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磨练厨艺(2 / 2)
卫翠这几日一直在脑补,一个美丽的女侠,为民除害,拔刀相助的女英雄形象,“以一打十。原是十个江湖中恶名昭着的恶人要密谋干大坏事,被晋国夫人知晓,夫人挺身而出,教训恶人,一路追击,被十个恶人重伤,差点连命都没了。”
卫家的丫头、仆妇很快就将这消息传出去了,卫翠说的是以一打十,仆妇就说成是以一打百,再到外头变成了以一十打千。
一群大恶人要干坏事,被晋国夫人追击,因为坏人太多,晋国夫人遭到了围攻,最后身负重伤。原来太子殿下大婚后,晋国夫人正是伤重得险些毙命的时候。
百姓们们不停地脑补,自行将故事进行完善,有的杜撰出,北方敌军意图破坏太子大婚,派了江湖恶人来捣乱,晋国夫人为护太子夫妇平安,以一敌百,诱敌于皇城之外,大战三天三夜,最终打跑了敌国恶人,而晋国夫人身负重伤。
第二版本:有江湖恶人被敌国收卖,企图加害大周百姓,在大周作恶,晋国夫人得到消息,万里追踪,将江湖恶人赶出大周,一边追一边打,然,追到了北疆之时,得遇雪山六大恶人,他们联合了其他江湖恶人与晋国夫人大战九天九夜,最终敌国恶人发誓不再进入大周,而晋国夫人亦身负重伤,命悬一线。
一个又一个脑补的百姓,在他们的故事里,就出现一个为民除害的正义晋国夫人女英雄形象。
左相府的陶夫人听到身边的陪房仆妇绘声绘色地讲故事,就跟她亲眼目睹一般。
陶夫人惊道:“我就说嘛,晋国夫人是极疼儿子的,太子大婚怎会没出面,原来是敌国江湖恶人出现,她为护太子平安,诱敌负伤……唉,此等慈母,倒是我错怪她了……”
陶夫人觉得惭愧,当天入宫见了太子妃陶无瑕,直说自己是小人之心,原来晋国夫人不声不响地干了这么一件大事,要是那恶人入皇城捣乱,太子有武功能自保,怕是太子妃就要吃苦头。
太子妃愣了良久,“娘听谁说的?”
“我身边的瑞喜嬷嬷,你是知道的,她自来老实本分,整个皇城都传遍了,现下还有茶楼、酒肆的说书人在说晋国夫人为保太子顺利大婚,诱敌皇城外,以一敌百,将恶人赶出大财,自己身负重伤的故事呢。”
太子妃不疑有他,眨了眨眼,“难怪太子殿下说,婆母身负内伤,说是躺在榻上动弹不得。”
陶夫人道:“命都差点没了,这伤必是不轻,难怪两年没露面,唉……你婆母待你可真真个儿的好,要让那些江湖恶人来闹,受伤吃苦必然是你,你婆母是为了保你平安。我虽是你亲娘,要让我拿命搏,娘只怕也做不到呢……”
她真做不来啊,在她心里,虽然陶无瑕好,可到底比不过儿子,养老送踪的还是儿子。
太子妃当即感动不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婆母竟然在保护她的平安,若不是外头说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大婚时,婆母没显身;她生皇长孙,婆母也没露面。原来人家险些为了保护她连命都没了,也对,只有伤得差点死了,才能阻止一个母亲不出现在儿子的大婚上。
这样一想,太子妃越发觉得以前好生肤浅,心底那浅淡的怨恨立时化成了浓浓的愧疚与感激。
母女俩正说这事,陶贵妃就到了。
她坐到一边,“晋国夫人身负重伤,已卧榻养伤近两年之久,太后今晨赏了几车吃食药材下去。听说晋国夫人回到陶余观,被人发现时都快咽气。太子殿下、二殿下早前就偷偷去瞧过了,二殿下还留在那边侍疾。我从自己私库里拾掇了一车礼物送去,慈母心肠,为了保护儿子、儿媳,这是受了大罪。太子妃,你是长子媳妇,就算再走不开,也得去瞧瞧。”
陶夫人觉得这话有理,要是文武百官听说了,太子妃不去侍疾,唾沫都能咽死她。
这里正说话,外头传来一个内侍声音:“启禀太子妃,司马良娣、苏良媛听闻晋国夫人身负重伤,请求出宫探望,特来请太子妃示下。”
陶夫人不快地道:“她们的消息倒是快,我一听说就来了,人家都准备去探了。”
她女儿还没出门,她们倒是要抢先了。
回头让外人怎么说。
陶无瑕道:“请她们进来。”
司马青娥正腆着肚子,扶着腰从外头进来,苏采萱正一脸柔顺地搀着她。
“太子妃姐姐,婆母负伤了,太子殿下都出宫瞧了几回,若不是外头连百姓们都知道,他还不想说呢。婆母不想惊动朝臣、宫里,可妾身不能不去啊?”
陶无瑕扫了一下她的大肚子,“你这么大肚子,可不能劳累,从皇城到陶余观可得好一段山路。我与苏妹妹去便是,你留在宫里好生养胎。”
司马青娥道:“孩子在我肚里好好儿的呢?我若不去瞧瞧婆母平安,心里搁不下,姐姐就答应了贱妾罢。”
陶无瑕不想生出麻烦,她们出门来问她,不出事便罢,出了事便是她管理为严,“司马良娣别说了,本宫是不会答应你出宫的,一会儿,我与苏妹妹去瞧婆母。”
司马青娥想去,她会武功,只要想到婆母大战敌国的江湖恶人,就觉得兴奋,有一种英雄惜英雄的知己之感。
陶夫人道:“把隆儿交给我,我带回左相府照顾几天,他最是喜欢与他表哥、表姐们玩耍。晋国夫人那儿,你放心侍疾。”
将年幼的儿子留在太子宫,陶无瑕亦不放心,交给娘家母亲看着,没比这更好的。婆母负伤,她是一定要去侍疾的。
司马青娥到底没去成。
陶无瑕与苏采萱备了吃食、药材等东西,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城。
待她们到的时候,陶余观外头不仅有太后派来的内侍宫人、陶贵妃、谢德妃送的礼物亦都到了,司马府大夫人、二夫人亦在外头候着。
终于,有人出来唤了人。
陶无瑕、苏采萱并司马府的二位夫人进了后山。
罗巧芬师徒、冯白、卫紫正陪在屋子里。
冯昭虽然内伤好了大半,但气色苍白,一看就是失血过多模样。
司马大夫人即曾经的曹素雪,伸手握住冯昭的手腕,眉头跳了又跳:“晋国夫人的内伤颇重,往后可得细细静养……”
她的目光闪烁,似有话未说完,陶无瑕瞧在眼里,觉得曹素雪那未说出口的,必不是什么好事。
今儿一早,已经来了几波太医、名医,皇城出名的郎中都来了,说是自愿来给晋国夫人看诊的,冯昭要不同意,他们就不走。
没法子,冯昭只得让他们诊脉。
一诊完,一个比一个的脸色诡异,只说伤得这么重,竟还能活下来,着实奇特,有的将自家药铺的百年老参送上,还有的推荐了极好的疗伤药,更有的写了专治内伤的祖传秘方。
原是不信的人,因有了太医、名医们的确诊,冯昭在皇城的事儿就传得更离谱。
冯昭看着陶无瑕与苏采萱,“你们不该来探我?无瑕,皇长孙还小,离不得亲娘。采萱刚怀上身孕,最不能乘车颠波。”
陶无瑕面露讶色,却见苏采萱含羞带娇,两颊微红,心下便知道冯昭没说错。
曹素雪道:“夫人的医术越发好了,瞧了一眼就看出苏良媛有喜。”
冯昭是看到苏采萱的气运有变化,不是一人,而是两人的气运,这一胎苏采萱必得女儿,于她而言,却比生儿子更好。
陶无瑕道:“婆母负伤卧榻,儿媳当在跟前侍疾,婆母可莫赶我回去。太子宫里,还有司马良娣,隆儿已由我娘家母亲带回相府照顾,他最是喜欢去外祖家,那儿有表哥表姐们陪他玩闹。”
冯昭轻叹一声,“你真是个傻的,我姓冯,而你是太子妃。你们万万不能留下照顾我,得将太子宫打理妥帖,只要太子好,你们好,我就安心了……”
陶无瑕唤了声:“婆母!”整个人跪在榻前,眼里有泪,被她一望,冯昭越发不忍心。
“我是太子的亲娘,知子莫若母,在陛下与朝臣眼里,他是千好万好的。可在我眼里,他这人太闷,话太少,不风趣随和、太严肃,真真是毛病一大把。有你们陪在他身边,包容他、爱慕他、照顾他,我甚是欣慰。我能为你们做的实在太少,只盼你们和和美美,快快乐乐地过一生……”
她这话是真心的,要陶无瑕却听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婆母真是为她历了大险,甚至险丢了性命。
“娘,你让儿媳愧疚难当,娘为儿媳负此大伤,却还担心我们,不让我们知晓,娘……让无瑕留下来侍疾罢,娘……”
她是真的感动啊,便是亲娘也不过如此。
婆母那一席话,更是在维护她们,亦是在心疼她们的不易。
陶无瑕拿定了主意,“娘说什么,无瑕都不会离开的,娘重伤不能动弹,无瑕要留下来侍疾。娘不答应,无瑕就不起来了……”
冯昭悠悠轻叹了一声,“你这是欺我现在动不了。”
“娘,你就让我留下来罢。”
冯昭道:“我卧榻不能动弹,一直是面团儿与卫丫头侍疾,早前什么都不会,燕窝羹能煲成鸟毛羹,不过现下好了,那一手燕窝羹做得比晋国府的大厨都地道。
那时候浑身不自在,少不得对他们发脾气、训斥,现下看着他们,是越瞧越顺眼。素雪啊,今儿我就麻烦你一件事。”
曹素雪忙道:“夫小师叔,有什么事,你交给我便是。”
冯昭道:“我这些日子瞧着面团儿与卫丫头,倒有夫妻缘份,劳你当个保媒人,去卫府与冯白提亲。冯白一身有两爵即为两房,嫡长房为晋国府,二房为秀水园富贵候府,是我没将孩子教好,一个一个对女子不够专情,都是多情儿的性儿。
卫丫头过门为嫡长房嫡妻,晋国世子之母,晋国府这一房不允有妾室,若男子年过三十无子方可纳妾。若嫡妻有二子,晋国府这一房不得纳妾进门。
二房秀水园富贵候府,可娶嫡妻一人,贵妾、良妾皆由冯白自主,但富贵候爵位必由二房嫡子承袭。那边的规矩就由冯白与二房嫡太太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