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1 / 2)
冯昭没有动弹,坐在上头微阖着双眸,没弄明白前,她不准备动,她身上有大功德,思来想去,应是在凡俗界是为百姓请命,为天下女子请命,再有冯家嫡长房数代行善,这些功德都积在她身上,救万千黎民,忧国忧民,竟还能成功德修士。
在《女五逆袭记》里,全文没有提到此秘境,就连魂魄秘境也未曾提及,看来这世界还有许多未解之谜。
冯昭不下来,下面的人又不能上去捉,那云只有那一界的修士能接近,旁界的生灵接近就能化为虚无,在上头便是一种保护。
长生子立在底下,“小道友,你莫怕,在下是南灵道界的大乘修士,你既是我道门弟子,我道门定会护你周全。”
俊美高僧冷声道:“长生子,她明明是功德修士,你就颠倒黑白说成是你道门弟子了?”
冯昭眯了眯眼,“我不下来,我就是因为登上自家山顶,看到飘过一片云,以为好玩,谁知道将我带这里来。家中长辈说了,我是数世大善人,魔修都想捉了我去炼人丹,我要下来,你们不护我,我就会被抓走。”
俊美高僧诵了一声佛号,“你家中长辈定是佛门弟子,难怪难怪,小小年纪,功德之光如此强盛,老讷乃佛门雪禅子是也,我乃西灵佛界两大圣僧之一,佛门禅派之首,老讷既说护你,我禅派弟子便会护你周全。”
长生子觉得这雪禅子真是太不要脸了,竟是哄起小姑娘来,这小姑娘只得四十多岁,便日近元婴修为,且是冰灵根,气运散发紫气,这是天运之女,“小道友,贫道乃道门三尊太清一派之首的长生子,最善炼丹。我以道门太清派许诺,你若跟着贫道,贫道护你周全。”
冯昭还是不动,修仙小说看了几部,不能轻易相信人。
雪禅子、长生子没了法子。
冯昭一副我不理你们,我就在云上修炼调息,这一次她运转的乃是太上造化诀。
刚运到一半,就听魔门三皇子一阵大笑,“无上噬运诀,哈哈……小姑娘,你好生厉害呀,你到底是吸食了多少人的气运、功德才伪造成这般?”
不是正派,而是比他还厉害的魔修啊!
他就说嘛,这地灵界是除北灵魔界之外第二大魔修界,什么时候出来一个正道修士了。
灭善的话出口,正道修士连连退后两步,对冯昭面生戒备,如果真是伪装成正道,那这小姑娘就绝不平常,那不是一个金丹,而是一个大魔头。
冯昭勉力将这一遍运完,神色错愕。
“这不是道门的《太上造化诀》?”冯昭反问。
长生子立时爆起:“你明明修的便是无上噬运诀这等邪功。我乃道门太清一派的大能修士,从未听过《太上造化诀》这部功法。”
冯昭闻听到此处,心头重重一沉,“地灵界三万年来,每一千年方出一个飞升修士,不知诸位前辈所在之界,多少年出一个飞升修士?”
观音装扮的女佛修现在对冯昭是善是恶还不能分辩,但在没有确认之前,有意示好,“我们西佛界大约每八十至一百年飞升一位修士。”
长生子身后的道门弟子道:“南道界每一百年飞升一人。”
一个长金牛角的蓝发男子道:“东灵界每一百五十年飞升一人。”
灭善冷哼道:“本王为何要答你的问题。”
冯昭默默地望向他,“我知道了,你们每二百年飞升一人。”
她如何知道的?
冯昭懒得解释,觉得这个答案应该相差不远。
冯昭又问:“天灵界想来应是三百年飞升一人?”
不远处,一个道袍男子揖手道:“天灵界正是如此,有时候能同时飞升两人、三人不定,综合下来大抵是一百年飞升一人。”
天灵界乃是道修界,与南灵界的关系很是亲密。
玄灵界的人道:“玄灵以佛修为主,亦是每二百年飞升一人。”
“黄灵界以妖修为主,每三百年飞升一人。”
“宇灵界以佛修为主,每二百年飞升一人。”
“宙灵界以妖修为主,每三百年飞升一人。”
“洪灵界以道修为主,每二百五十年飞升一人。”
“荒灵魔界已到!”轮到他们,只说已到,说话的人是一个衣着玄袍的少年,一张脸煞白如纸,“小丫头,你到底下不下来,你不下来,此届的秘境还要不要开?”
冯昭摇头,“我不下来,现下敌友未明,我的修为在这里算是最低的,一旦下来,便是你为刀殂,我为鱼肉。”她悠悠轻叹一声,“三万年了,为何只地灵界是每千年飞升一人,这里头是何缘故?上古蓬莱宗是覆灭于地灵界还是迁往他界?”
现场一片静寂。
观音袍服女佛修道:“你这一身的功德我瞧倒不像盗来的,因何而来?”
冯昭不紧不慢地道:“我来自凡俗界,出生于公候之家,但是我这一脉,数代单传,在我曾祖父时,曾有世外高人入世结下善缘,占卜之后,家族之中会出现一个明月命格的女子。留下预言,萧家太阳冯家月,日月同辉天下兴。若无冯家明月生,萧家天下难百年。
因为一个预言,即便到了我祖父这辈人丁单薄,名门世家还是争先恐后将女儿嫁进去,就为了从冯家借到一缕富贵气运,绵延家族。到我祖母时,她才貌双全,她父亲乃是当世大儒,门下弟子、名士数人,原与师兄相恋,却因我祖父瞧上她了,被迫嫁入冯家。
成婚没几年,我祖父随太祖皇帝攻打皇城,为替太祖皇帝之子即高祖皇帝挡下冷箭,殒落皇城之下。
我祖母年轻守节,偏有族中贪其美人,屡屡欺凌,后在曾祖夫妇的建议下,令她带幼子离开故乡,前往皇城。那时,我祖母的师兄已到世外修行,因其尘缘未了,再回凡俗界,与祖母重逢。他因同情祖母的遭遇,暗中襄助。
祖母用自己的嫁妆置田地、开店铺,建江湖门派,但凡天下各地发生天灾人祸,她就捐粮、捐钱、捐药还开设粥棚,更在各地收留无家的老人、妇孺,建立慈幼局……”
冯昭不会骗人,但她所说俱是实情。
“待我父亲十三岁之时,听闻祖父当年随开国皇帝父子征战故事,亦偷偷去寻祖父故友入军,想光宗耀祖,他这一去便是十余载。那一年,他前往南方押送军粮去北疆,在城中得见我母亲与母亲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二人欢喜打趣,只觉我母亲的笑容明丽动人,甚是喜欢。
私下打听我母亲的名讳、身份,待次年回家,他与祖母请求,说要娶我母亲为妇,否则此生宁愿不娶。
他却不知,被我母亲唤作五哥哥的男子,其实是母亲的未婚夫。我母亲的父兄为了那个预言,强行将我母亲绑上花轿,远嫁皇城……”
她跳过父亲知晓实情,晓母亲心中念着前未婚夫,也曾打她、骂她。
冯昭讲到父亲被人暗算,殒落战场。“祖母知当年拆散一对有情人,甚是愧疚,视我母亲若女,婆媳二人各讲自己的年少情感经历,惺惺相惜,自我父亲离逝后,祖母更是将自己如何打理田庄、店铺等事倾囊相授于我母亲。
在我八岁那年,祖母病逝而去,她不是真的病了,而是因为她心系天下女子,觉得太不公,想与人谋划给天下女子同等科考入仕的权力,挑恤了皇权,被高祖皇帝所晓,下了秘旨,令她自尽。
祖母不吃不喝,有病亦不请郎中医治,终究将自己给熬死了。
她仙去之后,我母亲接掌家业,虽未再壮大,却以保住祖母留下的家业为荣。然祖母的行事风格,被母亲所承袭。天下哪里有灾,哪里便有冯家嫡长房的粮食、药材与银钱、粥棚,冯家名下店铺无数,更有船运、盐业、茶行、酒行。
我十六岁那年,一直以为,我们家是商贾人家,是皇城第一有钱的人,有公候府的世子上门求亲,母亲带我去相看,那人生得很是英俊,我一见倾心。可母亲说,那人看着我时,眼神太冷,心里无我,可我死活不应,定要嫁他。
嫁入安乐候府,他却不屑碰我,更骂我、笑我乃商贾之女配不得他公候之子。后来,我才知道,不是我配不上他,而是他心有所属,他喜欢的乃是与他青梅竹马的表妹。
我嫁妆丰厚,他的嫡妹、庶妹已到议亲之龄,再有他表妹都在暗里谋划我的嫁妆,两个姑子将我推下了寒潭,在我染上风寒之时,他表妹再买通我身边的丫头给我下寒毒,其用意便是断绝我生育子嗣的可能……”
“我知晓其心思计划,在出嫁不到半月后,果决地提出和离,母亲为了助我,请来当朝长公主、即皇帝的嫡长姐,更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夫人做中人,我与他和离了。”
“和离后的我,重新回到了娘家,与母亲生活在一处。母亲倾重资重开前朝最大的书院,更以我之名建了天下第一座女子书院。那样大的书院,耗资巨大,可她却献了朝廷,盼朝廷能借书院造福于天下……
母亲要我打开祖母留下的密室。祖母死意已决时,曾常拿一只石罗盘与我玩耍,她其实是教我开启机关之法。”
“我打开了秘室之门,却未想到,这令我母亲亦走上了与祖母一样的路。秘室里有祖母留下的遗书,上头写了她的真实死因,还有她想为天下女子争一份公道的决心,她希望,我能完成她未了的遗愿。
母亲从遗书中知晓了祖母是被迫而死,吐血昏厥亦惊动了朝廷的通政卫,他们派来了暗人,买通母亲的陪嫁仆妇,给我母亲下毒,让她一天天地衰弱下去,最终命丧黄泉……”
她讲了自己如何结庐守孝,又怎样族人谋划生存之道,建太原书院,整改冯巷等等,甚至为了纪念祖母与母亲,买下山头,修建陶余庵等。
她怎样悟出工笔画,怎样与祖母的师兄颜道长学书法,成了当世第一大才女。
她没有说自己如何被污生下孩子,那一段记忆就当成梦,被埋藏在前世。
但她说了自己接掌家业后,如何从海外之人手里得到粮食,请有经验的农户试种,成功之后,将经验与人才、粮种献给朝廷,为天下百姓请命,请朝廷派官员指点百姓种植能吃饱肚子的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