。两国的边境,其实很容易发生自家的马跑到对方的地盘上的事儿。这跑了的马,就跟扔进赌场的铜钱一般,是注定要不回来的,丢马的马户只能自认倒霉。若是这时,不但自家的马回来了,又拐回来一匹,高兴还来不及呢,有几个能想着怀疑这外来的野马其实是他精心挑选好的。
哎~呀~呀~呀~呀~呀~呀!“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致”,这可就怪不到他脑袋上了,这可是他们汉朝自己人教的啊!
由于冒顿笑的实在太过诡异,所以金雕恰到好处的、狠狠的翻了自家主子一个大大的白眼。
对于自家娇小可人宠物的鄙视,冒顿已经习以为常,根本不放在欣赏。只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计划不错,这事儿该让谁去干呢?嗯,一定要选个比他还能冒坏水的,最好的坏的清奇,坏的别出心裁,这样才够过瘾啊!
大雕终究还是饿了,委委屈屈、可怜巴巴的挪了挪了庞大的身躯,本来决定这凑合着把那素日不喜欢的野猪肉将就着吃了。那做饭的师傅却去而复返,把特地烹调好的蛇头端上来,说是给金雕当磨牙的点心吃。这炖蛇头作料加的很是充足,隔着八里地就能闻见香味了。大雕得意的一拍翅膀,终于不再郁闷了,有滋有味的嘬了起来。
这次随着冒顿来的不仅有那只金雕,还有两只油光水滑的小黑豹子,还没有完全成年,但也差不多了。今天闻到血腥味,兴奋的要命,只是知道金雕厉害,不敢上前争抢。那金色的大雕骄傲的吃着蛇肉,瞥了它俩一眼,便甩过去一块儿,很是大度。两只小豹子埋头苦吃,一大块肉顷刻就没了。
冒顿刚喝完一大海碗的汤,涨的要命,看到这里,轻轻的笑了,用一只手撑着下巴,半瘫在毛茸茸的草地上。刚刚下过小雨,所以还有些许的潮湿。一只小豹子凑过来,让他揉揉肚子。另一只却骄傲的抬起下巴,一屁股坐在旁边,并不肯像自己的兄弟那样,做出幼崽才会做的动作。
最起码,他和这群野兽相处的还是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