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1 / 2)
因为和赵喜来的关系弄僵了,见不到她,自然想得到赵至诚的消息也得不到了。但是日子还不是一样过吗?日出日落,三千繁华匆匆去也,不留痕迹,春去秋来,四海素锦轻轻拂过,暗留清香。
余梦烟低眉轻叹,每日过得甚是无聊透顶,父亲每讲起一段笑话时,她都会害怕这个笑话有结尾,这样她就不会笑了。年少还是不知父亲的累,总是央求着更多的好玩有趣的事情。可是余代勖不厌其烦的在做完事情后都会带着女儿在院子里玩闹。
街上关于余梦烟各种不好的言论也在慢慢的消失,那些不好的历史都已经成为与现在作为比较的闲谈,都在夸余梦烟现在像个女孩子的样子,也不会随便出门了,像极了大家闺秀。对于这样的言论,余代勖和周氏听见了,只在一边默不作声,别人拉着他们说道的时候,也只是随意的点点头,礼貌性的笑笑,然后就走开了。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寒冷,雪下得很厚很厚,一脚踩下去都快没过了膝盖,四下里一片银光,路上的行人也很少。
余梦烟裹着厚厚的冬装站在门前,看着雪花还在飞舞,时辰尚早,屋里已亮起了烛光,晚暮的雪映着烛光显得更加的突兀。
寒催人陋行,孤寂鸟无声。
山溪无处寻,林深不流云。
灯里看醉眼,玉絮照旖旎。
庭中不敢前,踱步只单影。
雪越下越大,风咋起,几团玉酥迎面飞来,打在玉面之上来不及挡掩,冻得连退几步,看来这雪也不是随便能欣赏的,余梦烟撩起门帘进门去了。
余代勖其实在门里就听见了女儿吟了这几句,虽不是很好,却也有自己的意思,这段时间一直在学习,这也是成果,不好评价,突然见到进门的女儿,来不及掩住喜悦,余梦烟就奇怪的看着他问道。
“爹爹为何发笑?想是女儿这几句太过庸俗?”
“那倒不是,为父发笑,是因为开心,从未想过你这样安静过,总觉得对不起你,如今看来,却也有另外的收获。”
“爹娘恩情堪比天高海深,烟儿从前错了。”
“烟儿没有错,孩提时候就应天真无邪,才是我们做父母的成功,快快进来,靠近碳盆,暖暖身子。”周氏疼爱的起身将女儿拉坐在身旁。
这种一家人围着碳盆烤火温馨的场景,让余梦烟感到很幸福,她依赖这种亲情,从未想过更多的事情。
天冷便早早就歇息了,太冷了,坐不住。
第二天,雪终于停了。冬阳升起时,都不曾感觉到些许的温暖。余梦烟将自己紧紧的裹在被子里,生怕哪里有点缝儿,让冷风溜进来,给她一哆嗦。关紧的门窗总觉得有风钻进来,于是糊上了一层糙纸。
晚上冻得睡不着,好不容易天亮了,太阳出来了,想再睡会儿,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人在与双亲说话,这样的大嗓门,除了赵至诚的母亲便是顾之阅的母亲了,再仔细听一下,是赵至诚的母亲来了。
说了没一会儿就没声音了,想来应该是走了吧,余梦烟没有了睡意,她趴在被窝里安静的听着双亲的对话,零零碎碎的说的像是关于篾匠张爹爹的事情。
她竖起了耳朵,父亲说的声音很沉重,母亲在轻声的抽泣着。她立即感觉到了什么,从床上跳了下来,迅速的穿了衣服。
“爹,娘,张爹爹怎么了?”余梦烟冲出来紧张的问道。
“你张爹爹他……他……”周氏欲说又止,泪流满面。
“爹,张爹爹怎么了?”余梦烟紧紧的抓着父亲的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