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五(2 / 2)
姜止又问了一下院子里最近的情况,知道寄芙已经搬到这儿来一起住了,也是为了方便照顾她。
“将军呢,将军人怎么不在?”她又问。
怀玉小嘴儿撅的老高:“您的将军可是天天都待在这儿,只是今天顾将军进宫去了,先皇的丧期,他非去不可。”
姜止脸上好不容易有了一抹笑,又想起那天说的银两,问:“清玄说给我送些银子来,送来了吗?”
宛宛点点头:“银子都已经收好放在库房了,宋小姐说那个银子是要给大皇子的,不知道主子打算什么时候给大皇子送过去?”
那是好多的银票和银子,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今天才七月初五,在太子登基前一天送去吧,”姜止想了想:“让周大哥送过去吧,路上不能出什么岔子。”
为什么不现在把银子送过去呢,因为姜止害怕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万一莫从易非要为难大皇子,那这银子筹齐了也没用。
莫从易大可以从别的地方找茬为难他。
所以姜止的打算是,让莫从易误以为莫行止真的出不起这笔银子了,在册封当天把这笔银子送去,免得中间再生事端。
怀玉一边给姜止擦额上溢出来的冷汗,一边问:“好,主子这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要不要先吃些清淡的东西,好垫垫肚子?”
“不用了,”姜止已经觉得她又要昏过去了,只能强撑着眼皮,又说了一句:“把纸笔拿来吧,我重新写一幅调养的方子,以后你们就照这个方子给我熬药。”
外面的大夫开的药多半没什么用,要是想治好她的病,只能靠她自己。
姜止脑袋昏昏沉沉,手里攥着笔却不知道该怎么用力,整个药方上只来得及写下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人又昏了过去。
“主子!”怀玉下意识以为自家主子死了,一瞬间哭声凄厉似乎要穿破人的耳膜。
听了这哭声的众人下意识也以为姜止丧了命,顿时院子里都是此起彼伏的哭声。
怀玉一边哭一边大声喊:
“主子!你别死好不好,我才让漠二去请了顾将军回来,你再醒过来,醒过来就能看见顾将军了,还有、还有宋小姐肯定也会来,陵尚书,林大人,他们一会儿就来了,你别死好不好!”
“呜呜呜世子……”
小北在人群中哭的格外伤心,甚至满脸鼻涕眼泪混做一团,看了让人好不难过。
“你们哭成这样做什么?”寄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世子不过是又晕过去了,你们怎么哭的像是她死了一样?”
这话还没说完呢,外面就传来一阵很急促的脚步声。
“小止。”
顾舒尘的朝服外面还套着白色的丧服没有脱下来,一听说小止醒过来以后,他几乎是片刻没停就从皇帝的丧礼上溜出来了。
这可能是会杀头的大罪,但他不在乎。
可才走到院子门外,他就被里面此起彼伏的凄厉哭声给吓住了,欣喜的表情瞬间就凝固在了脸上。
“我不信,”他说:“小止医术那么好,怎么会现在就离开了?”
寄芙被顾舒尘的样子吓了一跳,似乎下一秒就要痛苦得背过气去了,她赶紧解释:“没死没死,世子还没死呢,只是晕过去了!”
没死?
顾舒尘那颗被捏紧了的心脏瞬间又被放开,他一下没缓过神来,差点一个趔趄,又问了一句:“真的没死?你们刚刚为何哭成那般模样,我还以为……还以为……”
几人又手忙脚乱地去试探姜止的鼻息,这才彻底放了心。
寄芙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顾将军日日守在这里,可偏偏今天你不在世子就醒过来了,两个人刚好就错过了。”
顾舒尘坐在床边,紧握住手心里那双软软的,小小的手:“无妨,她能醒过来就之前说明有救,说明这病能治好。”
“我还能等她再醒过来,这一辈子,我有的是时间。”