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登闻鼓响(1 / 2)
贾珝将擦拭好的玉镯又放入盒子内盖好,将林黛玉拉近怀中(暴露了真实意图,划掉)
贾珝面色复杂的看着同样面色复杂的林黛玉,他们两个本身就没有什么话题,现在更是如此,气氛尴尬的能够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此事非我本意。”
贾珝淡淡开口说道,这是不是他的意思现在不重要,先把锅给甩出去才是。
“哼,此事非你本意?不知道是谁就进门唤我父亲……”
林黛玉轻哼一声,说着说着红了脸庞。
“你若不愿,我进宫跟陛下推脱了便是。”
贾珝长叹一声说道,欲擒故纵而已,贾珝没那个胆子硬钢嘉佑帝,他相信林黛玉定然不会让他进宫退婚。
“好,你去便是。”
林黛玉闻言,点点头说道,贾珝扯了扯嘴角,林黛玉看贾珝如此,又轻轻哼了一声。
“非我不愿去,陛下知道你是个好人,我若进宫退婚,陛下只道必是林伯父所逼,我也是为林伯父考虑。”
“如此说来,我和我父亲倒是个坏人,还要谢谢珝二哥?”
林黛玉白了一眼贾珝,阴阳道。
林如海在书房内透过窗户看着贾珝和林黛玉,隐在袖中的左手青筋暴起,可怜林如海正人君子,也学过些养气功夫,如今被贾珝逼到如此地步,真真可怜。
半晌之后,贾珝朝林黛玉拱了拱手,大步离开了林府,林如海才松了口气。
紫鹃端着一杯茶出现在林黛玉身边,林黛玉白了她一眼说道:
“刚才不上茶可不是让他说我家不通礼数?”
“珝二爷刚才被姑娘刁难,哪里有心思顾及礼数?”
“如此倒是显得我斤斤计较了?”
紫鹃笑了笑,林黛玉如果嫁给贾珝,那她就是陪房丫头,雪雁昔日在扬州说贾珝是个坏人,还真说对了。
林黛玉喝了小半碗茶,神色忧伤,她与贾珝只能说是勉强认识,谈何感情,但现在却要她嫁给贾珝这个半生不熟的陌生人,任谁也不会好受。
林黛玉看着桌子上贾珝留下的木盒,交给紫鹃,叫她拿下去收好。
林黛玉不是不懂事的,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是她和贾珝能够决定的,只能接受,没有拒绝的余地,她若执意拒绝,只能断了林如海仕途,贾珝也要受牵连。
既然如此,她嫁便是了。
……
咚,咚,咚……
一道道鼓声传遍皇宫,林府和宁荣二府与皇城离得不远,自然听的真切,贾珝错愕的看着鼓声的来源,登闻鼓,错不了,绝对是登闻鼓!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连个年都不想过?
这登闻鼓设立几十年也就是个摆设,旁人连靠近都是妄想,话本上所说告御状报仇雪恨之谈想想就好,这绝对是旁人算计。
更何况敲了这登闻鼓还要杖刑三十,更有甚者流放三千里,何人愿平白遭了此罪?
贾珝连忙换上官服,让张山备车,嘉佑帝不可能装聋作哑,不然他的名声就臭了,他们这些文武百官自然也需要一见。
“且住,载我一程。”
张山驾车刚刚驶出宁荣街,到林如海府前,便被林如海出言拦住,在张山的搀扶下上了贾珝的马车,示意张山放缓马车。
“林伯父可知登闻鼓响,是为何事?”
贾珝看着上了车的林如海,心中暗道不好,拱了拱手问道。
“想是有人告御状,我怎会知?”
林如海摇了摇头说道,却将一张字条递给了贾珝。
贾珝接过字条,上面只有寥寥两字“杀人”,贾珝心中了然,从张山手上接过火折子,将字条化成了灰烬。
等贾珝和林如海赶到,嘉佑帝早已摆驾宫门,文武百官也悉数赶到,更有百姓围绕。
敲登闻鼓的是个精壮汉子,正跪在文武百官身前,直面嘉佑帝。
“汉子,你又有何冤屈,为何不报官,却来敲响这登闻鼓?”
精壮汉子抱拳说道:
“臣愿受杖刑三十,再述冤情!”
“朕准你选述冤情,杖刑延后再领。”
嘉佑帝挥手说道,让精壮汉子先述冤情。
精壮汉子从怀中掏出一摞信件放到夏衍手中,抱拳说道:
“臣辽东百户孙骁,曾随翼国公北伐,北伐失利之后侥幸得了条性命,状告礼部侍郎高赞,贪污受贿,陛下亲点之粮草,竟被此污吏贪污大半,更与瓦剌私通,有信件为证!”
贾珝心中一惊,嘉佑北伐之事他那是一清二楚,战败之因他也是心知肚明,上一任六部尚书李慎,徐山,王铮,苏祁,白魁,杨荣哪个敢说手上干净?就连太上皇和嘉佑帝也掺和其中,若是说高赞贪污粮草,私通瓦剌,那纯纯是无稽之谈。
这就是几个集团联手挤压废太子集团,张千就是个背锅的,所死士卒也大多是张千旧部,张千也是因此连收打击,这才才闭府不出,之前的门生故旧一概不见,直到嘉佑帝重启张千,张千这才出山,镇守辽东,张距便是张千留下的质子。
连遭苦难之后这位老人倒是聪明的多,没有重蹈白起覆辙。
“你放屁!我乃礼部侍郎,北伐之事与我又有何干,又谈何贪污?你这贼人其心可诛!”
高赞跳出来爆喝道,这个锅不能背,就算是太上皇背了这个锅也不好受,他背了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
“粮草官吴安是你妻弟,你这污吏可承认?吴安亲口所说,粮草官上下都是你高赞门徒,岂会有假,更有你与吴安之亲笔书信为证,你还敢狡辩?”
孙骁毫不示弱,指着高赞骂道。
“我问你,你为何北伐之后不出来,反而到如今已过数年之久这才冒出来状告高赞?”
李慎制止了孙骁和高赞的对骂,对着孙骁问道。
“老大人,非孙骁不愿,实是孙骁得知吴安那狗贼居家搬迁巴蜀之后,特意前去搜索证据,好在那狗贼愚钝,未曾销毁书信,不然何来今日之状告,小人得到证据之后本想进京告状,谁料吴安竟买凶杀人,我等本活下来兄弟六个,如今却只剩小人一人。”
孙骁情真意切的说道,说道动情处竟还真掉了两行泪下来。
“你放屁,我那妻弟性软,杀鸡都不敢,平日与人为善,性子又木讷,军中好友戏称他木头,何敢买凶杀人?更何况他自北伐失利之后郁郁不振,仅两年便亡故,难不成一个死人出来找人杀你?”
高赞骂道,还未说完便被嘉佑帝爆喝打断。
“够了!”
嘉佑帝面色铁青,将书信重重拍在桌案上,对着高赞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