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扼喉隘(1 / 2)
对于明恢卿兼领副将之职可以说个臣有个臣的看法。
譬如白意忠与瞿钟山想的是一样的。
瞿钟山听到温戒给他汇报时,第一反应就是:“不出意料。”
“为何?”温戒有些奇怪,瞿钟山何时有了预料的本领。
“明氏恢卿已经入朝八载,一入朝就是宁远将军,至今仍旧是宁远将军。八年里,裁员与官吏调管似乎和他完全挨不上边际。这其中主要原因,就是制衡明氏,以及明家大郎的本领确实一般。
比起淑卿或者仲卿,他文武就要差些,有点小计策,却还是要事事听明老将军调遣。淑卿虽然进了政事台,只会纸上谈兵,但若是去了前方要地,参谋军事可为大用。仲卿行阵有谋,且铁血丹心,驻守乌月关多年毫无怨言,好将才。”
瞿钟山放下手里的杯子,言:“而明恢卿,则是不上不下,说不准哪里不好,却又没能拣出来讲得。除了他们明氏想来有的,忠贞二字。”
温戒没有说话,他只认为自己的主人说的已经足够有道理了,他也没再什么可问得了。
“对了。”瞿钟山却突然问起来:“阿萦……最近情况如何?”
“回殿下,身子好像还要比之前好些,但玲园还是不能进的。”温戒抬头看了一眼瞿钟山,立刻低下。
瞿钟山笑笑,言:“那应当告诉母后。”
“殿下要去东南殿吗?”温戒问。
“……请安时再讲吧。”貌似他的心情好些,说话语气也轻柔下来。他慢慢转身往前踱步而去。
白岸萦有起色应当是他这一天中的好消息。
话说周隐,文息和习深正在南下路上。
“其实,我若是能用遁术,就和文息到了蕴遐宫城了。”周隐拉着缰绳,走在最前面。
文息看了一眼习深,然后向周隐言:“府君的法术还难以控制吧?应当都是在紧迫之时才会显露。”
周隐扭头看向文息,见他冷冷的板个脸,气就上来:“你倒是对我知根知底!”
习深笑笑,拉着缰绳朝周隐拜:“老臣来给公子个脸面,还谢公子能体谅我这老朽。”
周隐朝习深笑笑:“不必不必,我只是叫某人听的,被某人教了那么多年,是有长进的。”他故意挺直了腰板。
文息看了一眼周隐,然后悄然转换话题:“但府君面对人事,还是迷茫。”
周隐听了这,回头看着文息,没有讲话,回头又往前面的路上看去。
路两边长满了野草,黄叶枯花,随着风瑟瑟而动。这不如东孟的景色,连沧元都城都不如。
“当初丞郡主要自由时,府君说的什么?”文息问。
周隐言:“我说她贪心,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那为何六殿下要自由,您却要给她?”
“因为,不一样。”周隐想要搪塞过去,他还没有想到好的说辞。
“哪里不同?”
“舍然……”
“这是六殿下的名字?”习深思考了一下,然后问:“乳名吗?”
周隐发觉漏嘴了,就没有解释。
“哪里不同呢?”文息又重复。
“大概是,一个为自己,一个为了……为了自己的命。”
“听起来倒是消极颓唐的。”习深笑着摇摇头,否定了周隐说的“命”这个理由。
“那为了什么?”周隐转向问习深。
“为了自己选择的道路,因为连它的主人都不走,而变得荒芜。”
周隐盯了习深好久,然后转过头:“就老头的大道理多。”说完,他又转念一想,又道:“文息话也很多。”
接着,他没有再看那二人,直径往前去了。
时隔数日,三人才隐隐约约见到山城围绕的钟鸣关。
钟鸣关在钟鸣郡外,扼守之处三面围建,雾气丛生,在云与瓦之间荡漾着。
周隐来到关下时,才第一次见到了那位百里将军。
“既然是恒国公子,总要有些凭证,否则将军问起,我如何交代?”守卫一手放在刀柄上,一手叉腰。
“那你就把百里将军叫来,看看百里将军叫不叫过关。”习深与其对质。
周隐看着那守卫下属钻进了关城,就下了马,等待相见。
就这时,他们后面又来了几位过关的人。
周隐拉拉缰绳,扯住马匹,不经意听见几人谈论北寒炎地,以及流放、穷志之类的话。
他有些好奇,就扭头看去。当他扭过头时,就看到文息已经把头扭过去了。
他看过去,就见一个人身穿文人袍子,腰上挂着一个节符样式的东西,搀扶着身边的人。而他身边的人,正被枷锁锁着脖颈、手腕、脚腕,五个铁圈连在一起,看起来要有十几斤沉。而当抬眼看去时,发现被锁住的那个人,竟是詹雏。
周隐一下就松开了缰绳,吃惊的走向詹雏:“詹先生!”
詹雏和那男子一同扭头看向周隐,接着,詹雏就如同久逢故友一样,快步走来。
“公子。”詹雏朝周隐深深一礼。
周隐连忙扶他起来:“詹先生快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