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凤銮叹(2 / 2)
江徐徐坐近瞿归云,然后道:“殿下嫁去是好事。江姨,是有些舍不得。”
“是。”瞿归云说完,却又说:“不仅是这样。”
“什么?”江徐徐不明白瞿归云的意思。
上次瞿归云这样讲话,是在榆树下打算和周隐逃离沧元都的时候,但当时的她并不是要逃离,而只是送周隐离开。
看来,瞿归云又有一种感觉,她还会再回来。
到了下午的时候,皇后就把瞿归云叫去了。
“这回,小云算是有了安身之处。”皇后笑笑。
瞿归云没有说话。
皇后看着瞿归云,满口感慨:“小云确实聪慧,能嫁给南恒世子,今后的日子,也就能好过些。虽然碍于太后丧期不能迎亲,但定亲却是可以的。你且在南恒住下,丧期一过,就能举办婚典。”
“皇后为何一直在说小云呢?”瞿归云顿了一下,然后缓缓问道。
皇后慢慢收回了笑容,轻轻抿了一口茶,再次微笑:“我能有什么说的,今日主要就是说小云的。”
“可小云离开前,想让皇后好好的。”瞿归云抬头看向皇后。
皇后奇怪的皱起眉头:“为什么?”
“因为皇后和别人不一样,皇后纯善。”瞿归云当初也是因为周隐是这样的人,才会帮他。
白岸茵勾勾嘴角,温柔的道:“很少有人这样说我。现在宫里的人都说,我是蛇蝎心肠,不敢害太后,就在药里做手脚。”
雀姑听了这,立刻忿忿的接话:“今日太医署里说什么,药方里的药太毒,不能过量使用,给太后三天一副太多!向来吃这样的药,太子妃吃的和太后药方一样,也没见太子妃怎么了……”
“雀姑……”皇后朝着雀姑闷斥了一声,又抬眼看向瞿归云:“内情堂拿不出证据,我也不怕别人说什么。”
“但是口舌是能……是利刃。太子妃和太后的药方真的完全一样吗?”瞿归云问道。
“药方是一样,就是用量不一样。太后是顽疾,用量多。太子妃是风寒引起的,用了几副就好了。”皇后微微皱眉,与瞿归云讲。
“皇后见太子妃了?”
“嗯。太子妃最近病的严重……”皇后叹了口气,道:“钟山也是不易,与萦儿相见也只能隔着廊子相望。”
“那卫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说呢?”瞿归云问。
皇后思虑了一下,抬头看向瞿归云:“小云不必想太多。好好准备行程就好。”
瞿归云看着皇后,她温婉如初,正似她刚刚进宫那时相同。她把工计留在心里,不与人起矛盾,不与人争斗,唯一会让人起歹心的,就是她是后宫的“白党”,东宫主人的姐姐。瞿钟山与瞿钟蔚不是亲兄弟,可这两位正室,却是亲姐妹。
无论是白党还是姐姐,她离不开两个字,党争。
“不是说皇后和太子妃关系早不如以前了吗?”吟如小声问瞿归云。
瞿归云走在廊子上,看着往层月台回去的路:“再不好,皇后也不会不向着太子。”
“不过,她们姐妹俩是因为什么……”
“别瞎说了。”瞿归云看了一眼吟如,又朝掌香引路婢女说:“去藏书楼。”
因为什么而关系冷淡的?
上午皇后到了玲园时,就看到瞿钟山站在廊子上,往对面看着。
他像个柱子一样杵在那,白岸萦半关着门,太阳只能微微的撒进去一点点。她不愿看到他,就像她推开门,他也不愿看到她一样。
为什么呢?
白岸萦想把他往外推,不愿他受折磨早日再立妃嫔。瞿钟山是赌她的气,气她为何要折磨自己折磨她?气她为什么那么不争气总是不能痊愈,气自己治不好她永远不敢正视她。
但他离不开她。也就只能这么看着她。
“殿下这么早就下朝了?”皇后走过去。
瞿钟山行礼,然后抬起满眼都是烟云的脸,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皇后站在原来太子的位子,往离看着。
她也杵在那,半饷才往前走去。
“皇后是稀客。”白岸萦可没笑的和高笠舞那样开心。她也只有跳高笠舞时那样开心。
皇后虚扶住白岸萦,看着她苍白无色的脸颊,把她扶到案后跪坐下来。她自己,就坐在她旁边。
两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茶杯,谁的手也不挨谁的手。
“妹妹不想见我?”
“想。想见姐姐。”白岸萦没有抬眼睛正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