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寸土必争(2 / 2)
甘宁冷漠的脸上,终于是浮现出一丝温和,拍了拍这甲士的肩膀:“出去就是一个死,还不如稳在这里,多多少少还有点地利,咱们唯一的生路就是等到援军的到来,也只能是如此。”
……
黄昏时分,甘宁这边的人手已经是有些不够用了,几次厮杀,江东军已经是数次突了进来,甘宁犹自带着兵马,往来奔走,几次险情之下,就是被甘宁扑杀了出来。
甘宁此时此刻已经是浑身浴血,他亲自带队冲杀了数次,犹如堵住四处漏水的大坝,凌统今日说什么都要除掉自己,甘宁撕扯下战袍,往受伤的左臂之上一裹,便是提着双戟带队冲了上去,接应下了刚才冲了一阵的甲士。
这个时候,凌统所部兵马却是要趁着这夜幕即将下来的时分抓紧进攻,一旦入夜,就不那么好打了,基本就是休兵罢战,以待明日了。
双戟直刺当面江东甲士的心窝,一股心头血便是飙射而出,可是这个时候,其余江东甲士如何不认得甘宁,便是拼着性命也要直朝甘宁所在捅来,甘宁身侧士卒也没有一个盾牌之类的防护器具,便是凭借着血肉之躯,怎么也要死在自家大哥前头。
这些江夏士卒,其实都是以前甘宁身为锦帆贼之时的旧部,此时经过数次死战,还死死的跟在甘宁身边,自然都是敢于效死之人,他们的决心无疑是少有人能及的,将甘宁遮护下之后,手中枪矛也是直挺而出。
到了这个时候双方都是打出了真火,不过就是一个同归于尽的局面。
身侧儿郎一个一个的倒下,甘宁却是连头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在这乱世之中,人命都是最不值钱的,况且自从当初开始打家劫舍就是有了马革裹尸的觉悟,甘宁只是戟尖横扫,当面四人被甘宁破家,这个时候,凌统兵马并未曾退却半分,又是一排甲胄齐全的兵马上前,而江夏军之中遮护甘宁的,从来就没有短缺过人手。
要说这等短兵相接,江夏军的甲胄是要输于凌统兵马的,可是能够在这里的厮杀军汉,谁没有一个破甲的气力?总的说来,纵然江夏军士卒勇武,再怎么不要命,即便是能够挑破江东甲士的甲胄,这厚厚的防御也能为其争取到一个缓冲的时间,在这等眨眼一瞬间的功夫,对方的长矛便是能够先一步送入江夏军的腹中。
所以真正到了一寸一寸地势都要争的时候,即便是有甘宁这等虎将,总归是江夏军伤亡也不会少太多,因为占据一点优势,才会占住一些微弱的优势。
以命换命之下,这个地上都是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尸体,一个江东甲士觑到一个空挡,手中大枪便是直刺如甘宁的肩头,甘宁怒喝一声,却是反手拔出了腰间佩刀,将肩头长枪斩断,而另一只手,双戟便是直直向他留着发髻的脑袋敲去,顿时就是脑髓四溅,那身边的甲士看向甘宁的眼神更是有些动容了起来,不露痕迹的后退的一步。
甘宁也不去拔插在肩头上的枪头,这个贸贸然然的去动枪头,只会让自己的鲜血留得过多,在厮杀当中,便是会更早脱力,也只有等战后再做处理。
甘宁虎目当中满是杀气,手中双戟更是横扫,便是打在两名甲士的胸膛,顿时那两名甲士一口老血喷出,便是倒在地上,那喷出的鲜血之中,甚而还可以隐隐约约的看见内脏的碎肉,更后面,一排排的兵刃只是犹如机械一般的刺来。
饶是甘宁深经战阵多年,这个时候也有些强撑的模样,现实便是如此,所以说在战场之上,个人勇武极难对战局产生决定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