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七(1 / 2)
“嘿,陈老头,你这话几个意思?”之前还翘起二朗腿的闹事男子,乍然听到陈师傅这么肯定的话语时,当即发飙地站起身来,狠狠拍了下桌子,“难道你觉得我是故意拿假货,来诓你们?!!”
旧城区,街道口。
十余人的混战,打斗场面暴力血腥。可即便如此,围观的路人却依旧没有谁敢上前出言制止。毕竟旧城区的治安管理差得令人发指,打架斗殴时有发生。
独身一人奋力抵抗的江弋笙,哪怕从小锻炼身体,掌握了一定的格斗技巧,可终究双拳难敌四手。以一人之力,抗衡十人的围殴,没被打趴在地任人宰割,就已经很不错了。
被逼在角落的江弋笙,清楚自己被围住暂时没有逃脱的办法,只得双手格档在脑袋上方,偶尔间抓住机会发狠地回击他们几拳。
“臭小子,今天算你倒霉!”明明已经占据上风的混混们,却依旧不依不饶地踢打狂揍。更甚至为首的金毛青年掏出口袋里的匕首,阴测测地笑着。
明晃晃锋利的匕首,眼瞅着就要刺入高瘦少年的胸口,一阵轻风忽而刮来。黄毛混混立马发现自己亮出的匕首,居然无法再前进一分!
他视线落向紧紧扣住自己手腕的皙白指尖,侧目暴怒地猛喝出声,“谁?!胆敢坏了老子的事!!”
“是我。”轻飘飘的语气,好似隐隐含笑般。偏偏纤长少女乌沉瞳眸冰寒如水,她手指狠狠一捏,另一只手赫然扣住了混混的颈脖,“想死是么?他,你们也敢动?”
“痛……痛……”清晰的骨断声传来,黄毛混混吃疼地松开了匕首,刚想摸向软塌塌的手腕,就感觉脖子一窒,整个人竟是直接被少女提拉腾空而起。
咔嚓咔嚓声响,他被勒得两眼翻白,显然进气少,出气多。而少女身后,横七竖八躺着一堆哀嚎不止的小混混。
停驻围观的路人,简直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们刚刚只觉得有道凉风刮来,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原本还嚣张不停围殴高瘦少年的小混混们,瞬间功夫全部倒在地上!
他们纷纷后退一步,内心震惊不已。哪来的小姑娘,身手如此厉害!
已经退至墙角边的江弋笙,赫然发现那些混混一个个全部被撂倒,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见某道熟悉的女声。当即一把擦去嘴角边的血迹,他睁着双眸寻声看去。
背光而立的少女,简单普通的黑衣黑裤,身形挑长纤瘦。她一只手掐住黄毛混混抵在墙边,乌沉沉的黑眸仿佛幽幽深渊般,让人望之生畏。
可江弋笙心头却是微微松了口气,原本以为自己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没曾想,她居然出现了。
“说,谁派你们来的?”
其实无需多问,司玖已经猜出这群混混围殴江弋笙,并非偶然。否则这带头的混混绝不会在已经压倒性胜利时,还亮出匕首。他们极有可能,就是冲着江弋笙本人而来!!
“我……我……不……”左手试图去扣动少女掐住自己颈脖的手指,奈何黄毛混混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其半点。已经被憋得满脸涨红的他,内心异常恐惧。
“你若是说了半点假话,信不信我有的是法子让你生不如死?”语气依旧轻飘淡淡,司玖粉红唇瓣缓缓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明艳面容像极了摇曳于暗夜中的罂栗花。
莫名地,黄毛混混直觉如果自己没说实话,眼前这个少女真的会掐死自己。他惊骇无比地点了下头,哪里还顾得上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保证。
“咳……咳……”纤长手指陡然松开,黄毛混混瞬间滑软在地,长长吸了几口气。他抚住自己的颈脖,剧烈咳嗽不止,随后嘶哑地说道,“是、是梁哥。”
前段时间,旧城区的地头蛇梁哥忽然找上了他和兄弟们,交给了他们一张照片,让他们好好教训照片上的人。通过调查以及多日跟踪,他们终于在今天找到了冲对方下手的好时机。
没曾想,半路居然杀出个程咬金!
“血战堂,梁飞?”对方单单说出二个字,司玖瞬间回忆起此人的身份来历。那会儿,她也曾在旧城区居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于梁哥的名讳并不陌生。
旧城区赫赫的地头蛇,听说年少时最喜欢打架斗狠,后来被旧城区的血战堂收拢吸纳为成员。经过十余年的苦心争斗打拼,在上一任堂主死后,成为新任的堂主。
本来黄毛混混以为自己只要搬出了,梁哥的名讳,对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顾忌。哪曾想,少女轻轻淡淡地念出梁老大的名字时,眉眼表情纹丝未变。
“回去告诉梁飞,这是我和马老头之间的恩怨。如果他非要强行插手,别怪我不客气。”语尾拖曳拉长,少女低垂眼睑缓缓一笑,抬起脚尖状似随意地踩向了黄毛混混的小腿。
“啊!!”骨头断裂声,咔嚓响起。黄毛混混发出一声堪比杀猪似的惨叫,他仅仅完好的左手抱着右腿哀嚎地在地上打起滚来,颈脖疼得青筋直爆,“我的腿!我的腿!!”
犹显弄脏自己的鞋底般,司玖在地面蹭了蹭后,随即蹲下身来。她从布袋里掏出干净的纸巾,笑意盈盈地望向正试图爬起来的高瘦少年,“啧啧,需要帮忙吗?”
“…………”已经疼得不愿说话的江弋笙,以为对方是好心地递给自己纸巾,刚想伸出颤颤巍巍的手接过,却被对方下一个动作给整得当场缩了回去。
“我看你这校霸身份,确实徒有其表。”慢悠悠擦拭着皙白如玉的手指,站起身来的司玖,却是朝他伸出了手,“赶紧地,我可不想和你再去趟警察局录口供,麻烦。”
此时夕阳已下,天际最后的余辉早已散尽,光线朦胧灰淡。可在江弋笙的视野中,那只在眼前陡然放大的手掌,纤长嫩白,掌心几条浅浅纹路隐绰可见,仿佛上品古瓷器般精致而又美丽。
几乎无意识地,他虚脱无力的手颤抖地搭向对方,明明触感温软,可却好似蕴含无穷力量。少女只单单一个拽拉,便将他整个人拉离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