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2 / 2)
没想到又回到了这里,这次没有将她打晕,而是做着马车回来的,路上都顾不上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周硕明一路上说的话让余梦烟笑到肚子疼,捂着肚子躺在云瑶的怀里笑个不停。等到车夫说下马车的时候她才想起来看看这到底是哪里时,已经到院子里了。
余梦烟觉得周硕明真是没意思,用这个方法来阻止她想要了解这个地方。转了一天,真是累极了,云瑶将她送到房间里,打来水给她洗漱放松放松。
月亮已经高挂在夜空上,几点疏星一闪一闪,余梦烟想起今日所见的风景意犹未尽,如此良夜怎能辜负。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说实话,她已经习惯了,这里除了云瑶,再也寻不到任何身影,所以今晚她想站着赏月,坐着赏月亦或者躺着赏月,都不会有谁说她有何不妥。
此月明朗如玉,月圆如盘,只可惜她却还未找到至诚,不禁叹息一声。
“今日所赏之景,竟换来一声叹息,实在可惜~”
如此静夜,本以为一个人都没有,突然这样来一句,吓得魂都要跑了,余梦烟直接下到腿软,赶紧的扶着旁边的石桌慢慢的挪到石凳上坐着,拍着胸口给自己压压惊。
“如此歹人,惊吓他者,实属可恶!”见是周硕明,余梦烟惊魂未定的说道。
“哈哈哈……”周硕明将手中的酒坛和就被放下来,笑道,“见你有男儿气概,怎会如此胆小!”
“你何时见到我有男儿气概!”余梦烟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就冲你今日朝着我叫喊和那日在街上见你所为,难道这是一般女子能有的胆识?”周硕明笑着说道。
“我倒是真希望我是个男儿,这样就能和今天的那个赶考的人在一起畅谈风云,夺一个头名。”余梦烟慢慢的恢复了状态,望着明月说道。
“好志气!”周硕明突然喊了一嗓子,“如今百废待兴,你还相信科考?”
“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那么多的人来京赶考,哪一个考虑了这些才来的呢?”余梦烟说道,“我爹就是这样过来的,一直到中年家道中落,才彻底放弃了,到现在也没有去想这件事。”
“不说这些了,我们又不科考,来,喝酒!”
“喝酒?”余梦烟愣了愣说道,“不宜吧?”
“怎么不宜,酒浇情愁,方能泻于千里,独月无酒,岂不空谈?”
余梦烟觉得周硕明说得很有道理,她还未曾知道酒是什么滋味呢,端起周硕明斟满的酒,闻了闻,清香无比,纯烈辛辣。细细抿了一口,直冲喉咙,甘烈劲儿烧灼其腹,贯彻血液游走全身。
“原来酒是这种滋味。”
“好喝吧,这可是绝上等的好酒,平日里都不会拿出来喝的。”
“那什么时候拿出来来喝?”
周硕明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时答不出来,连喝了两杯酒说道。
“能认识烟儿就该拿出此酒。”
“为什么你要认识我?我可是一个麻烦,与我认识定不会有好事!”余梦烟从未喝酒,第一次就喝如此甘烈的酒,才一杯下肚就已经招架不住了。
“就算是麻烦我也愿意,从来没有做过一件让我兴高采烈的事情,遇到你,就觉得值了。”
余梦烟又喝了一杯酒,原来真的没有说错,酒能让人畅谈心中压抑很久的事情,她说起了自己在乌蒲镇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面对众人对她的辱骂和排斥,所以她总想着离开那里,找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可是她舍不得爹娘,含辛茹苦将她养大,总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可最后不管在哪里,都让双亲担心,她心中其实一直就想朝着洒脱活下去,可是每次开心的背后全是压抑。说着当年与父亲和小伙伴们说着她的壮志豪情,眼中尽显傲气,可最后也落得不知身在何方,其情可叹可憾……
听着余梦烟说这么多,周硕明很是敬佩余梦烟,没想到一个女子竟也能有这样的情怀,他陷入了沉思。
夜很深,云瑶听到余梦烟在院中傻笑,过来看了才知喝了不少的酒,满身酒气的余梦烟拉着云瑶也过来喝酒,周硕明见状只好叫云瑶将余梦烟带回房间里休息,他独自一人在院中饮酒,想着关于他的事情。
在他们快速离开的时候,张童本是发现了可疑的人,正要追去时却见到余梦烟的身影甚感熟悉,赶忙跑去告诉了温佶舒,原来今天来这里踏青的人还真是挺多的。温佶舒听到这里见到了余梦烟,丢下身旁的文人骚客立即转身去找寻。
来到张童所说的地点,四顾看去,却没有半点余梦烟的影子。神情失落的环顾四周。在余梦烟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每天无不在思念着她,一直担心着她一个人外面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欺负。
张童做事一向不会出错,余梦烟素来喜欢热闹,清明已过,晴好的天气,如此热闹,她一定会再来,温佶舒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开了。
拜别了友人后,他一个人去了桃林,每个人都觉得是美景,在他的眼里全是虚设。从无良景懂人心,只因良人无处寻,巧得天意还素真,皆也不是人间情,此花怒放只为春,奈何春去花飞尽,徒伤肝肠断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